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給了台階, 池衡沒有不下的道理。他舒氣:“走吧。”
導演組工作人員拿著直播儀器在前方拍攝,雷啖和程飛兩對cp走在前麵,池衡和俞則臨稍稍落後。
他們肩並肩,彼此無言。直到三分鐘後,俞則臨主動說:“吃糖麼?”
“累。”池衡說,“沒力氣嚼。”
“含著。”
池衡勉為其難道:“什麼味的?”
“薄荷。”
“來一個吧。”
俞則臨把糖遞給池衡,池衡剝了外裝將糖果含在嘴裡。就聽俞則臨說:“你吃糖的時候會不會想起什麼?”
“...什麼?”
“比如,那天的吻。”
池衡猛地抬頭,確認上方的聲音稍大,觀眾不一定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後,他才不自然地偏頭:“什麼吻?”
“你不記得了?”
“你記得?”池衡反問。
“我當然記得。”俞則臨說,“那是我第一次和你接吻,我不會忘的。”
“你沒事吧?嘴皮子碰了一下也叫接吻?”
“對你來說可能不算,但那是我的初吻。”
“熒幕的。”池衡補充。
俞則臨雙手垂在大衣口袋裡,他的每一步都刻意和池衡的步調一樣。
“二十六年的初吻被你奪了。”俞則臨的聲音帶著笑意,“願望在二十六歲實現了,二十七歲隻想喜歡你。”
池衡心一顫,密密麻麻的情緒此刻湧入心窩。
很悶,很脹。
這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
他來不及細想,嘴硬地回答:“那你還是跳過二十七,直接步入二十八的歲月裡吧。”
“二十八也放不下。喜歡你這件事已經在我心裡生根發芽十一年了。”
俞則臨像是在描述極為平常的事情,沒有池衡的日子看起來煎熬難過,其實一眨眼,很快就過去了。
直至現在他還在恍然,自己和池衡怎麼可能認識。想謝謝當初的自己,幸好、幸好將池衡的故事寫出來了。又幸好為了圓夢,讓張淮和陳霄在一起了。
要不然戲裡戲外都沒在一起,也太悲慘了。
池衡往前快走幾步,決心拋下俞則臨不顧。俞則臨這張臉對上剛才那番話,他的心控製不住地開始狂跳不已。
他一定是被影響了,池衡心忖。
他沒來由的恐懼起和俞則臨相處,在他身邊自然太久,有時就連池衡都分不清自己對俞則臨的想法。他不喜歡男生,也不想喜歡俞則臨。
喜歡上一個自己曾經討厭的人,多麼滑稽。
俞則臨快步追上來。
“彆生氣。”他輕聲說,“你不喜歡,我下次不說了。”
池衡沒有說話。
嘴裡的糖融化散儘,俞則臨默不作聲遞上新糖果。
池衡垂眼,薄荷換成了橘子。
他生硬地拿走橘子味的糖果,不願顯得像自己欺負俞則臨似的。毫無感情地說:“謝謝。”
一句謝謝俞則臨就滿足了。
他彎下眉:“我這還有桃子和可樂味,草莓也有。看你想吃什麼。”
“不用了,吃多了蛀牙。”池衡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