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皮膚,那眉眼,那唇色紅潤麵若桃花的樣子,就算什麼表情也不做,都看得人心神蕩漾,該說不說,擺個相框在那直接就是幅畫了。
“咳咳……老大,最近有用什麼麵膜保養品之類的嗎,我感覺我最近臉有點乾。”陳鐵林拐著彎套陶萄的話,引來了成員們的一致白眼。
“我的意思是,要是什麼時候老大你出現在電影裡,甭管內容怎麼樣,就算讓我來導演,我也保管能成為票房屠夫。”
陳鐵林話糙理不糙,在場的人越看陶萄,越覺得他說的對。
隻是陶萄淡淡睨了幾人一眼,他們窺探的心思就瞬間消了下去。
禍水啊禍水!
要是真的進了娛樂圈,怕是勾一勾手,都有人給她大把大把送上資源來,可惜做的是幕後,但是這樣的相貌,話題度永遠也不會少。
然而在此時,陶萄問了他們一個靈魂問題。
“演員能隨心所欲麼?”
“不能。”
“做人連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控製不了,活著有什麼意義?”
“曾經我喜歡表演,而現在我更喜歡導演。”
“我不用他人來評價我的品行相貌,我自己決定我的一切,並且製造新的標準。”
“這不好嗎?”
這不好嗎?
在場的人因為《帷幄》大獲全勝而產生的興奮仿佛被衝淡了一些,再看陶萄,她的美貌脫離了庸俗的境地,他們卻依舊用庸俗的眼光在製約她,在她所擅長的領域,她不需要用自己的長相為自己博取什麼。
就像這一次,她創造了一種寫滿了陶萄名字的影視美學,而這對她而言隻是一個開始。
如同心門輕輕被叩了一下
他們忽然覺得這一刻陶萄如此耀眼不單是因為她的長相,還有她那從不後退的野心。
“和我在一起工作,我不喜歡推著彆人進步。”
陶萄這話裡蘊含深意。
她當然不會隨意在半路拋下他們,但是他們不能沒有長進。
比如——不能老是對自己要求太低,也不要總是認為自己配不上當下的成功,或者一點點的成功便讓他們心滿意足,甚至認為導演的出眾和演員的出眾是同樣的性質。
這樣的話,如此努力的意義在哪裡?
“如果隻有我一個人看得太遠,會很累,也不要總認為隻有我有改變局勢的能力。”
“比如說,我的目標是成為世界一流的導演,而你們卻滿足於當下,陷入暫時的輿論獎賞當中,或者覺得他人對我的議論很重要,這樣一來……我想你們得好好思考一下未來的路。”
“我要得到的,不是那麼庸俗的東西。”
“不僅僅是錢。”
陶萄麵容平靜地喝了一口水。
“掌握自己人生的感覺是無可比擬的。”
“我希望你們也能感受到這點。”
“為什麼不能做世界一流的燈光師。”
“不想成為世界一流的編劇麼?”
“頂級的服化道設計者呢?”
每說一句話,就有一位成員眼睛明亮起來。
她在牽著他們的鼻子,一步一步讓他們變成和她一樣的野心家。
一個團隊,如果隻有她一個人野心勃勃,很累。
至於演員,陳雨也可以試著成為世界一流的演員,可那不是她的誌向。
*
徐記胭脂鋪在《帷幄》播出後不久,全線產品被搶售一空。
而錦榮衣閣最近生意也是火爆至極。
【錦榮衣閣的旗袍對於我一個學生黨來說價格太貴了,本來想如徐記的東西,但是打開淘寶發現庫存全是預售,預計半個月後發貨!】
【我買到了!雖然隻搶到了一隻冷門色號的口脂!但是質地真的超級絕!】
【我老婆推廣的這兩個品牌,導演陶萄又讓這兩樣品牌出現在了電影裡,這樣真的讓我很難不懷疑什麼】
隻是對於陶萄而言,這些捕風捉影的懷疑暫時不可能得到她的回複。
剛下機場,陶萄便接到了徐平的電話。
“嗯,徐叔叔,我到了……好。”
徐平叫了秘書親自來接她。
再次踏入h市,陶萄為的是徐記胭脂鋪的事情。
陶萄的住處還是原來徐家的隔壁,晚飯是在徐家吃的,徐平和徐正都在,陶萄簡單的和兩人寒暄了一下,便開始和徐福韋聊胭脂鋪的事,在來之前,陶萄就和徐福韋多次在電話裡溝通過批量生產的事。
半年之前,陶萄剛剛宣傳胭脂鋪的時候,工廠也發生過一次供貨不足的情況,隻不過那次還沒有現在這麼嚴重。
作為網紅的陶萄宣傳的覆蓋能力最多也隻有那麼多,但是作為導演,陶萄將產品放在了電影當中,這個時候受眾就成了全國百姓。這幾天,徐記胭脂鋪的熱度一直掛在微博熱搜上沒下去過,徐福韋在電話裡心有餘而力不足地告訴陶萄,幾乎所有工廠都在連夜趕工了,可是這庫存一發出去,就好像泥牛入海一樣,瞬間被搶售一空,幾乎沒給他和員工們任何喘息的時間。徐福韋被這陣仗嚇得不輕,他半年以前就為自家的產品被很多人認可感到滿足,可比起現在,當時關注胭脂鋪的人隻能算九牛一毛。
“我從沒想過我還真的有賣老徐家的東西賣到手軟的時候。”
“現在怎麼辦呢?”
“明天您帶我去工廠看看。”
“按照最近的庫存數量,限製每天發售的數量,在生產問題解決之前,基本保證每天都有產品可售就行了。”
“還有那兩味不能公開的原料,您得加把勁培育了,或者找點幫手。”
“要大批量培育。”
陶萄是真的過來處理問題的,所以在飯桌上,她聊公司的事情聊得很認真。
這半年來,徐平和徐正也幫徐福韋物色了一些人才,輔助徐福韋管理公司的事務。
然而這次民眾對於公司的關注,卻帶來了徐平和徐正親自物色的精英也暫時無法解決的壓力。
可陶萄的話篤定有力,讓徐福韋懸在空中的心忽然就落了地。
徐福韋也沒覺得自己一個老人家把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當做主心骨的狀態有什麼問題,陶萄認真起來說事的時候,總是讓人忽略她的年齡性彆乃至長相。
儘管一路奔波,剛下飛機,她臉上還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卻也不顯疲態。
在上次坐在這個餐桌上的時候,她多少還因為徐家姐弟的審視顯得不安,但是如今這種不安已經消失。
“對了啊,小陶啊,你怎麼又去拍電影去了,如果不是你打電話給我,我真的不敢相信你還是個導演。”
在公司的事聊得差不多以後,徐福韋總算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徐平和徐正早就吃好了,但是現在坐在桌子邊上沒動,兩人在聽他們聊天。
陶萄道:“我年初就已經在劇組實習了。”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太優秀了。”
陶萄搖頭:“這不算什麼。”
“說到咱們胭脂鋪,要是咱們老徐家的祖宗泉下有知,也一定含笑九泉了。”
“我做夢都沒想過胭脂鋪能有今天。”
陶萄想了想,提醒道:“徐伯伯,這話您半年前就說過了。”“我們的東西品質是好,國內國外的大牌鮮少有能超過的,我起了個推波助瀾的作用罷了,說到底是產品本身好。”
“而且您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隻不過是我正式宣傳徐記的第一步。”
在徐家兩個理想人物麵前,陶萄大言不慚:“我認為徐記成為華國的代表性化妝品牌,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陶萄在h省呆了兩個星期。
這兩個星期,她每天都起早貪黑,奔波到很晚。
同樣,這兩個星期,網友們發現徐記胭脂鋪每天都會限量上新。
而陶萄走的那天,徐記胭脂鋪所有缺貨的產品全部恢複出售。
公告處寫著:貨源充足,官方正在籌備線下店鋪,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