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內, 月城林坐在桌邊,認真聽完了工藤新一、目暮十三等人的來意,若有所思道“所以, 我現在是嫌疑人之一?”
說這句話的時候, 黑發青年神態平靜,沒什麼慌張或者不滿。
他和桌麵上的百合花一樣,都給人一種安然沉靜的感覺。
“是的。月城警官, 今天上午九點到十二點之間,您在哪裡?”工藤新一看著他, 認真問道。
“就在你們說的那條小河邊,”月城林承認的很乾脆, “你們說的戴口罩的人,應該就是我。”
工藤新一疑惑道“月城警官為什麼要到那裡?雖然離這個餐廳不遠,但我們約的時間是在下午。”
月城林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才道“天氣不錯,去散散心。”
眾人……
你的理由真的好敷衍!
“如果你們要問為什麼戴口罩的話,”月城林指了指臉上的口罩,“其實是我今天感冒了。”
工藤新一點點頭, 他已經聽出來對方說話時輕微的鼻音。
還是快點問完吧……對方也許需要休息。工藤新一想到。
“感冒的話, 是前段時間太累了嗎?”目暮十三忍不住道,“聽說最近整個特對部都在加班,更彆說你了。”
月城林最近在警視廳的處境,他也多少有所了解。
一方麵炙手可熱、眾望所歸, 一方麵卻又麵臨著重重阻礙。複雜的局勢之下,對方難免要勞心勞力。
“工作方麵還好吧, 可能是昨夜下雨降溫影響的。”月城林歎了口氣, “你們說的這個案件, 我確實隻是路過,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我並沒有作案動機。”
月城林嘴上說著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語氣淡然,似乎並不擔憂。他端起熱茶,抱在手心,輕輕咳嗽了兩聲。
“真的沒事嗎?”工藤新一有點擔憂。
月城林搖搖頭。
問題不大……可能是因為感冒的緣故,他稍微有一些頭暈。
很少生病的人,偶爾生一次病,都顯得格外難受。月城林精神懨懨,一點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動腦子,更不想被動加班——他加的班已經夠多了!今天晚上就還有工作要做!
當個氣氛組就挺好的。
這時候,目暮十三接到了電話,得知合夥人已經找到了。
“那不如一起去現場看看?我可以跟著你們走,畢竟我還是嫌疑人嘛,不要一個人行動的好。”月城林主動說道,“說起來,這個合夥人是什麼情況?”
“死者與合夥人一起做酒水生意,”目暮十三掛掉電話,大概解釋道,“根據剛才收集的資料,死者嗜酒,曾經因為喝醉耽誤工作而被開除。死者已經失業了半年,也因為這個原因和女友爆發過很多次爭吵。”
“不過最近,他似乎有浪子回頭、重新振作的打算,想要與人一起做點生意。沒想到,生意才剛剛開始,就……”
目暮十三長長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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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邊,案發現場已經被徹底檢查過一遍。包括上遊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也已經搜查過,可惜沒有什麼發現。
合夥人是個微胖的中年人,被警察找到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
“那個家夥死了嗎?那真是活該!”合夥人哼了一聲,“我被他騙了!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目暮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請冷靜……”
“你們都以為,他是想要浪子回頭對不對?這個酒鬼!他就是個爛人!什麼酒水生意,他就是個騙子!”合夥人怒罵道,“他對我說有生意可做,我把錢投給他,轉頭他就告訴我錢全部虧損掉了……其實就是被他私吞了!”
旁邊暗自垂淚的女友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他對我說,最近生意不錯,馬上就能賺到一筆錢……”
“那是騙我的積蓄!”合夥人狠狠地罵了一句。隨著他的動作,他衣領裡露出一道青色的痕跡。
那是一個紋身。
在旁邊安靜旁聽的月城林掃了一眼那塊紋身,挑了一下眉。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你為什麼不報警或者打官司呢?”目暮十三問道。
合夥人有些語塞,停頓了一下才嚷道“我還想再給他一個機會,所以約他昨天晚上見麵,告訴他立刻把錢還給我……半夜的時候我們就分開了!我和他的死完全沒關係!也許他還得罪了其他什麼人呢?”
工藤新一和月城林站在旁邊,兩人對視了一眼。
“真正的原因,是你的錢來源不乾淨吧。”工藤新一說道,“不報警是因為不敢。看你身上的紋身,應該是黑///道組織的成員?”
這個人所謂的“積蓄”,多半是敲詐勒索來的。也有可能是灰色產業非法所得——聽說最近轉型的黑//道組織,都試圖在金融領域的灰色地帶分一杯羹。
工藤新一想到,月城警官所在的特對部第四課,應該正是針對這些犯罪組織設立的。
“沒錯,這個紋身我認識,”月城林眨了一下他琥珀金的眼睛,“東京某個黑///幫組織的成員比較喜歡用這種圖案。”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小,周圍人都聽到了。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合夥人氣勢弱了一些,但還是堅持著扭頭去罵他們“你憑什麼說……”
直到扭過頭,這位一直情緒激動的合夥人,才終於看清楚了人群後麵站著的黑發青年。
月城林對他笑了笑。
合夥人愣了愣,想說的話全都卡在嘴裡,最後咽下去了,什麼也沒說,默默立正站好。
看起來挺心虛的,錢財確實來源不正吧?月城林若有所思。
目暮十三扶了扶帽子,繼續問道“今天上午九點到十二點,你在什麼地方?”
合夥人沒有了剛才的囂張,老老實實道“我在酒吧喝酒,一邊喝酒一邊痛罵這個騙子,當時酒吧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這下,三個嫌疑人中,兩個都有了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