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 有人找——”
秦居然剛從會議室出來,和企劃部開完會之後緊接著又要和財務那邊開個小會,中間隻留了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秦居然一手拿著文件, 踩著高跟鞋快速往辦公室走:“我上午沒空,讓他有什麼事兒找相關部門對接, 實在要找我需要晚上下班之後。”
“我知道秦總,我和他說了,可是他說不是公司生意的事情, 是找你的私事。”
私事?
秦居然停下腳步:“名片。”
豐慶趕忙將名片遞過來。
白色的卡片上赫然印著明晃晃的幾個字:阮虎躍。
秦居然呼了口氣,把名片順手收在文件夾中:“通知財務那邊會議推遲二十分鐘。”
豐慶本來就對這個“阮”姓有些犯嘀咕, 一看秦居然的態度也明白了:“秦總,二十分鐘夠嗎?”
秦居然冷笑了一下:“足夠了。”
五分鐘後,橘南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會客室。
秦居然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阮虎躍真人,和她之前想象的有所出入。或者說, 和印象中,像阮南母親和阮南這樣的女兒匹配不上的一個丈夫、父親。
秦居然在打量阮虎躍,阮虎躍也在審視秦居然。
他以一種慣有的談生意的甲方坐姿坐在真皮沙發上, 打量了片刻開口道:“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秦居然嘴角不著痕跡地勾起一個輕蔑的笑:“您自己來, 我也沒想到。”
言下之意是沒有帶著他的狗頭軍師顧穎一起。
阮虎躍臉色一沉, 在親眼見到秦居然之前, 他的確沒想到一個大三的學生能真的把公司辦的這麼緊緊有條。她身上那股乾練的領導勁兒, 就連自己見過的很多職場白領高層都比不上。
尤其還是一開口就不饒人。
阮虎躍還是沒有當場說什麼,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儘力讓臉色和氣氛緩和一些:“南南最近,和你聯係了嗎?”
秦居然親自泡了一杯太平猴魁端給他:“我們每天都會保持文字聯係, 一周通一次視頻電話。”
阮虎躍麵色有些悻悻, 點點頭:“挺好, 挺好的。你和南南是高中同學?高中時候怎麼沒聽她說起過你?”
“可能是高中時候緣分不夠,碰巧又上了一個大學,又有了一次重新結交的機會。”秦居然優雅地坐在阮虎躍對麵,絲毫不像是小輩見長輩的樣子,而是保持著一種十足遊刃有餘的大方態度。
阮虎躍又東拉西扯了幾句關於a市和橘南公司的事情,秦居然聽他說了十分鐘後看了一眼時間:“阮先生,您還有十分鐘時間。如果還是憶往昔的話,我也不介意。”
阮虎躍一看十分鐘了氣氛還是沒緩和下來,一時間有些怵頭,兩隻手交疊在一起,胖胖的身體微微前傾,猶豫了一會兒道:“居然,我聽說前段時間,你把孫胖子打了?”
秦居然聳肩,臉上露出一個不大明晰的笑:“阮總倒是挺關心我。”
阮虎躍也跟著訕訕道:“畢竟這公司是你和南南一起出力,我怕南南受欺負,總得多關注一些。”
秦居然沒發表意見,她不知道阮虎躍對橘南公司調查了多少,暗中關注了多少,至少到現在為止所有的商務往來,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居然”阮虎躍抬起頭,像是不經意間地盯住秦居然的眼睛:“我聽說,最後孫胖子的事情,是成茂集團的秦源秦總幫解決的?”
阮虎躍說的再不經意,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份狡黠還是被秦居然落了個滿眼。
秦居然蹙了下眉,原來能值得阮總親自從d市到s市跑一趟的,是秦源啊。
秦居然將身子懶懶地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六月份會客廳的光線極好,一切細碎的灰塵都在強烈的陽光下無處遁形,要是換在幾年前,秦居然可能會將遮光的窗簾一把全部拉開,讓刺眼的光線全部照射到阮虎躍臉上。
今天她覺得,壓根沒那個必要了。
秦居然看著阮虎躍,笑了一下:“聽說,您聽誰說的呀?”
阮虎躍看她笑得親切,愣了一下:“這件事兒在孫胖子的圈子挺出名兒的,基本都知道啊。”
秦居然又笑了笑:“阮總,你看謠言總是這麼奇怪,就因為我和秦源先生都姓秦,就能傳出來這種消息,真是有趣。”
阮虎躍更尷尬,輕咳了一聲:“謠言?”
秦居然點點頭:“是啊。我的家境您之前應該已經了解過了吧?我從小在居居酒屋長大,大學之前沒有出過a市,上大學之後也一直都在學校,第一次創業,您覺得,我哪有認識秦源先生的本事啊?”
“可、可圈子裡的人都這麼說……”
秦居然抿抿唇,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圈子裡的人說的就是對的呀?那我還聽圈子裡的人說,您的顧穎當年是把紅酒潑在您身上才順利嫁入阮家的,您說,這究竟是謠言還是真的?”
“你!”
看出了秦居然的尖銳諷刺,阮虎躍直接氣得站起來:“你這半天都在耍我呢?啊?”
秦居然也迅速拉下臉,聲音冰冷道:“我給你二十分鐘,是看見阿阮的麵子上。巨躍的事情我知道,但凡你今天來,是想讓我和阿阮出於父女的人道主義儘一份薄力,都不會讓我覺得有這麼惡心。”
秦居然話說得狠,阮虎躍的心思直接被戳穿,一瞬間有種羞愧尷尬交織的衝擊感,仿佛所有的心思下一秒就會被女兒阮南知道。
阮虎躍沉住氣:“我沒想彆的。巨躍出事,也不是你們這個小公司能幫上的。我隻是聽說你能和秦源搭上線過來問問而已,你小小年紀大可不必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秦居然冷笑了一聲:“那現在答案已經很清楚了,我還有三分鐘開會,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