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後宮,皇帝的妻子唯有皇後一人而已,餘者皆是妾,簡宿涵的舉動確實有些逾矩。但皇上並不提醒她,甚至樂於給她一種迷離的錯覺。
這個男人慣於將寵妃捧得高高的,然後看她們張揚跋扈,一朝失寵墜地的落差。再者說,侍寢不過求得一夕歡愉,自然是怎麼儘興怎麼來,誰還會去追究什麼真假錯對。
夜已深,紅燭帳暖,脖頸處噴灑的鼻息已經逐漸沉重,簡宿涵感覺麵前的男人已經開始有些按捺不住了,她袖子一抖,悄然攥住了帕子,正準備做些什麼,外間的殿門忽然被人輕叩了三下,吳庸低著頭躬身走了進來,
“陛下,瑩昭容回宮後忽然腹痛不止,那邊來人請您去瞧瞧。”
瑩昭容,自雲婉儀落胎後,後宮除了婉妃便是她最得寵。
皇上摟著簡宿涵的手並未鬆開,隻頭也不抬的道,
“她又不曾懷龍胎,腹痛請太醫便是,朕又不會瞧病。”
吳庸知曉他的脾性,同樣的話說了一遍便不會再說第二遍,如果說了,那一定要出人命,當即準備退下,誰知就在此時,一道清淺不失和婉的女聲響了起來,
“女兒家身上的毛病多,最是麻煩,想必瑩昭容姐姐也是真的難受,陛下乃真龍天子,哪怕不會瞧病,過去陪伴一二也能鎮得晦穢不敢近身呢。”
吳庸聞言腳步一頓,下意識看向了皇帝,卻見他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簡貴人的下頜,漆黑的眸中滿是打量與審視,
“朕今日難得翻你的牌子,你卻如此掃興,錯過這次,可就不一定有下次了。”
言外之意便是,他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並且很久很久都不會再翻她的牌子。
簡宿涵心道不來就不來唄,他還真以為以為自己是潘安宋玉之流呢,女人都上趕著倒貼?
後宮故作良善的女人實在太多了,皇上這番話明顯是讓人騎虎難下,簡宿涵若讓他去,平白失了恩寵,若不讓去,前麵那句話便顯得偽善。
殿內一時靜得呼吸可聞,女子淺淺垂眸,睫毛在下眼瞼打出一道濃密的陰影,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