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則臨看著他再次轉身的背影,低聲說:“池衡,初雪快樂。”
俞則臨說話不清不楚,池衡聽不懂初雪很好是什麼意思,他反問俞則臨,等了幾分鐘還沒得到回應。池衡這才將視線從手機移到俞則臨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俞則臨垂著眼,意味不明地笑著,仿若陷入某種境界中,以他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池衡不樂意了。
他和俞則臨還聊著天呢,這人怎麼就分神了?
池衡臭著臉,硬邦邦地叫他:“俞則臨。”
俞則臨再不回應,他就給俞則臨顏色瞧瞧。
俞則臨從回憶裡抽離,恍神“嗯?”了聲,看到池衡時不由地輕柔:“怎麼了?”
池衡說:“我跟你說話,你出神想什麼呢?”話畢,他又拿起手機,“也沒什麼事,就是想找你不痛快。”
池衡向來如此,想說什麼就直說。
俞則臨沒惱,自顧自道:“我以前不喜歡雪天。”
池衡怔了下,沒想到他會繼續這個話題,“你剛才還說你喜歡初雪。”
“我以前什麼都不喜歡。”俞則臨笑了笑,“不喜歡下雪,不喜歡下雨,不喜歡夏天,不喜歡冬天。”
池衡被他繞暈了:“那你喜歡什麼?”
俞則臨沉思,想了想說:“那時候好像沒有特定的喜歡某個季節。”
“為什麼?”
俞則臨啞然。
下雪和下雨對年少時的俞則臨而言除了繁雜沒有什麼不同,兩者淋上身,他連備選的衣服都沒有。
以前不在乎,後來喜歡上池衡,明知道對方不會注意自己,卻還是格外在意容貌和衣裝整潔度。
不喜歡夏天和冬天,因為夏天的池衡經常躲起來偷吃冰棍,總是以肚子疼的理由請假。冬天的池衡犯懶,每天來學校趴在桌上不動彈,他連池衡的正臉都看不到幾次。
“沒為什麼。”俞則臨在沉默裡開口:“可能我的性格比較奇怪吧。”
這點池衡是認同的,他就沒見過比俞則臨還難琢磨的人,這樣的人估計還沒出生。
池衡調高枕頭,躺的更舒適:“知道有問題就勇敢承認嘛,你天天跟悶葫蘆似的,大家都很忙的,沒人閒得發慌去猜你心裡想什麼。”
俞則臨冷不丁道:“我說多了,你會嫌煩嗎?”
池衡心說那當然了,誰喜歡聽人天天訴苦,這不純粹沒罪找罪受麼,那句“你去找你朋友說去唄”差點脫口而出,池衡就想起來這貨沒朋友。
也不知道怎麼混的,混成現在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連參加個演唱會還得找他這個新朋友陪著。
嘲諷的話被池衡咽了回去,他訕訕道:“那得看什麼事了。”
總不能什麼事都找他吧?
轉念一想,俞則臨對他確實不錯,太刻薄了也不好。池衡咳嗽一聲,彆彆扭扭地補充道:“反正我能幫得上忙的,我肯定幫。”
俞則臨倏地笑了,也不知道聽進去沒,隻說:“那就先謝謝你了,我暫時還沒有想讓你幫忙的事情。”
池衡哦了聲,“那樣最好。”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帶有分歧,是他讓俞則臨有事找他,現在卻鬆一口氣。池衡俠義慣了,第一次讓自己下不來台,頓頓找麵子似地又說:“我是不想你有事。”
池衡胡謅後也不心虛,睨了眼俞則臨,見他沒放在心上便放心了。
“謝謝你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