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而且,我還打算抽時間去學點彆的呢。”
大胖鯉魚認真道:“比如?”
“比如汽修啊,美容美發啊,小龍蝦養殖啊......”
白宏禮不吭氣了,下定決心要抽個時間再去這些店裡考察考察。不過話說回來,小龍蝦養殖倒是挺靠譜,畢竟他們倆都是魚,對於魚魚蝦蝦這種事,再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他很認真地盤算,“那抽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魚塘。”
桓俞又要笑了。
他把車停到白宏禮家門口時,隨口道:“天氣有點冷了。”
大胖鯉魚頓時扭頭看了他一眼。
的確。
天氣有點冷了,桓俞穿的還是挺單薄的衛衣牛仔褲......
是因為最近煎餅果子真的不景氣嗎?
*
睡覺前,白宏禮把自己泡進浴缸裡時,滿腦子想的都還是這事。
他其實並不怎麼了解桓俞的家庭情況。小時候兩家人秉承著同族多多扶持互相幫忙的理念來往的多一些,隻是到底一個是淺水魚,一個是海裡魚,生活環境不同,後頭交往就淡了。
如今,桓俞家中的事,他反而更多是從周圍一些妖族們的議論中聽來的。
怕打擊小孩自尊心,他給當初透露消息的水母妖打電話:“桓俞家裡情況不太好?”
那頭的水母妖信誓旦旦,“不好,一點都不好!前幾年還行,這幾年受經濟危機影響,大批人失業,家家戶戶都在走下坡路......”
白宏禮的心中,桓俞頓時和“經濟條件不好的可憐小朋友”掛上了鉤。
憂愁地他直扇魚尾巴,不知不覺濺了自己一頭一身的水。
思來想去,第二天他早早地把生活助理叫來,給了他一個尺碼,“去買點保暖點的衣服,要我平時穿的那些牌子。”
生活助理盯著那數字,愣愣的,“白哥,這不是你的尺碼啊......你......”
你平常不穿這麼大的啊?
他這句話沒有說完,白宏禮已經催促著他快去,“趕緊送來。”
生活助理雖然一頭霧水,還是去了。幾個大牌的新款都被掃蕩了個遍,抱過來的衣服幾乎要堆成小山,白宏禮看了圈,終於滿意了,忽然又說:“把吊牌都給剪了。”
“......啊?”
“現在剪。”
“......”
新衣服沒了吊牌,像是被扯掉了麵紗的大姑娘,委委屈屈縮在沙發上。
這一天再去劇組時,白宏禮便若無其事地讓人把這座衣服山給抱了下去,“都是讚助商給的,我不穿這樣的衣服。——都是便宜貨。”
桓俞的目光停留在那衣服胸前一個大大的logo上,半晌之後,才笑了笑。
他笑起來聲音極低,莫名讓人覺著纏-綿。
“我馬上就換上。”
車貼著膜,桓俞也不顧忌,在後座脫掉了自己如今身上穿著的這一套,並露出了自己的平角褲。
平角褲也鬆鬆垮垮,看起來質量並不怎麼好,好像一扯便能破開。
白宏禮的眼神定格在上頭。
這感覺,像是街頭那種十塊錢三條的。
桓俞用手拉了拉邊緣,火上澆油道:“好像有點兒蜇得慌。”
能不蜇嗎?
白宏禮身為兄長的那顆心瞬間覺醒了。
這都是什麼布料啊!
他有點心疼,立馬說:“不要那個,我現在帶你去買新的。”
桓俞小小地歡呼一聲,眼睛亮了,抓住重點,“那哥哥給我挑?”
“嗯。”
“我能要哥哥同款嗎?”桓俞建議,“或者直接省點錢,哥哥要是有不用的......”
“嗯。......嗯?”
這好像就有點不對了。
這孩子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