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小黑再無緣無故的喊叫不止,你就把它的嘴巴套起來,特彆是我爸爸媽媽在家的時候。”
這是江晚熒的原話,震得宴衡老半天沒回過神來。
……狗嘴套?狗嘴套?給他套嘴套?!
草!
宴衡差點又要汪汪大叫以示不滿,媽的,太不把他當人看了,可是看到掛在狗籠外麵的嘴套,他張大的嘴巴又閉了回去。
這幾天受的鳥氣比他這輩子都多!
明珠在用過午飯後就出門了,也沒有再來看他,江晚熒也在午飯後回了房間,很久沒下來。
隻有宴衡自己,無比憤恨的待在狗籠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等到下午一些的時候,灰蒙蒙的天竟然還下起了雨來,淅瀝瀝的往地上掉,宴衡本來窩在角落裡熬時間,這雨一落,四麵八方都是噠噠的雨聲,木板也不怎麼擋風擋雨,很快的,宴衡就體會了一把什麼是籠外下大雨,籠內下小雨了。
雨絲混雜了冷風,透過窗口飄進來,狗籠裡也變得濕漉漉的,這種潮濕的氣息,讓他難受極了。
他可是宴衡啊,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宴衡,何曾這樣落魄過?
一時間,他隻覺憋屈又痛苦,以及一種看不到未來的茫然和絕望,難道他這輩子隻能作為一隻狗活著了嗎?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狗籠子裡?
宴衡無法想象這樣的未來,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他要回去,必須回去!
他也顧不得躲雨了,爬到了鐵欄前望著江家主樓的方向,他翹首以望著,希望明珠能快些回來,冒著被套上嘴套的危險,他也要引起明珠的注意!
然而就在此刻,他竟然看見了江晚熒?
真的是江晚熒!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現,也不知來了多久,就在不遠處的院下屋簷,遠遠看著他所在的方向。
縹緲的雨幕讓他看不清她的神色,隻是感覺這個女人過於冷漠和自私,竟然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吃苦受罪,一句話也不說。
就憑這些,宴衡對江晚熒是真的喜歡不起來,他自己就是冷心冷情的人,自然不會喜歡和自己太過相似的她。
他懶得在看,轉身縮回了角落裡,直到夜幕初垂,他聽到車子停在院落的聲音。
是李佩蘭和明珠回來了,因為他隱約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宴衡什麼時候回來?”
“不確定,阿衡說國外的事情還沒處理好,處理好了就回來。”
“晚熒出事後,盯著宴衡的人太多了,你不要掉以輕心。”
“媽媽,我和阿衡是真心相愛,我相信他。”
李佩蘭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這個女兒毫無辦法,“你太單純了。”正說著笑,突然看見出現在大廳的江晚熒,兩人俱是一驚,不是因為江晚熒出現得太突然,而是因為她臉頰上的傷——她摘下了總是戴在頭頂的黑色帽子,直白的露出臉頰那道醜陋的疤痕,她臉色蒼白,長發散落,乍一看見,赫然像是午夜幽靈!
江晚熒仰頭看著她們,醜陋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聲音也極為難聽:“你們回來了。”
李佩蘭壓住心底的不適:“這麼晚了,你不好好休息,亂跑什麼。”
江明珠拍著胸口嬌嗔:“對呀姐姐,你的身體還沒好徹底,應該早點休息呀,醫生說了,睡眠有助於傷口恢複!張媽,張媽,快送姐姐回房休息!”
江晚熒沒有說話,她微仰著頭,目光平直的看向李佩蘭,李佩蘭被這目光看得更不舒服,好在張媽很快過來,推著江晚熒上樓去了。
“好了媽媽,你彆擔心,姐姐很快會好起來的。”江明珠抱著李佩蘭安慰說,“明天我們去普覺寺為姐姐燒香祈福吧?”
李佩蘭心情這才好了些,又問張媽:“是那隻狗在叫嗎?怎麼這麼鬨騰,關在後麵吧?看緊點,絕對不能讓它出來!”
又喝了一盅燕窩,李佩蘭說:“怎麼回事?那狗怎麼一直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