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喵了聲,湛藍的圓眼睛裡透出點茫然。
司景沉著臉,“我要給一個人點小教訓。”
說往他院子裡放耗子,就往他院子裡放耗子,絕不含糊!
眾貓領命,溜溜達達地跑了。司景給了領頭的貓小崔總家的地址,又重新躺回貓爬架上,毛尾巴垂下來,等消息。
來報信的是隻英國短毛貓,在外頭細聲細氣地叫。
“辦妥了,”它說,“我們還附贈了點臨彆禮物。”
它高高揚起尾巴,做了個刨地埋什麼的姿勢。
司景頓時明白了,相當滿意。
“不錯,不錯。”
這種臨彆禮物,一看就和小崔總配極了。
畢竟,都是同樣的貨色麼。
他屋裡貓糧很多,毛乎乎的小腦袋一揚,英國短毛貓就懂了,把大佬給的賞賜吭吭哧哧拉下去和小弟們分。司景躺在架子上,矜持地揚起一條短短的後腿,想給自己舔舔毛。
“......”
過會兒,他又若無其事把翹起的腿放下去了。
太短了,這個姿勢,根本夠不著。
司大佬隻好退而求其次,使勁兒埋下頭舔了舔前爪,把指甲舔得光亮亮,毛發梳理的整整齊齊。
他決定去看看手下的成果。
小崔總的彆墅並不算遠,司景腳踩在油門上,好歹還記得自己是個粉絲眾多的明星,往臉上戴了個大口罩,幾乎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臉。他駕駛著車興致勃勃帶著一車的貓去看熱鬨,正值紅燈,停下時,鼻翼卻忽然動了動。
司景的眉頭慢慢蹙起來,“......什麼味道?”
像是草木,又不完全同於草木,如活了般一個勁兒往他混沌的腦子裡鑽。司景伸長了脖子往隔壁車道的車流張望,狐疑,“是貓薄荷?”
後座的貓軟綿綿喵了聲,表示自己並未聞到。
那便不是了。
貓對貓薄荷的氣息,大都會相當敏感。司景重新放開手刹,踩下油門,仍然禁不住回頭看了眼,“挺好聞。”
哪怕隔著一層口罩,聞的也相當清楚。隻這麼一下,好像血管裡的血液都蘇醒了,歡鬨著沸騰。耳朵和尾巴處都灼灼地燒著,再多一點刺激,就能直接蹦出來。
司景殷紅的舌尖緩緩伸出來,在嘴角處舔了舔。
想吸。
他透過後車鏡望著,可那滿載香氣的黑車已經駛的遠了,轉瞬就幾乎消失在了夜晚的車流裡。
就像是巨大的紅燒魚離他遠去了。
司景的心裡滿是遺憾。
就那麼一聞,他腿都軟了。一邊往前開,一邊還在戀戀不舍打量著後車鏡,瞧著那車走遠了,下意識地跟著一個猛掉頭,暈暈乎乎往前開,死追著那輛黑車不放。
前頭的黑車很快就發覺了,開始加速。
司景把窗戶開的老大,拚命吸著那氣味,也跟著嗖嗖加速。
黑車一頓,隨即一個猛轉彎!
司景跟著從車流裡猛轉彎,甩尾特彆的利落漂亮!
前頭黑車裡的人快瘋了。
“闞哥,”司機神情慢慢凝重起來,望著後頭緊追不放的那輛白車,“我們好像是被私生飯跟上了。”
瞧這私生飯跟車跟的這麼熟練,恐怕還是個老手。
後座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一聲未發。他剛剛在一個大製作裡殺了青,吃過了殺青宴,最後一場拍了十幾次不說,亂嚷嚷的牛鬼蛇神又基本上全在那宴席上出現了一遭兒,想抱大腿的、冷嘲熱諷的、身後有人的......
全都有。
說真的,一場吃下來,心思費的也和拍戲差不多了。
車上跟他多年的助理瞧著他神態疲憊,心裡那股火氣騰地就冒上來了。他怒而命令司機停車,瞧著後頭白車也緊跟著停下來了,氣勢洶洶下車過去敲人車窗玻璃。
“開門!跟這麼緊乾嘛呢你,私生還要不要點臉?我跟你說,你們這些人,信不信我報-警......司景?”
後頭這一聲明顯高了,滿含訝異。助理望著那雙標誌性的上挑的眼睛,腦子裡的思緒徹底變成了漿糊,“你......你......”
咋會是你!
他心底瞬間竄過無數隻直起身子狂吼的伊麗莎白鼠。
說好的沒臉沒皮的私生飯呢!
你一個正當紅的小鮮肉,也跟著湊什麼熱鬨?!!
司景終於回過神來了,把口罩拉下來了點,瞧著對方,很茫然。
“什麼私生飯?”
“......啊?”
“不過說起來,”司景嘖了聲,“我倒有個問題,確實想問你。”
“......嗯?”
小助理瞬間警惕起來,嚴陣以待。
“你們的車載香水——”
“到底是什麼牌子的啊?”
“......”
啥?
小助理的腦子徹底不夠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司景:(回味)這味道,居然該死的甜美!
小助理:低調點,體香,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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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貓界大佬司景,腿短但骨頭硬,絕不為了一盆貓薄荷折腰!
噫,真香。
謝謝姿崽要暴富和泠君卿辭親的地雷~
看到了好多好多熟悉的小天使,忽然間心生感動是怎麼回事?給你們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