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愛體育第八十天(2 / 2)

【當初我也是蔣真的冰迷,現在的感受難以言喻,不管怎麼說,還是先看看蔣真現在的狀態吧,我遲遲可是都為她讓路了,希望她千萬彆再讓我們失望了】

【我想問問湯總你是不是被奪舍了啊,你要是被奪舍了你就眨眨眼!為什麼讓蔣真參賽?我的遲遲呢,我想看遲遲比賽!!!】

“真是糟心。”梅傑屏蔽了彈幕,自言自語的嘀咕,“這些話沒讓蔣真看到吧。”

檀遲遲:“她可比我們想象的堅強多了。”

許紡沒想到自己再一次見到蔣真會變成這種的情況,兩人站在了統一的戰線,唯一可惜的就是蔣真沒來她的隊。

以前她帶隊,經常在賽場遇見蔣真,那時的蔣真成績斐然,無數光環傍身,無時無刻不在突破自己,但那時的蔣真總低垂著眼,對周遭的一切提不起興趣,即便站上了世界大賽的領獎台,她也沒有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現在的蔣真身負各種誤解、詆毀,全世界的冰迷見證了這位天才花滑少女的隕落,身處人生低穀的她,臉上卻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比她站上領獎台上時還耀眼。

親眼見到蔣真的一瞬間,許紡把心放到肚子裡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一個有著大心臟的天才女單選手,她也好想要啊。

“我就該先下手為強,把你搶到我的隊裡。”許紡忍不住感歎道。

蔣真怔楞了一下:“您是想?”

她以為自己聲名狼藉,已經沒有太多價值了,沒想到除了冰舞俱樂部的人,許紡同樣也看好她。

“對,我下手晚了,現在是隻能想想了。”許紡惋惜的歎了口氣,說著她拍了拍蔣真的肩膀,笑了笑說,“不過還好我有裴璐,你可不能小瞧了現在的她,當心她把你的金牌搶了。”

“教練,你彆幫我托大……”裴璐小心翼翼地在身後拉了拉許紡的衣角,尷尬不已,有誰會不知道蔣真以前的成績,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低穀期的蔣真也不容人小覷,她可不敢跟蔣真比。

許紡無奈地搖了搖頭,裴璐不管是進步多少,都改不了她自卑的性格。

對比起裴璐,蔣真自信滿滿:“我一定不會讓自己的金牌被人搶走的,這是我對一個人的承諾。”

說完蔣真就匆匆趕去熱身了,她抽的簽是第二個出場。

留下的許紡攬上裴璐的肩膀:“璐璐我希望你能像遲遲和蔣真她們一樣自信,不要總是對自己妄自菲薄,你的實力並不比誰差。”

她拍拍裴璐的腦袋,低頭柔聲問:“知道嗎?”

裴璐低頭捋著自己考斯騰的裙邊,抿了抿嘴:“可是自謙不是基本的禮儀嗎?我就是跟她們客套一下。”

這是裴璐迄今為止說過最自大的話了。

許紡注意到裴璐的眼神,她並沒有在緊張,眼神中充滿了底氣。

天知道,許紡有多麼想在裴璐的臉上看到這一幕,她攬過裴璐,抱著她笑了。

兩天的比賽帶給人太多的驚喜了,首先是蔣真在短節目上完美的完成了阿克塞爾三周半,彌補了大獎賽時的遺憾,也堵上了那些說蔣真出不了3A的嘴。

而裴璐不僅能穩住三周,三周的連跳水平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還是和蔣真一樣,是唯二在短節目上完成了3A的選手。

短節目的成績,裴璐領先了蔣真0.53,在短節目排名第一,蔣真排名第二。

按照以往C國女單的成績,國內外的媒體及冰迷都以為是短節目獨占鼇頭是偶然現象,第二天的自由滑,她們的成績應該不會像短節目這麼好了。

然而,兩個小姑娘卻把奇跡延續到了第二天的自由滑。

第二天兩人的狀態更勝前一天,幾乎都雙雙了比賽,流暢完美的連跳和眼花繚亂的旋轉,再加上投入的表演,讓她們各自為自己拿下了154.39和155.96的高分。

最後蔣真的總分領先裴璐1.04,拿到了世錦賽冠軍,裴璐緊緊排在第二。

總成績一出來,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誰能想到,從短節目到自由滑,前兩名居然都是C國人,整場比賽都是兩個C國人在角逐冠軍,而R國的女單被擠到第三的位置上。

同時,這場比賽也是兩個冠亞軍哭的最厲害的一次。

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站上這個領獎台有多麼的不容易,背後心裡和身體的負擔有多重。

在這一刻她們也用自己的實力讓全世界的人重新認識了她們。

【我的天,裴璐璐這是坐上了火箭嗎,和大獎賽的表現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上一次看裴璐的比賽,她還是一個33都完不成的A級賽事吊車尾,現在的裴璐已經能在世錦賽上跳34了】

【被裴璐的勵誌狠狠地感動了一把,想當初她三周不穩定,所有人都說她是最拉胯的“女單希望”,她現在終於躋身成為能跳3A的女單了,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國內女單的希望】

【蔣真這回算是浴火重生了吧,如今的她比青少年組巔峰時期還要猛】

【說真的,我覺得裴璐和蔣真都像是坐上了火箭,成長的速度太快了,我現在都還沒消化完】

【在J國時預熱造勢了好久的3A終於出了,而且還跳了好幾個四周,明明她之前隻出來一個內結環四周,進步速度恐怖如斯】

【兄弟姐妹們!所以說,屬於我們女單的春天終於來了嗎?快告訴我,真的來了!】

【是的,來了!】

網上歡欣鼓舞,一片祥和,再沒有人執著於檀遲遲沒有參賽了。

他們親眼見到了,沒有檀遲遲,我們的女單姑娘依然沒有讓人失望。

裴璐撲在許紡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以後沒有人再說我是史上最拉胯的種子選手了吧?”

“不會再有人說我浪費最優質的資源了吧?”

“也不會有人說我給您丟人了吧?”

許紡輕撫著裴璐的頭,笑著安慰她,她問一句答一句。

“沒有,不會,當然不會,你從來沒有給我丟過人,你一直是我的驕傲,以後你成績還會越來越好的,到時候就是我借你的光了。”

裴璐被哄得破涕為笑了。

蔣真在一旁用豔羨的目光看著她們,和許紡眼睛對上以後,馬上羞澀地轉移了視線。

許紡拍拍裴璐的背,示意她放開自己,然後走到了蔣真麵前,像安慰裴璐一樣,把蔣真抱在了懷裡。

一邊撫慰著她的背,說:“我也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不用跟我這麼見外,以後看到我要叫我姨知道嗎?”

蔣真的臉埋在許紡的懷裡,鼻間都是許紡身上的氣息,是一種溫暖祥和的氣息,她埋首深吸一口氣,終於忍不住了,雙肩顫動,在許紡懷裡哭出了聲。

許紡任憑她在自己懷裡哭,適時地輕拍她的肩膀哄她。

說起來可笑,蔣真和蔣毓生活了十多年,記憶中蔣毓從來沒有像這樣抱過她,她所體會國的溫暖和幸福,全是離開蔣毓後才感受到的。

從冰舞俱樂部的人再到許紡,他們都是發自真心的喜歡她,歡迎她。

許紡好不容易安慰住了兩個姑娘,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轉角聽到爭執聲,聲音還有點耳熟。

她停下了腳步,果然見到了一個熟人。

蔣毓不知道怎麼跑到了比賽現場,正在和安保人員發生衝突。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今天比賽冠軍的媽媽,你攔彆人可以,憑什麼攔我?”

“我以前都是直接進去走貴賓通道的你知道嗎?”

蔣毓的英語一般,更不會Fr語,而Fr國的人英語水平眾所周知的差,兩人雞同鴨講,在通道口已經爭執了好久,引來不少人蹙眉圍觀。

安保人員不堪其擾,正用對講機多叫幾個人來把她趕走。

蔣毓:“好啊你快點叫人來,最好把你們領導叫來,讓他看看我是誰,到時候我要你恭恭敬敬的跟我道歉。”

許紡本來不想理她,但又擔心鬨大了,最後難看的是蔣真。

她走了過去:“你有什麼問題私下說,不要在這裡鬨。”

“是你啊。”蔣毓吊著眉梢,斜眼看許紡,“你來的正好,把我帶進去。”

許紡沒有動。

蔣毓:“怎麼,你也要阻止我們母女見麵?”

許紡:“沒有人阻止你見蔣真,但你想見她也要看場合,能在這裡鬨嗎?”

蔣毓可管不了那麼多,小真那個死丫頭天天待在俱樂部,而那個冰舞俱樂部跟個銅牆鐵壁一樣,進都進不去,除了比賽現場,她根本見不到蔣真。

聽到蔣真的新名字,蔣毓嘲諷一笑:“喲,她還知道給自己改名字。”

許紡臉色凝重:“如果你不知道適可而止,將來也許她連蔣都不願意姓。”

蔣毓麵上一僵,轉而怒不可遏:“她敢!”

許紡:“她是成年人了,不是她敢不敢,而是願不願的問題。”

“她現在願意姓蔣是因為她還認你這個母親,你要是把她對你的感情全部消磨完了,她還會在乎你嗎?”、

蔣毓鐵青的臉,仍然不願鬆口:“我是她媽,隻要我不同意……”

許紡:“你不同意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把三木的姓換掉不也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嗎?她現在是我們的歸化運動員,有C國的國籍,而你在嫁給三木太郎後已經放棄C國國籍了吧,你確定你還能管得了她。”

蔣毓眼前一黑,腳步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許紡說的沒錯,她的簽證有時效,過了簽證日期她想騷擾蔣真都沒辦法騷擾。

“你!”蔣毓怒視著許紡,咬牙切齒,麵目猙獰,因為許紡三言兩語就戳破了她的一切希望。

這個人當初就搶走了自己比賽的機會,現在又來看自己的笑話。

“現在很得意吧,我和我女兒關係不和,而你帶著隊拿到了獎。”

許紡沒有笑,也沒有生氣,隻是很平靜的看著蔣毓,輕輕地搖了搖頭。

“從小到大你的心氣就高,不允許自己被人比下去。你的資質從來就不差,隻不過你努力的方向沒有對,你的眼睛總是在看彆人,既耽誤了你自己,也耽誤了小真。”

蔣毓聽到許紡前麵提到自己時,麵部表情已經相當難看了,這是勝利者在評斷她失敗的職業生涯,等後麵再提到蔣真,蔣毓整個人就炸了。

“你知道什麼?我耽誤了小真?誰不知道小真在青少年是天才少女,她的成績拿過多少獎牌,獲得了多少獎項,我怎麼耽誤她了?!”

“小真能在青少年組拿到獎那是因為她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女單。”許紡頓了頓,她很不想這樣說,但是又不得不把真實想法告訴蔣毓,蔣毓這些年做的太離譜了。

“如果你沒有耽誤她,她在青少年組取得的成績會更好,會毫無風波的升上成年組,在成年組獨占鼇頭。”

蔣毓:“你胡說八道!”

許紡懶得和她爭論,直接用是事實說話:“這兩天的比賽你看了吧。”

“你在帶小真的時候,她的阿克塞爾三周和內結環四周練了多少年?有四年吧,內結環四周在正賽中是成了,阿克塞爾三周一直沒成,可是你看小真才到冰舞俱樂部兩個多月,她正賽中阿克塞爾三周已經相當穩了,還多增加了兩個四周,後內點冰和後外點冰。”

“如果你現在還帶著她,你覺得她能有這麼大的進步嗎?能拿到世錦賽冠軍嗎?”

許紡的話就如同一記記重錘,重重的敲在蔣毓心上。

她腦中回播著蔣真在世錦賽中的一幕幕,每一個跳躍,每一次旋轉。

蔣毓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蔣真在國內滑花滑,會有突破性的進步。

她真的有這麼差嗎?不僅自己滑不好,還教不好自己的女兒。

許紡:“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能讓她像今天這樣,開心快樂的、全身心的去享受的花滑這項運動嗎?”

蔣毓無法理解,爭辯道:“她怎麼不開心了,贏了冠軍不就快樂了嗎?”

許紡:“那是你的快樂,不是她的。今天的結果才是屬於她自己的冠軍,能真正讓她開心快樂的冠軍。”

“她滑得很開心,她在愉快的環境中成長進步,拿到了比賽的金牌,你要是還知道自己是小真的媽,顧及一點她的麵子就不要再鬨了。如果你還要鬨,我會幫主辦方叫來警察,把你請出去。”

許紡性格溫和,對人很少會使用嚴厲的言語,往往這樣的人一旦真的生氣了,威懾力則會翻倍。

蔣毓險些站不穩,她退後扶住一把椅子才沒有讓自己摔倒。

當初她進隊時,教練也是對她充滿了期待,說她是個好苗子,將來一定能拿遍世界冠軍,她信以為真,每天都在幻想自己成為世界冠軍,對自己的暗示的多了,漸漸魔怔了,對成績的渴望比享受花滑運動要強烈無數倍。

到最後她已經不再是想滑好花滑,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贏,結果卻是她越想贏,越贏不了,最後就連當初看好她的教練都放棄了她。

後來她有了女兒,小真比她的資質好,她想要小真幫她贏得冠軍,她越想要小真贏,小真的成績下滑的越厲害。

與她當年的經曆有著驚人的相似點。

所以真的是她錯了嗎?她就這麼失敗嗎?

該說的話許紡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她對現場的安保說盯著蔣毓,她要是再硬闖就直接報警。

蔣毓順著自己扶住的椅子坐下,再沒有其他的動作,像是呆住了,整個人不再光彩照人,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許紡看了她一眼,不再管她,許紡不確定蔣毓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一直注意著蔣毓的動靜,謹防她再鬨出動靜,好在直到登機離開Fr國的前一刻都沒有傳來蔣毓的消息。

蔣真也發現了,自從她世錦賽結束後,蔣毓就沒有再給她發騷擾信息了。

閒下來時,蔣真也有擔心過蔣毓目前的情況,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她母親隻要手上有錢就能過很好,況且她多年來掙的簽約金、獎金、代言費等等都在蔣毓手裡,絕對是一筆巨款。

蔣毓現在過的肯定比她好,她當初隻帶了點自己存的壓歲錢就來投奔檀遲遲了。

此時正囊中羞澀的蔣真拿到俱樂部給發的獎金時,頓時感激涕零。

這是她第一次親手拿到獎金,好多的錢啊。

和蔣真一樣拿到獎金的檀遲遲就隻能用老淚縱橫來形容了。

“我都沒有參加比賽,也給我發獎金,老板你真是個冤……原來是個大好人。”

湯循眯了眯眼,他確定檀遲遲想說的是冤大頭。

他斜睨了檀遲遲一眼,看她財迷似的捧著支票嘿嘿笑,懶得跟她計較。

“知道你這兩個月幫蔣真恢複訓練費了不少心血,你拿的錢是教練的獎金,算是給你的辛苦費。”

“哎呀,所以我說老板你是個大好人嘛。”檀遲遲幫蔣真時沒想過要回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教練,老板沒有理由給她獎金的。

退一步說,她沒參加世錦賽,俱樂部少了一個獎項,由此給俱樂部帶來的損失沒有找她賠償就不錯了,還給了她獎金。

所以她是由衷的認為老板是個大好人,渾身上下都冒著慈祥的金光。

湯循算是看出來了,每次隻要檀遲遲能在他手裡瓜分到一點錢,他在檀遲遲心中的形象就會正麵、偉岸一點。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這個賽季的比賽還參加嗎,還說要繼續把機會讓給蔣真?”

蔣真的成績和狀態正穩步提升,在賽事上拿獎不在話下,但論起全方位的綜合效益,以及穩妥方麵,蔣真很難趕上檀遲遲。

所以從私心來講,湯循還是希望檀遲遲能繼續參賽,和蔣真還有裴璐一起撐起女單的天。

檀遲遲沒有馬上給與答複,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裡,網上突然爆出了一則關於奧運會的新聞。

據悉,本次A市的夏季奧運會資格賽中出現了數名跨性彆女運動員,他們在資格賽中的成績斐然,連破他們國內女子組的記錄。

這則新聞報道出來後,在網絡上引發了激烈的討論和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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