“全身按摩!按照你滿意為止那種,夠意思了吧!”
安雅這才歡快地拿上睡衣跑進衛生間去了。
聽到嘩嘩的水響聲傳來,淩彥山嘴角含笑地輕輕搖了搖頭,小心地把安雅剛剛寫好的論文收拾好,目光落在第一頁上,不由怔了怔。
這是打算投給《Cell》雜誌?
安雅之前的論文可都是投給《Sce》雜誌的……
荷蘭海牙。
具有新文藝複興時期風格的和平宮被茂密的林木環抱,那份幽靜讓人在盛夏也感覺到了一種涼爽;當然,也因為靠海。
被飾以金色浮雕的大理石修建的拱頂大廳下,一尊米國贈送的司法女神石雕正坐落在大廳中間的主樓道正中。
樓下的走廊裡陳列著各國贈送的禮品,安雅在華國贈送的那個比人還高的、紅木底座的景泰藍花瓶前停了停,跟著律師走進了一樓的小法庭。
和平宮的一樓有一個大法庭和兩個小法庭。
審理重大案件時,十多個法官會全體出庭,法庭內還有一百多個座位,可以供公眾與記者旁聽。
不過安雅和N1實驗室的這場官司隻算是一般糾紛,所以在旁邊的小法庭開審。
小法庭隻設四個法官的座位,旁聽席也隻有寥寥二三十餘席。
安雅以前倒是來過這裡旅遊,好像是5歐還是10歐的門票,還要先預約,裡麵不能拍照,感覺跟外麵那種莊穆的風格相比,裡麵很普通。
今天作為被告進來,倒是兩輩子的第一次,左右看了看,還很有些新鮮的感覺。
喬納森和顏真已經坐在了旁聽席上,淩彥山作為還沒有被傳喚的證人,也先在旁聽席入座。
安雅法語不怎麼行,隻會一般日常用語,要是說專業術語就不夠用了。
法庭可以使用法語和英語兩種語言,顏真請來的律師海曼一早就向法庭申請了使用英語,當然也做好了另外一種準備。
畢竟選擇用哪種語言,需要原告和被告雙方有一個統一意見,然後法庭才會采納。
瑞士的官方語言有四種:德語,法語,意大利語和羅曼什語,伯爾尼、弗裡堡及瓦萊州三個州是德法雙語。
講德語的占大多數,但是法語也能說,至少比用英語有優勢。
海曼本以為N1實驗室肯定會會反對,然後堅持使用法語的,沒想到對方竟然也同意了。
一得到這個消息,海曼的表情就比較凝重了。
對方又不是傻子,沒有在自己的語言優勢這一塊予以堅持,那自然是感覺勝券在握。
雙方的證據,在事前都會由雙方律師仔細審查過,海曼沒覺得對方能拿得出什麼有利的證據,難道是想在法庭上利用人們對華國的偏見做文章?
這種小法庭不是陪審團製,主觀還是要取決於法官的判定。
但是,沒有實際證據,法官也不可能把屁股坐得太歪啊,所以,對方究竟是有所憑恃,還是純粹是自大到腦子不清醒?
發現對方請的律師同樣是業內非常出名的漢瑟律師後,海曼極其傾向於第一種判斷。
在跟自己的當事人進行了反複的溝通之後,海曼現在也隻能決定:
堅守自己的論點,堅決不冒進!隨時注意觀察法官的態度,不要讓對方律師有任何漏洞可鑽!
法庭上要講證據,以各種推測,以“應當”、“完全有可能”這類詞彙來作為呈詞,那最終都是站不住腳的。
哪位法官敢以此做出判決,海曼敢拿他的律師生涯打賭,他一定會登遍歐洲的各大報紙,把這種事給一五一十全部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