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道半小時後就出來了。蛟龍老父親瞪著屏幕,滿臉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他衝司景晃著手機,一字一頓念,“火場擁抱儘顯兄弟情深,闞澤司景劫後餘生感恩一抱——兄弟情深??”
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司景頭也不抬,一麵給各路問候的人回著短信一麵道:“沒毛病,社會主義兄弟情。”
在場的貓薄荷草立馬捧場地笑了起來,蛟龍板著臉,完全沒笑。
他們這種老人家,壓根兒不知道社會主義兄弟情是個什麼玩意兒。
除了看景cp粉一聞就聞出了糖味兒外,大部分吃瓜群眾都沒把這當回事。死後餘生嘛,彆說隻是抱一抱,來一發慶祝的炮那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
沒人上綱上線,隻是這倆人關係好又被蓋上了戳。
按照cp粉的話,這叫鎖了。
看景妥妥是鎖了。
新聞出後倆經紀人才匆匆趕回來,到了新入住的酒店。兩人衣服都沒穿整齊,見麵先拉著藝人看了圈,袁方掰著司景腦袋,第一先看臉。
“沒毀容吧?沒毀容吧?”
司大佬把他的手扒拉下去,整整衣領,“你想的有點多。”
大佬往椅子上一躺,聽袁經紀人欣慰道:“沒毀容就好。來的路上,我都想著把自己皮膚移植給你了。”
司景完全沒有感動並冷靜戳穿,“咱倆都不是一個色兒。”
那能移植嗎?
袁方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笑罵:“一邊兒去。”
他們倆倒也沒有走太遠,不過是房間被吃醋的司景占了,又不敢真和闞澤擠一間,酒店空房被劇組人填滿了,隻好開車到了二三十分鐘車距的地方,暫且找了個小賓館待一夜。說起來,經紀人還有些感歎,“還好換地方了。”
司景往自己身上指。
“......乾嘛?”
“感謝我,”司大佬正兒八經說,“你得感謝我把你們扔出去。”
“......”
袁方想了想,居然真是這麼個道理。要不是司景,他們這會兒還在酒店房間裡睡覺呢,就在出事的那一層——雖然沒有造成重大傷亡,可身處其中,受點驚嚇卻是免不了的。經紀人於是誠心給他拜了拜,“感謝。”
司景不滿意,“就這?”
救命之恩可是如再生之德的!
經紀人許諾:“明天就給你炸小魚乾。”
嘖。
成了。
半晌後,司景突然間發問:“你們睡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袁方險些被自己口水給嗆著。咳嗽了許久才抬起頭,震驚道:“什麼?”
司景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袁方說,“一間房,但那是為了給咱工作室省點錢,倆大老爺們睡一間房怎麼了——操,你彆這眼神!雖然是一間房,但並不是一張床!標準間,標準間好嗎?”
司大佬說:“好。”
好個鬼啊,你那眼神明顯就不是這麼說的!
袁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抬起頭,這才想起那倆生活助理,“他們人呢?”
從蛟龍出現之後,他們便沒了蹤影。司景說:“有人跑的時候被擠倒了,受了輕傷,可能過去幫忙了。”
“這怎麼行?”袁方不滿意道,“不管乾什麼,那也得提前和你說一聲——他們是你的生活助理,哪有不打招呼就自己走的理?”
他氣洶洶去打電話,回來時仍舊不太高興。
“說是抬傷者去醫院了。”
但多少是做了好事,他也沒有再計較,安排司景儘快去休息,這才也回了房間。
司景卻並沒睡。在眾人散了之後,蛟龍才從洗手間中出來,一雙龍角被他閒來無事洗的光光亮,打磨的也相當鋒利。他頂著一對角,意猶未儘,“這東西味道不錯。那叫什麼?身體乳?”
洗的他整條龍都香噴噴,擦完之後更加香噴噴。
司景嗯了聲,盤腿坐在床上,沒好氣地催促他說正事。
蛟龍這才正經起來。
“我是追著那東西的痕跡來的,”他說,“可他隱藏妖氣的本事比其他妖都要強,手裡頭應該還有幾件法寶。每次趕到,基本上都晚了。”
他抿抿唇。
“——應當是在修魔道。”
司景也聽過魔道。尋常成精的妖,靠得大都是人的念力又或是日月精華,這都是修仙道;可若是修魔道,那便是以人的血肉為食,一步步向上了。
蛟龍也解釋不清這場火。他簡單說了些最近調查的情況,司景聽著,卻忽然蹙起眉,問:“有多少妖知道你的身份?”
蛟龍不明所以,“沒幾個。你,你男人,狐狸,還有他身邊的倆小妖......怎麼?”
酒館中妖都隻知他是千年大妖,知曉他是龍的並不多。平常來來往往,隻喊一句前輩,不會直喊身份。
司景望著他,眼中的顏色都深濃了些,沉聲問:“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他隻是想先查清楚你到底是什麼呢?”
蛟龍忽然一頓。
“——現在他清楚了。”司景說,輕輕搖了搖頭,“你出了手,救了人,他已經知道了。”
蛟龍無法相信自己竟然被個小妖試探著耍的團團轉,胸膛起伏著,明顯真生了氣,“這——”
這像什麼話?
“要小心。”貓崽子盤著腿,神色認真了起來,“他不是你想象中可以隨手對付的對手。”
他是隱藏在暗處嘶嘶吐信的毒蛇。
*
經此一事,劇組拍攝進度暫時擱淺。汪源忙著找新地方,說是要去去晦氣,司景聽完之後,沉吟片刻,隨即打電話請白宏禮來晃了一圈。
白宏禮茫然地跟著他踱步,不解其意。
“恩人這是要帶我消食?”
“不,”司景說,“是用你除除晦。”
“......”
白宏禮在心裡把自己和柚子葉洗澡水劃上了個等號。
都是用來除晦的。
這還不算完,司景還請他在一個壇子裡化成原型遊了圈。白宏禮出來後,濕漉漉把浴巾裹上,瞧著司景把那一壇水倒鍋裡,燒開了。
......
臥槽。
白宏禮試圖掙紮:“那是我洗澡水——”
司景鏗鏘有力地反駁,“是魚湯。”
這麼說也沒錯可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白宏禮小心翼翼道:“恩人,你是打算拿來乾什麼?”
司景薄唇一吐,“喝。”
“......”
“大家一起喝。”
“......”
大胖鯉魚眼睜睜看著司景把他的洗澡水給全劇組分了。劇組人砸吧著嘴,想從這白水裡品出點能讓自己變好運的味道來,白宏禮心裡活像揣進了隻兔子,瞧著司景自己也舉起杯子一口喝下去,隨即跟著嘖嘖嘴,把目光投向他。
那目光裡,他好像變成了紅燒魚清蒸魚剁椒魚......大胖鯉魚在這一瞬間很想跳窗逃跑。他顫聲道:“恩人?”
司景的眼神裡寫滿對他的渴望,慢吞吞道:“你味道不錯啊。”
洗澡水都透著鮮香。
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宏禮立馬拔腿跑路了,“恩人再見,有事您再叫我!”
司景遺憾地收回目光,又喝了口。
嗯,錦鯉魚湯。
喝了之後,一定能轉運。
司景打開遊戲,目光幽幽盯住十連。
轉運——
噗噗噗噗噗,十聲抽卡聲響起,九張重複一個一星。短腿貓入歐失敗,仍舊是隻正兒八經臉黑的一批的非洲貓。
讓貓絕望。
他把平板扔回包裡,嚴嚴實實將拉鏈也拉上,把自己的非酋身份封印了。
晚些時候,袁方來通知他工作。
“過兩天有一場慈善晚會,”經紀人拿著行程表,“闞哥也去。”
這場慈善晚會每年一次,基本上彙集了娛樂圈的大半江山。恰好劇組拍攝進度又暫停,司景自然也要去露一露臉。
與慈善沾邊的事,都不是壞事。司景答應下來,拿著邀請函翻了翻,卻忽然間一挑眉。
“這個林芷蕙......”
袁方心裡就是一突突,卻仍舊麵不改色,“嗯?”
“她也去?”
經紀人回答:“她的確在確認出席名單上。”
畢竟是慈善晚會,又是曝光度極大的場合,隨意捐點東西也能落個熱愛公益的形象,何樂而不為?林芷蕙這種二線自然更要去。
司景沉默片刻,道:“去。”
“怎麼?”
“把朕的戰袍拿出來,”司大佬鬥誌昂揚,“朕要去給她上上課了。也好好教教她,什麼叫仁,義,禮,智,信。”
“......”
你是準備穿著龍袍去晚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