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參加A國分站賽, 檀遲遲的親友團更加壯大了,一行人幾乎包攬了整個頭等艙。
除了檀遲遲的經紀人,還有帶她的教練, 俱樂部後勤,以及俱樂部的老板湯循。
就連不參加A國分站賽的湯禦都暫停了自己的訓練,跟著來看比賽了。
同行的還有程易和徐貝莉, 第三期《超星全運會》因故暫停後, 按徐貝莉的話說,不錄節目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幫她加油,順便近距離來感受一下花滑的魅力。
至於當前手上剛接了工作的程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協調的,詳細的細節他不願意多透露, 隻是說隻要檀遲遲有比賽, 他就不會缺席。
在外人看來, 檀遲遲帶這麼多人過於興師動眾了, 以她目前的身份還不夠格, 但這些人的陪伴卻帶給了她無儘的溫暖。
其實關心她比賽的人不是隻有隨行來的這些, 第一期射擊隊的高教練,藝術體操的麥教練,田徑隊的穀雨……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送上自己的祝福, 並為檀遲遲加油。
這一趟A國的比賽,從決定參加比賽,再到踏上征程,檀遲遲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想與OZW俱樂部對抗,抱著打敗他們的目的去參賽,變成了現在更想要滿足大家的期待, 不辜負大家的信任。
如今越臨近比賽她越是興奮,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
當然,如果她的兩個教練不吵架的話就更好。
秦教練:“你說了短節目聽我的,技術動作都定了,現在你想改也晚了。”
魏教練:“遲遲的短節目技術動作太保守了,要我說就該讓遲遲在短節目上跳3A,讓那些說遲遲不能跳3A的人看看。”
秦教練:“在短節目上跳2A就行了,第二天的自由滑完成3A不是效果更好?讓更多的人在正賽上看到遲遲能跳3A。”
短節目SP時間緊,必須在兩分半鐘內完成,對於技術動作有硬性規定和要求,考驗的是基本功,在SP階段很難把比分拉開,秦教練認為沒有必要花太多心思在SP上。
魏教練:“好什麼好,我們又不是不能跳,為什麼要藏著掖著讓彆人揣測我們,我們就要大大方方跳給他們看!”
兩人從飛機起飛到降落,除了休息的時間差不多都在爭論,檀遲遲倒是習慣了,戴著降噪耳機恍若無事發生,不過其他人受不了,湯循就上去製止過好幾次。
徐貝莉歎為觀止:“你們俱樂部的教練都這麼……的嗎?”她想了半天沒找出好的形容詞來。
湯禦:“以前魏教練不是這樣的,挺嚴肅成熟的一個人,秦教練接觸過幾回,之前不怎麼愛說話。”
也不知道怎麼短短一個月,兩個人都變了。
湯禦看了看檀遲遲,她就是兩個教練發生質變的主要原因,外網對檀遲遲的惡意言論實在太多了,他們都想讓檀遲遲以最好的姿態回擊那些人。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臨近天黑才在機場降落。
梅傑去幫檀遲遲取行李了,程易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家賣雞肉卷的店。
他問檀遲遲:“餓了沒,我去幫你買點吃的,飛機餐你都沒怎麼動。”
湯禦:“當地的食物最好彆吃,容易水土不服,我們的營養師提前一天到了,現在已經在酒店準備好晚餐了。”
程易連連點頭,打消了去買雞肉卷的念頭,他在團隊中臨時擔負起了檀遲遲助理的工作,又把水遞給她問她喝不喝水。
檀遲遲喝完程易拿來的水,那邊梅傑已經和後勤把行李取來了。
梅傑還提前翻了件長款黑色羽絨服出來,抖落開拿給檀遲遲:“把衣服穿上,這邊已經開始下雪了。”
長款羽絨服直接蓋到了檀遲遲的腳踝。
保暖是保暖,就是太沒有美感了。
徐貝莉不滿意地搖頭:“我們遲遲是仙女,怎麼能穿成一條毛毛蟲,要不然你穿我的衣服吧,我的更適合你。”
檀遲遲看著她飄著綢帶的,輕薄的短款羽絨服,抬手還會露一截肚子,搖了搖頭,趕緊把自己的羽絨服裹上。
“你是不是臥底,想害我感冒?”
徐貝莉:“天地良心,你怎麼能懷疑我?你懷疑誰都不能懷疑我啊。”
“那你不準打我衣服的主意,我穿著很舒服,堅決不脫。”
兩個姑娘走在最前麵,耳語了一陣後,徐貝莉突然回頭問:“對了對了,湯總,比賽結束後能不能給遲遲放幾天假,我和遲遲想在A國逛兩天。”
檀遲遲手抄子口袋裡沒說話,想來是同意徐貝莉的提議了。
湯循說:“檀小姐可以自由支配她自己的時間,我從不乾涉,這是我們之前就談好的。你們哪天走通知給後勤就是了,後勤會幫你們訂機票,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徐貝莉:“哇哇哇我之前都沒發現湯總這麼好說話,現在還上哪兒去找你這麼好的老板了,要是我從小練花滑我肯定來你們冰舞俱樂部。”
程易點醒她:“但是湯總不一定會收哦。”
徐貝莉橫了程易一眼:“教練說我短道速滑還是有天賦的,大不了我去滑短道速滑,隻要能進冰舞俱樂部。”
一行人吵吵鬨鬨的離開機場,坐上了保姆車,沒注意到後麵還有一群熟人。
OZW俱樂部的飛機恰好也是這個時間點降落,他們要冰舞俱樂部的人晚十分鐘下機,剛出來就看到了檀遲遲,以及他們熟悉的湯禦。
他們OZW俱樂部的人也不少,但是沒有冰舞俱樂部熱鬨,也沒有冰舞俱樂部的氣氛好。
看到湯禦,蔣毓很疑惑:“怎麼湯禦也來了,他不是不參加A國分站賽嗎?”
三木太郎:“冰舞俱樂部對這個檀遲遲可真是看重啊,連湯禦都拉來給她助陣。”
想要通過湯禦在冰迷中的人氣來給檀遲遲助陣,也不知道俱樂部的管理層是怎麼想的。
在檀遲遲上了車,看不到她的身影後,小澤才回過頭來,對三木兩夫妻正色說:“你們引導輿論的事我都知道了。”
三木太郎和蔣毓心下一跳,以為小澤在責怪他們,做法太冒進了。
蔣毓剛想解釋。
馬上又聽到小澤說:“你們做得不錯。”
三木太郎轉而笑道:“多謝小澤先生您的認可。”
小澤視線移到三木真身上:“不過,這樣的話小真就不能輸了,她現在代表的可是正義的夥伴,正義是不能輸的。”
蔣毓陪著笑,說:“那是當然了,我們小真準備充分,可有把握了。”
說著她推了推三木真的後腰:“對不對小真,你跟小澤先生說句話,就像你跟我保證的一樣。”
三木真一個踉蹌被推到小澤麵前,,灰蒙蒙的眸子鎖定著她,等她的回答。
而後三木真縮了下脖子,乖巧地點了下頭:“我會全力拿到冠軍。”
聽到了滿意的答複,小澤撫手合掌:“那就好,聽你們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小澤帶著團隊走在最前麵,三木夫妻倆陪著他說話。
三木真背著自己的包落在最後,她盯著蔣毓的背影抿嘴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伸手去拉了蔣毓的衣服。
蔣毓笑著回頭問:“怎麼了小真寶貝。”
三木真聲若蚊蠅的問:“娜娜在A國讀書,比賽結束後我能休息半天,去見她嗎?”
蔣毓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她不笑的時候嘴角的木偶很明顯。
三木真瑟縮了一下,她很害怕蔣毓這個表情,以往看到蔣毓擺出這個臉色她就不敢再提要求了。
想到她的發小,也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們至少有兩年沒碰過麵了。
三木真鼓起勇氣說道:“我保證,隻需要半天。”
礙於是公眾場合,蔣毓收斂著自己的脾氣,但她起伏的胸腔已經足夠證明她的火氣了。
“小真,我沒想到馬上就要比賽了,這麼關鍵時刻,你居然還有心思去想你的朋友!你這樣還有心思比賽嗎?你在冰上還能滑好嗎?我對你太失望了!”
三木真有些委屈:“比賽我會好好滑的,如果我拿到了A國分站賽金牌,能見一見娜娜……”
蔣毓:“你是在跟我討要獎勵嗎?贏一個分站賽金牌你就滿足了?分站賽結束不代表你的比賽結束了,你還要準備我們站的分站賽,後麵還有總決賽,沒有時間給你去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三木真低頭不語,緊咬著唇瓣微微顫抖。
蔣毓把聲音放柔了,摸了摸三木真的頭:“寶貝你有什麼話跟媽媽說就好了,媽媽是你最忠實的聽眾,娜娜又幫不上你的忙,更不能幫你拿冠軍,以後就不要跟她聯係了好不好。”
三木真不敢太抬頭和蔣毓對視,過了好久才艱難地點了下頭。
蔣毓親了一下三木真的額頭:“真是媽媽的乖寶貝。”
小澤聽到了動靜,回頭問:“小真這是怎麼了?”
蔣毓輕鬆的笑說:“這孩子太激動了,沒控製好情緒,沒事的。”
小澤沒發現異常,又轉頭關心起同行的入江桂了。
他們出來的時候冰舞俱樂部的保姆車還沒有走遠,看到他們的尾燈,三木真腦子裡回想著冰舞俱樂部內部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