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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到了這裡，自然不可能再舉行下去。
等到執法部大批人馬殺到，眾人都紛紛退席離開。
這些人身份非富即貴，執法部也不敢多問，反而要派人把眾人安全護送回家。
從金龍閣出來，方正沒讓執法部的人送，他和薑元一起沿著長街慢慢步行離開。
青羽千鶴帶著青羽飛鳥在後麵追上來，青羽千鶴鄭重對方正表示了感謝。感謝老爺子為青羽飛鳥鑄劍。
宴會上因為局勢變化太快了，青羽千鶴還沒來得及和方正敘話。
青羽千鶴作為明京城著名劍手，和方正也算熟悉。雙方都在劍道上很有見解，到也能聊的一起去。
尤其是今天晚上的比劍，更是有無數值得聊的東西。
“白雲城的確很強，絕情劍專門攻伐神意，更是精妙。”
方正想起晚上的戰鬥，還是很有感慨。
絕情劍白雲城是很狂妄，卻有配得上狂妄的本事。
今天晚上赴宴的那麼多人，加起來也打不過絕情劍。
方正也見過幾位十級劍客，卻還是第一次深刻理解頂級劍客的強大。的確和普通劍客有著本質的差彆。
青羽千鶴也點頭：“白雲城是非常非常強。絕情劍也不是凡物。”
“必是奇物無疑。”
方正很肯定的說：“隻是劍器，絕沒有可能以一己之力壓蓋全場。”
作為鑄劍大師，方正對劍器太了解了。絕情劍的劍意一出，他就知道不對了。
薑元說：“那個麵具劍客最後催發的血色劍光，應該也是奇物。”
斬神劍純淨如光，就算不懂鑄劍，也能看出斬神劍絕不是普通劍器。
方正沉吟了下說：“那柄劍器很像傳說中的斬神劍。”
斬神劍畢竟是奇物劍器，作為鑄劍大師，方正聽說過斬神劍許多傳聞。
當然，他也隻是聽說而已，並沒有見過實物。
隻是那柄血色劍器如光如幻，讓人印象太深了。方正很自然就聯想到斬神劍。
“斬神劍？有什麼說法？”薑元好奇的問道。
方正搖頭：“號稱有斬殺神祇的威能。具體就不太清楚了。傳說是一柄異常凶戾的凶器，每一任劍主都會被劍所殺。這柄劍流傳了一段時間後就徹底消失了。”
他想了下說：“我還是年輕時候聽過的傳聞。至少也有四五十年沒聽過斬神劍的消息了。”
青羽千鶴若有所思的說：“這樣說來，那人都是依賴斬神劍之力，劍才能快的不可思議？”
“也不能這麼說。”
方正劍法不及青羽千鶴，劍道眼光卻比青羽千鶴高明。
青羽千鶴專心自己劍道，是實戰劍手。方正卻博通百家，是劍道理論家。他還是著名的劍道特刊主編。
方正說：“麵具劍客出劍淩厲迅疾之極。不是簡單的快，裡麵更蘊藏了劍法高妙之道。隻以劍法而論，他已是當世絕頂劍客。這點毫無疑問！”
想到劍客擊殺白雲城第一劍，當真如雷轟電掣，迅疾無匹。殺白雲城如殺一雞。
如此劍法，當真是可怕之極。
方正想遍了當世劍客，也想不到有誰專攻快劍的路子。還能把快劍修煉到如此地步。
青羽千鶴對方正深深鞠了一躬，他有些歉意的說：“方老，我有個疑問。那劍客如此厲害，要不是借用外物之力，又何必當個鬼祟殺手？”
薑元也點頭：“這的確不合理。”
頂級劍客，到哪裡都會備受尊崇。何必去做鬼祟的殺手。
就像白雲城這樣的邪神信徒，都能堂而皇之四方行走，無人敢怠慢。
方正搖頭說：“這世上總不合理的事，不合情的人。到也無需深究其緣由。”
這個顯然沒有說服力，至少青羽千鶴並不以為然。依賴奇物之力，和自身劍法高明，這是兩回事。
青羽千鶴覺得麵具劍客雖然可怕，卻是依賴外物，不值得尊敬。
方正看出了青羽千鶴的想法，他沉吟了下說：“你們注意到沒有，那人從進門開始，一共隻走了三十步。第十步殺了白鏡，又十步殺了眾多護衛，最後十步殺了白雲城。”
青羽千鶴和薑元還在想這是什麼意思，青羽飛鳥已經脫口而出：“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方正微笑讚許說：“沒錯。”
青羽千鶴和薑元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對方如此刻意對應詩句，已經表明了他完全掌控了全局。
這種掌控完全是源於高絕戰鬥意識，和強大奇物沒有關係。由此可見，對方劍法上造詣的確高明之極。
其實整場戰鬥還有眾多細節，都能體現出劍客的厲害。
方正卻不想再多說，以免青羽千鶴臉上難看。他深深歎口氣：“此人一出，明京城是真要變天了。”
薑元和青羽千鶴都是悚然一驚，沒錯，衛越有這等超級刺客幫手，明京城誰敢與之對抗？
薑元、青羽千鶴身份都相對超然，和明京城頂權貴們關係並不是很密切。對權力鬥爭就沒那麼敏感。所以反應就慢了一拍。
安世榮一死，明京城舊秩序就被打破了。看現在的趨勢，衛越很有機會取而代之，成為明京城新霸主。
隻是，各方勢力願意麼？黑龍會願意麼？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明京城一定會繼續動蕩。
三人對視一眼，都默契的不再去聊這個話題。他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不趟渾水，在岸邊看熱鬨就行了。
青羽飛鳥對這些一知半解，她大概能明白方正的意思，但她對此並不是很關心。
其實她心裡有個想法，一直想和方正說說，她覺得那麵具劍客和高玄有點像。
可父親再說話，她終究不好開口。現在，她又覺得不合適再多說這些。
因為方正他們明顯對劍客很有看法，甚至帶著幾分戒懼和敵意。
把麵具劍客和高玄聯係起來，肯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