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徐填從來不覺得利用這個詞是個褒義詞。
徐填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
徐填:【好,你等著】
說完,他便直接給徐意打了個電話。
*
陶萄在自己的位置上等了一下,剛剛五分鐘過去,上一個進去的女孩就出來了。
緊跟著前台的護士接了個電話,然後陶萄的號碼就被念到了。
“62號,請立即前往1號房間麵診,62號,請立即前往一號房間麵診。”
“為什麼是62號?我在前麵啊,我怎麼沒念到???”
“不應該21號麼?是不是搞錯了?”
這些大廳裡的女孩們一個個低聲質疑起來,護士對著麥克風說道:“62號是特殊情況!請大家哦稍安勿躁,很快就會輪到後麵的人了。”
“什麼特殊情況?我看是關係戶。”
“真的假的,這人和徐醫生有關係?”
陶萄倏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廳忽然就安靜了一瞬。
之前陶萄一直坐著,大家沒看見她在哪,也不知道她是誰。
可陶萄一站起來,她優越的身形就呈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一條很長的方領針織裙,很普通的款式,肉粉色的。
穿在她身上曲線畢露,她伸出一隻手摁住岌岌可危的半邊口罩,手指的顏色都很打眼,又白又粉。
朝前走一步,腰間的布料便跟著晃動一下,垂墜感帶來的是強烈的視覺衝擊。
陶萄像沒聽到周邊人的議論似的,繞過前排的座位,走進了走廊的拐彎處。
等陶萄身影消失不見,大廳裡的人才重新議論起來。
“那個是誰?是不是又是哪個網紅?”
“沒見過,身材是不是整的?”
“……不會真的和徐醫生有一腿吧?看起來跟個狐狸精似的。”
陶萄活了兩輩子,第一次領略到了“走後門”這個詞的真正魅力。
她聽著那些人的討論聲,唇角微微勾了起來,徐意的門半闔著,陶萄走過去輕輕扣了扣,裡麵便傳來一道低沉淡漠的男聲:“進來。”
“吱呀。”
門推開了,陶萄看見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陶萄有些明白為什麼大廳裡那麼多人提到徐意了,穿著象征禁欲白大褂,銀色的眼鏡,完美但冷淡的臉,薄唇和眉眼裡偶爾露出的輕蔑讓他看起來高不可攀,通常有女人會把這理解為不善言辭,可與之相反看似溫和的態度則更加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徐醫生,你好。”
陶萄按照徐意的示意坐在了側邊的椅子上,然後將病曆本交給了他。
“徐填說你臉過敏了?”徐意沒看病曆本,盯著陶萄說道。
陶萄點頭:“是,臉上長了個痘痘,很不舒服。”
“把口罩解開。”
陶萄手心出了點汗,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興奮。
總之她將口罩取下來了。
徐意見慣了各種符合當代人工審美標準的臉,乍一看到陶萄的五官,眉頭皺了起來。
就好像第一次見到陶萄的徐填一樣。
很快,徐意的眉頭便鬆開了,他重新盯著陶萄的眼睛。
徐意好像特彆喜歡看著彆人的眼睛和人交流。
――以讓人忽略他話裡的某些針紮似的東西。
他語氣帶著點客氣:
“徐填說的話沒錯。”
“除了你臉上這個東西,你考慮動手術嗎。”
在徐意的視線中,陶萄輕輕動了一下眼皮。
她的聲音有點沙,可不妨礙她語氣的嗲:
“動哪裡啊?徐醫生。”
身體有些發燙,陶萄舔了舔乾澀的唇,紅潤飽滿的唇便染上幾分潤澤的光。
發絲在頸部落下的陰影隨著她的呼吸緩緩起伏著,徐意盯著,忽然想到點什麼,迅速彆開了眼。
正在這時,他聽到陶萄緩緩開口:
“可是我怕痛怎麼辦。”
“被玫瑰刺紮一下都要哭鼻子的。”
“徐填沒和你說嗎?”
她的聲音輕的像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