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靠譜好用的打工人,終究還是逃不過晚上加班的命運。
今天晚上,波本和蘇格蘭要執行一個叛徒追查任務。作為波本這段時間的協助人,他隻好早早地在這裡等候。
組織的錢真不好賺,起早貪黑地乾活。
說起來也怪自己,出租車司機開始自我檢討。
那名叛徒不是個好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司機還被他坑過錢,簡直是深仇大恨。
所以這次一接到組織發布的叛徒追殺通知,司機就精神百倍地投入到了這項工作中。今天晚上,他無意間發現了叛徒在附近出沒的消息,司機立刻就報給了波本——
結果波本立刻出動,害的自己半夜也跟著加班。
如果明天再上報,自己還能睡個好覺,司機歎了口氣。
手機提示音響起,是波本的消息。
“接應蘇格蘭。”
接應蘇格蘭?發生什麼了?任務失敗了嗎?
“他被警察盯上了。”
“我走另一條路,趕不過去,你和他一起撤退。甩開警察,不用管我。”
司機:……
你們隻是處理一個叛徒而已,到底鬨得多大?我隻是個普通的組織成員啊,理解不了你們這些大佬的世界!
司機打開車門,做好準備。
兩分鐘後,帶著兜帽的男子匆匆上車,把琴包放在身旁,低聲道:“走。”
司機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往後視鏡看了一眼,果然有車遠遠地追了過來。
司機問道:“有多少警察?”
“半個隊吧。不好意思,有紙巾嗎?”男人問道。
“紙巾在座位旁邊,自己拿吧……等等,多少?半個隊?”司機一驚,“是刑事部的刑警嗎?”
男子抽出紙巾,仔細地擦手。
車子開到有路燈的路段,司機瞥了一眼,發現對方在擦指縫間的血。
與此同時,男子平靜地回答了司機的問題:“應該是特對部的行動組。”
司機:……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特對部的行動組是出了名的訓練有素,非常難纏,不是一般警察可以比的。
司機頓時覺得自己壓力好大。
身邊的男人倒是比較冷靜。擦完手,還禮貌道歉:“剛才進來的時候,手上的血應該不小心把你的車門弄臟了,抱歉。”
車輛拐入一條沒有路燈的小道,四周再次暗下來,使蘇格蘭漂亮的藍色眼睛顯得有些暗沉。
司機看著染血的紙巾:“……沒事。”
他哪裡敢說有事。
雖然這個男人脾氣看起來很平和,在組織裡,蘇格蘭的名聲也確實比波本要好得多,但是沒誰真的會把他當做一個老好人——
一個身後墜著一堆警察、自己帶著一手的血,還能一邊擦血、一邊和你禮貌談論起車子問題的人,誰會覺得他是個普通人啊?
組織裡怎麼可能有老好人。
隻有瘋子和隱性的瘋子。
司機腹誹了一句,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漂移過彎,把身後追著的警察甩掉了一段路。
“再快點。”蘇格蘭提議,“不用擔心我暈車,我經常坐波本的車。”
司機把油門踩到底,心說波本的車是有多可怕。
車速提升到最高,路邊的景物呼嘯著向後退去。蘇格蘭看向窗外,片刻之後,忽然皺眉:“糟了,拐彎。”
司機一愣:“拐彎?可是前麵這條路最好走,方便我們甩開警察……”
“警察想不到這點嗎?他們計算好的,”蘇格蘭目光微沉,“特對部行動組經常和極道人員打交道,很擅長車輛截停,現在一定有警察已經在前麵那條路等著了。立刻拐彎!”
蘇格蘭調整好兜帽和口罩,遮住自己的臉。然後打開琴包,拿出狙擊槍以備不時之需。
說實話,他有點頭疼。
這些年,他一直避免和特對部直接對上,但是關於特對部第四課的傳聞一直都有聽說。
如果他沒有記錯,特對部尤其擅長類似事件指揮的人正是——
“來不及了,”司機聲音微變,“前麵……”
在前方璀璨的燈光下,一輛雷薩克斯已經靜靜等在了路口。
車窗降下,琥珀色眼瞳的青年望向他們的方向,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冷靜地舉起槍,朝向窗外,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特對部,月城林。
司機的冷汗一瞬間往外冒。
對方要射輪胎嗎?現在可是高速行駛,爆胎後車輛側翻的撞擊力可不是說著玩的。
司機一咬牙,往旁邊一打方向盤,試圖加速繞過去。
月城林扣下扳機。
嘭的一聲,子彈擦過輪胎邊緣,擊中地麵。
兩輛車擦肩而過的那一秒,蘇格蘭低下頭,讓兜帽擋住他的臉。隻用一點點餘光,在極短的一刹那,掃過對方那闊彆已久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