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會兒神秘寶貝都還沒生產出來,裡頭水還挺清澈。闞澤趕忙伸手,把濕透了的毛團子從水裡拎出來,“沒事吧?”
手裡頭的貓這會兒連叫都不叫了,恨不能直接一頭淹死在馬桶裡。
多丟貓臉。
簡直對不起他貓中大佬的名聲。
闞澤給他順毛摸,忍著笑低聲哄:“沒事,咱們洗個澡,就又香噴噴的了。”
司景仍然瞪著地,完全不想抬起頭。
闞澤把貓砂盆拎進了洗手間,擺的顯眼了點,手指在上頭敲了又敲,提醒著小貓咪往這邊兒看,省得待會兒真憋壞了。馬桶這條路走不通,肚子裡又真的咕嚕作響,司景隻好揣著滿肚子的氣慢吞吞往貓廁所裡走,橄欖青的圓眼睛抬起來,掃了一眼闞澤。
男人明白了,順帶給他關了個門,留下貓的獨立空間。
司景這才費勁兒地抬著短腿,邁了上去,幽幽蹲在了貓砂裡。
嗯......
這個味道,的確有點刺激。
他排出寶物的衝動明顯更清晰了,司景嗅了嗅,也顧不得再挑剔,抖了抖渾身濕漉漉的毛,找了個最適合自己的、地勢最高的位置,擺好了姿勢,解決自己急需解決的生-理問題。
......等會兒。
他忽然一僵,遲疑著扭過腦袋,往後頭看了眼。
有點兒濕。
他的身子,是不是沾上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
司大佬突然間開始懷疑貓生。
他分明隻是想進行正常的生理運動而已。
為什麼這如此簡單的一個要求,實驗起來卻是這般艱難呢?
衛生間的門沒關嚴,闞澤還有些不放心,從後頭探出頭注視著。這會兒分明是看見了,他忍著笑從外頭進來
解決完了的貓仍然倔強地蹲在裡頭,一動不動。
闞澤拍拍他的頭。
“小花,該刨刨了。”
“......”
貓崽子的表情視死如歸。
不刨!
刨個錘子——老子想要紙!
“真得起來了,”闞澤索性蹲下身,摸了兩把毛腦袋,“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吧?”
司景橄欖青的眼睛幽幽望著他。
是的,我就一直在這裡。
我住這兒了。
實不相瞞,我剛剛發現這兒的氣候和地形特彆適合貓生存。你瞧見我腳下壘起來的貓砂了嗎?這是我剛給自己蓋的彆墅。
這塊地,我準備接管了。
我就不動!
闞澤:“不動也是藏不住的,小花。”
藏什麼?
老子壓根兒沒什麼要藏的!
貓崽子咪嗚咪嗚直叫,大眼睛裡寫滿警告。
你不要血口噴貓——
闞澤忽然伸出手,拎著他的後頸,把他整個兒拎了起來。司景大驚,忙準備用尾巴把那一塊地盤藏起來,毛尾巴還沒在空中揮舞兩下,也被闞澤眼疾手快抓住了。
沒了庇護的犯罪現場直接暴-露在了麵前。
“看,”闞澤點點他額頭,“果然沾上了吧?剛才怎麼選了貓砂那麼厚的地方?腿短很容易碰到的。”
貓崽子差點兒氣炸了肺。
誰腿短?
有本事你抬起眼,看著我,再跟我說一次誰腿短??
還沒等他高聲咪嗚抗議,已經被人塞進了盆裡。闞澤調試好了水溫,在手上打起一大蓬雪白雪白的泡沫,糊牆一樣往他濕透的毛上糊。司景被揉得直哼哼,忍不住就想去啃那隻帶著香甜氣息的手,卻被按得更嚴實。
“彆動。”
新任鏟屎官勤勤懇懇,把他從上到下搓了個遍。連根本沒沾上灰的四隻粉色肉墊子也被拿在手裡,認真地挨個兒搓了又搓,搓的渾身上下都是泡沫,隻露出雙圓又大的眼睛和幾根抖動著的胡須。
變成了團長著碧眼睛的棉花糖。
棉花糖打了個噴嚏,空中飄出了幾個小氣泡,被他拿指甲幼稚地挨個兒給戳破了。
德國黑背不知什麼時候也過來了,就在門口轉悠,看著鏟屎官和他的新寵好像在玩什麼好玩的東西,猶豫了下,也噠噠噠跑進門。
“彆進來,二黑,”闞澤叮囑,“待會兒你也濕了,還得洗澡。”
黑背聽不懂,仍然興高采烈跑進來,一起蹭了一身泡泡,興致衝衝試圖把自己龐大的身子塞洗貓的小小盆裡,實際上隻能勉強挨挨蹭蹭塞下兩隻前爪。
司景覺得這狗簡直蠢得沒救了。
他沒讓闞澤觸碰沾上了寶物的地方,自己吭哧吭哧在紙上蹭,蹭乾淨了又回來洗了把,把自己洗的香噴噴、蓬鬆鬆,吹風機熱風一吹,仿佛個滾動的奶茶色毛球。
闞澤放下吹風機,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他像是勉強抑製著不要笑,扭過頭去。
司景還沒察覺,在穿衣鏡前頭左顧右盼,欣賞自己這會兒格外高大的身姿。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