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不愛體育第六十三天(2 / 2)

梅傑一覺睡到自然醒,臨近中午的時候來找檀遲遲,想帶她去吃點好了,免得待在房間裡又想起比賽的事,結果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找來備用鑰匙開門後,才發現人不知道都走了多久了。

此時檀遲遲已經到了比賽場館了,她的出現讓在場所有人都很意外。

莉莉婭第一個跑過來,睜著玻璃珠似的眸子問:“昨天沒來得及關心你的情況,遲遲你的腳好了嗎?”

被天使一樣的小可愛盯著,檀遲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嚴重,都好了,也不會影響我的比賽。”

莉莉婭:“啊這真是太好了!昨天大家都說你傷得很重,都把我給說怕了,但是又沒有你的聯係方式,想找你都沒辦法找。”

誰都無法拒絕和小可愛交換聯係方式,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兩個人交換社交賬號,莉莉婭還此特地為了檀遲遲在國內的社交平台注冊了一個賬號。

“我教練叫我了,我們待會見。”莉莉婭揮了揮手,跟隻小兔子一樣躥走了。

送走莉莉婭,轉身碰見了蔣毓,跟在後麵的三木真背著包垂下頭,前麵的蔣毓走她就走,蔣毓停她也停。

蔣毓笑著從上到下打量檀遲遲,一邊打量一邊點頭:“你今天也要帶傷堅持比賽嗎?不怕影響你以後的運動生涯嗎?不怕韌帶再次受傷嗎?看來你的教練也不過如此,不關心你的身體嘛。”

把這番話送回去的時候蔣毓彆提有多舒服,說到最後眼神輕飄飄的掃到魏教練身上,諷刺的笑了笑。

魏教練差點跟蔣毓急了。

檀遲遲坦然說:“我的傷好了,比賽完全沒有問題。”

蔣毓:“一天就好了?我看不像,是不是應該讓醫生給你看看?”

檀遲遲:“隨行的隊醫也看過了。”

蔣毓:“這樣你就放心了嗎?不再觀察幾天?還是說你們眼裡隻有金牌,為了拿到金牌不擇手段,有傷也能說成痊愈。我是小真的媽媽,我說她沒事你都在質疑我,你們隊醫跟你無親無故,他說你沒事你怎麼不質疑他?彆怪阿姨囉嗦,阿姨這是在關心你……”

檀遲遲沒說話,全程麵無表情,魏教練的臉已經全黑了。

三木真忍無可忍,胸腔在不斷起伏,終於還是爆發了:“媽你能不能不要沒事找茬?”

蔣毓怔楞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會被三木真喝止,她回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三木真。

“小真,你說媽媽什麼?”她死死地盯著三木真,“你覺得媽媽說的不對是不是?”

三木真渾身都在顫抖:“我真的受夠你了,彆人腳好了是好事,你陰陽怪氣的嘲諷彆人乾什麼?”

蔣毓比三木真情緒還要激動,嘴巴翕動半天:“我做這些到底是為了誰?我討嫌是為了誰?我說這些話是為了誰?”

三木真閉了閉眼,冷漠的看著她:“為了你。”

一瞬間蔣毓臉上的表情龜裂了,隨後瞪大了雙眼,晃動三木真的雙臂,近乎歇斯底裡地質問她:“你怎麼這麼沒良心?誰都能說媽媽,但是隻有你不能,媽媽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拿到的金牌,今天的一切榮譽少得了我嗎?你居然說是為了我?”

“難道不是嗎?”三木真任憑她晃動自己的肩,沒有一絲的反抗,隻是眼神越來越冷漠,“你問問你自己,到底是我想要金牌還是你想要,到底是我更享受榮譽還是你更享受,我拿到的金牌到底在我的房間還是你的房間?”

三木真從沒有一次性說過這麼多的話,更沒有用過如此犀利的句子。

一連串的質問下來,蔣毓仿佛自己是第一天認識三木真:“難道你不想要金牌?你不想要榮譽?”

“我想要完全屬於我自己的榮譽,而不是彆人強加在我身上的,幫彆人完成的榮譽。我想要在自己喜歡的領域拿到金牌,而不是在彆人喜歡的項目上拿金牌。”

蔣毓愣愣的問:“你不喜歡滑花滑?”

“不喜歡。”說出這段話後三木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壓在胸口多年的鬱氣散開了。

蔣毓:“你從小都跟我說你喜歡的?”

三木真嘲諷地笑了下:“你大概忘了吧,小時候隻要我不按你的心思做,一說不喜歡滑花滑,你就會把穿單衣的我推到門外,不管外麵是下雨還是下雪,溫度零上還是零下。隻有我向你保證以後聽你的話,好好滑花滑拿金牌,你才會讓我進屋。”

“沒完成你想要的進度要挨餓罰站挨打,沒拿到好的名次同樣要挨餓罰站挨打,偷懶和朋友玩一會兒一樣樣挨餓罰站挨打,你說我能喜歡花滑嗎?我敢說我不喜歡花滑嗎?”

被女兒當麵戳破了遮羞布,蔣毓麵色慘白:“我我我我媽媽都是為了你啊,你怎麼一點不理解媽媽的苦心?”

三木真揮開蔣毓捏在她肩上的手,說:“我說了,你是為了你自己。你老是說許紡阿姨羨慕你,但我更羨慕許紡阿姨的孩子,有她這樣懂得尊重自己孩子的母親。”

蔣毓如喪考妣地往後退了一步。

三木真看了看檀遲遲,抿嘴帶著歉意對她點了下頭,而後背著自己的包頭也不回跑出了場館。

蔣毓後知後覺才清醒過來,這時三木真已經看不到身影了,蔣毓連忙拔腿追上去。

一邊追一邊喊:“小真,要比賽了你上哪兒去?我知道你怪媽媽,是媽媽做的不對,你怎麼埋怨媽媽都行,但是今天的比賽你準備了這麼久……”

全程看戲的魏教練歎為觀止:“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檀遲遲:“她爆發了是件好事,繼續憋下去就完了。”

魏教練:“不知道三木真今天還願不願意繼續比賽。”

開幕式結束後有半個多少小時的冰舞韻律舞,之後才是女單短節目。

在冰舞韻律舞比賽期間,三木真和蔣毓出現了,這次兩人之間的關係比較微妙,蔣毓好幾次試圖跟三木真說話,三木真都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反倒是跟檀遲遲對視了幾眼,每一次都笑眼彎彎。

蔣毓看在眼裡氣在心上,又沒有資格發火,隻能憋著,一張臉都給她憋綠了。

魏教練真心佩服說:“三木真不愧是有大心臟的人,我還以為她會排斥滑花滑,沒想到這麼快就調整好狀態了。”

檀遲遲的看法倒是有些不同,遇上像小澤這樣的資本家,一紙合同壓下來,到時候不是你想不想滑,而是你不得不滑。

也不知道三木真什麼時候能擺脫小澤的俱樂部。

冰舞韻律舞比賽很快就結束了,廣播裡在通知女單短節目開始了。

魏教練起身幫檀遲遲拿起冰鞋包:“走吧,到我們了。”

檀遲遲突然發問:“魏教練,今天怎麼就咱們倆?”

魏教練:“……”

哦,他好像忘了通知隊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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