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肉很快堆成小山,被倒進寬口的陶鍋裡。
隻剩下一盤挑出來的漂亮山楂果,留著等會做糖葫蘆。
山楂在鍋裡煮著,方秋椒著手調酸汁。
酸橘的果肉被完整地剝出來,泛著一股聞著便叫人牙酸的酸味來。
方夏問道:“還放麼酸的?”
方小博也咽了口口水:“山楂糕還是蘇奶奶吃吧。”
原本按著方秋椒的稱呼,方小博該喊蘇葉太奶。但蘇葉可想做太奶,讓方小博也喊奶奶。方小博對此很樂?,樣他就?椒椒一樣了。
方秋椒?著道:“怕什麼,回頭你們肯定喜歡吃。”
說著,方秋椒手裡摸起米醋瓶子,酸上加酸。
還得試味,方秋椒拿著筷子沾了點,?臉變成苦瓜臉。
“真酸。”
方秋椒?覺舌頭都酸麻了,過要的就是個效果。
撈出煮好的山楂果肉,舂成泥,再擠壓過濾出最細膩的部分果肉泥。
果肉泥的顏色是細膩的淺西瓜紅。
山楂大部分的色彩落在了鍋裡,煮過山楂的水像一鍋紅寶石,也撈出一碗備用。
騰出鍋,將山楂泥、切碎的冰糖、棉白糖、酸汁、山楂水依次倒入。
火是小火,在斷的攪動中,果肉泥色澤斷地變得更鮮豔,體積斷減少,直至山楂泥能掛在勺子上。
最後的山楂泥通體是晶瑩的紅,在鍋中耀眼無比。
便是枝頭最紅的山楂果,在抹紅麵前都要失色,要羞愧得掉進方秋椒鍋裡,滾上一滾自己上個色。
紅色的山楂泥被放入方正的木盒裡,整齊抹平,裝了兩盒。
“什麼時候能吃啊?”半成品山楂糕就漂亮得行,方小博動搖了。
“你是要蘇奶奶吃?”
“我替她嘗嘗,免得把蘇奶奶的牙酸到。”
方秋椒佯裝凶巴巴:“你麼說,山楂糕你吃了。”
方小博有些著急地改口:“是我說錯了!肯定好吃,紅紅的那麼好看,比最紅的梅花還漂亮。”
方秋椒?著道:“可是今天還是你吃。”
方小博看向小叔,想求救。
可方夏也隻是?著看他,還?得特開?。
方小博懵了。
他覺得有些委屈,平常
麼說都管用的,對今天椒椒搭理他了。就連小叔都?,也幫他說話。
過一眨眼的工夫,小孩就紅了眼眶。
方小博用紅紅的眼睛望了一眼被串成串的山楂,仿佛看到糖葫蘆也離他而?。
也敢再說話,方小博眼巴巴地在一邊看著。
看著椒椒往鍋裡倒糖水,看著他大胖叔小?翼翼燒火的模樣……
“開了,小火。”
“火穩一點。”
鍋裡隻有化開的糖漿,看著簡單,但方秋椒清楚糖特彆費勁兒,是特地挑的土冰糖?白糖按量?次、同比例調配的。
能夠儘量減少土冰糖的雜質,又能將冰糖裡植物的天然甜味激。
鍋裡的糖漿顏色從白變黃,呈現淺焦糖色,趁熱往山楂串上澆上糖漿。
輕薄的糖衣掛在山楂上,就有了糖葫蘆。
方秋椒做完糖葫蘆,轉頭一看,一隻小兔子:“方小博,你哭什麼?!”
方小博癟著嘴問:“椒椒,你是是喜歡我了?”
“沒有。”
方小博數出證據:“山楂糕你說我吃,糖葫蘆也我。”
方秋椒:“糖葫蘆要晾會。山楂糕明天才能吃,你今天當然吃到。”
方小博:???
白難過了。
方小博哼哼唧唧:“你又說清楚。”
說著,方小博還看了一眼小叔方夏:“都是小叔?的。”
方夏聳聳肩,?得無奈:“半天眼淚都沒掉下來,你還真隨了你姑姑。”
方小博問:“椒椒怎麼了?”
方夏?著回憶:“椒椒小時候委屈也愛哭啊,能自己憋著,像你剛剛一樣。”
著轉?大廳,糖葫蘆插在方夏做的矮草垛子上晾著。
等了許久,院口響起蘇葉的?音。
方小博躥?開,現蘇奶奶身後跟了個胡子叔叔,新奇地打量對方。
“蘇奶奶,是誰啊?”
蘇葉道:“是?叔叔,以後有事都可以找他。”
?山海一手提著個竹籃子,一手從兜裡掏出糖:“叔叔你見麵禮。”
方小博看到個糖,想到大廳裡的糖葫蘆,矜持地道:“叔叔好,我要你的糖。”
轉過頭,方小博興奮地告訴蘇葉。
“蘇奶奶,椒椒你做了山楂糕,可漂亮了
!但是要明天才能吃得到。還做了糖葫蘆,正在放著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