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第二期節目錄製如期進行錄製, 冰上項目的錄製場所換成了私人俱樂部,俱樂部老板也是節目最大的投資人。
消息剛出來的時候網上就有冰迷開始沸騰了。
眾所周知,冰舞俱樂部是為了湯家二公子, 湯禦專門修建的, 主要用於培養冰上項目選手,從不對外開放。
俱樂部也不負眾望,出了一個短道速滑1000世界紀錄保持者衛航, 還有一個就是被譽為冰上王子的湯禦。
湯禦從15歲開始參加成年組賽事後,先後在世青賽、世錦賽、四大洲等賽事中奪金, 是國內最有望拿到全滿貫的選手,也是所有冰迷的驕傲,一直被冰迷們寄予厚望。
他們對培養了速滑冠軍和冰上王子的冰舞俱樂部充滿了好奇,因為不對外開放,冰舞俱樂部一直都帶有神秘色彩,此次節目的錄製算是滿足了冰迷的好奇心。
【哇哇哇哇我能看到禦神嗎?[星星眼]】
【我剛入禦神的坑,昨晚看他的比賽從白天看到了深夜,他的4A接3F2個跳躍我稱之為YYDS】
【4A啊啊啊啊啊!我的天!不出意外,明年禦神就能拿到全滿貫了吧】
【我就不一樣了,在我眼中禦神的每一個跳躍都是YYDS, 觀賞性好又標準,教科書級彆的】
【話說禦神不是在表演賽中受傷了嗎?一直沒有消息, 沒事吧】
【媽蛋說起這個我就來氣,禦神又不是滑雙人的,好意答應狗日的K國人邀請和她排了一段雙人滑,最後她是怎麼做的?】
【那段視頻成功治好了我的低血壓呢:)】
【我現在一回想起李敏兒穿冰刀踢上禦神頭的那一瞬間,就想拿電鋸給她的腳鋸了】
【人家發聲明,說李敏兒摔得也不輕呢, 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哦是嗎,有多不輕,大獎賽馬上要開始了,她不會原地康複吧[嗬嗬]】
【李敏兒康不康複不要緊,她哥李大申狀況良好呢,禦神受傷,她哥李大申晚上都能笑醒了吧】
【萬年老三老二,可不得笑醒嗎】
【這不是他們一貫的體育精神嗎,之前的短道速滑公開賽,他們的運動員不是還扒拉衛航嗎,衛航的手還被他們的冰刀劃出了血,這是他們首次從衛航手中搶到冠軍吧,那小人得意的嘴臉啊,也不嫌獎牌臟】
【當時裁判和他們沆瀣一氣,給衛航氣得臉都黑了,我都以為他要衝上去乾他們了,沒想到最後還是服從了裁判的判定,什麼叫真漢子,這才是真漢子!】
【外網眼明的都在罵,隻有K國人覺得他們的獎牌光榮,是靠他們真本事拿到的,笑死了,他們不扒拉衛航能有個屁的真本事】
【我現在還氣得渾身發抖,禦神、衛航一定要支棱起來血虐他們】
【yue了,希望禦神快快好起來,在大獎賽中把他們狠狠地碾壓在地上】
【禦神一定會好的,他可是冰上王子,我們的YYDS】
網上的評論在一雙修長的指尖劃過。
“彆看這些了,醫生說你要多休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按在屏幕上,順勢奪走了湯禦的手機。
“我的休息時間很多,餘生的時間都要用來休息了。”湯禦還保持著他的姿勢沒動,手心虛握著。
湯循默了默,把手機息屏,放回了湯禦手邊的置物板上。
“我還有爸媽都在為你聯係腦科專家,你還有希望再回冰上,不能放棄。”
湯禦勉強提起嘴角,扯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嗯,我知道。”
湯循擰著眉,腦中翻來覆去過了好多話,話到嘴邊,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湯禦的情況是腦部神經受到淤血壓迫,即便是清除了淤血,但是恢複依然達不到理想的效果,他會出現短暫的暈眩和失明,有時候也無法控製自己的四肢。
這些問題在普通人身上可能還能勉強適應生活,但是對於運動員來說,暈眩失明和無法控製四肢,基本就可以告彆運動生涯了。
就算是後麵湯禦能痊愈,但因傷休整的這段時間他無法訓練,身體會變硬,肌肉記憶也會逐漸消失,後麵要再想恢複訓練隻會更難,能不能恢複巔峰時期更是想不都敢想。
他都沒辦法保持樂觀,更何況是湯禦本人呢。
過度的安慰隻會讓湯禦更難受,讓他覺得彆人在可憐他。
可他是冰上的王者,隻需要讚賞聲,從不需要彆人的可憐。
湯禦把棒球帽蓋下來遮住眼睛,從飛機起飛到降落,湯禦都沒有吃喝也沒有說話。
飛機降落後,湯禦一個人走在前麵,經過廊橋時他被人認出來了。
同機的青年看到他行李也不管了,直接扔在原地,激動地大步追上他。
“你是禦神對不對,我是你的冰迷,去年國內的大獎賽我場場都去看了,每一場你跳得都很棒。”
“今年的大獎賽你一定也要加油,我依然會在台下支持你,祝你早日拿到全滿貫。”
眼前眉飛色舞的青年如同幻影,在湯禦的眼前扭曲變形,他的話像剮蹭玻璃般尖銳刺耳,使湯禦惡心耳鳴。
湯禦沒有回應他,轉身邁著踉蹌的步伐跑遠了。
留下青年茫然的站在原地,自己低聲嘀咕:“我是不是認錯人了?”
湯禦向來平易近人,偶遇冰迷也會和他們聊天合影,麵對冰迷的合理要求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如此高冷的禦神,肯定不是真的禦神。
“長得也太像了。”青年撓撓頭,往回走撿回了自己的行李。
湯循在後麵疲憊地按了按額角,吩咐助手說:“你先跟著他,彆讓他亂跑。”
湯禦並沒有亂跑,而是老老實實地坐進了來接他們的SUV上,保持著和之前在飛機上同樣的姿勢。
見此湯循也沒多問,直接就上車了,開始處理他這段時間因陪弟弟做手術而積壓的工作。
過了半刻鐘他一抬頭,陡然發現路不對,不是回家的路,從街邊的風景看上去,反而更像是通往冰舞俱樂部的。
湯循鎖眉,沉下嗓子問:“怎麼回事?”
助手天沐從副駕駛回過頭來解釋說:“禦神說要去俱樂部。”
俱樂部……
湯循頓時頭疼,轉頭問湯禦:“你去俱樂部乾什麼?”
“想去看看。不能滑了,連去看一下都不行嗎?”湯禦的臉被帽簷遮了大半,嘴唇輕輕動了動,不鹹不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