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瑜:“王鵬飛不知道你做的事吧。”
江翹自己做賊心虛,情緒激烈:“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不要好端端汙蔑我!”
她的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她怎麼可能告訴彆人?
就是王鵬飛,也不可能。
江景瑜這幅抓住了她把柄的樣子肯定也是假的,江翹拚命回想自己做了什麼,然後安心了,她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在一個陌生人的病房門口站了一會而已。
她什麼都沒做。
什麼也不知道。
剛剛她的舉動又不是很過火,按道理來說她是沒有理由和雷多良認識的。
江景瑜當然也知道這點,而且重生……穿書這個也很玄幻,她不會住著這點不放,都是封建迷信,她要做的,是故意惡心她。
江景瑜一臉無辜:“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可親眼看到了,你在病房外依依不舍,裡麵不是王鵬飛吧。”
果然,江翹被噎了個夠嗆:“你在胡說什麼!”她咬牙切齒,她怎麼可能還會跟那個人渣攪合在一起?依依不舍?我呸!如果不是怕臟了自己的手,她恨不得那個人去死。
江景瑜:“難道我說錯了,你們不是舊情人,而是夫妻?”
話落,江翹的身體都抖了起來,夫妻?她驚疑不定的看著江景瑜,虛張聲勢:“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是誰?”
江景瑜歎了一口氣:“好吧,你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隻是,江翹,我沒有對不起你吧,你做這些,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她語氣幽幽:“人在做,天在看,你說,是吧。”
江翹被她說的汗毛直豎,臉上僵硬,噩夢?
什麼噩夢,難道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江景瑜上前拉住她的手:“走,我們一起進去找他敘敘舊。”作勢要一起進去找雷多良。
江翹立刻示弱:“姐姐,我覺得我們有誤會,改日,我好好跟你解釋。”
說完就掙脫她的手,落荒而逃,心跳撲通撲通的失去了固定的頻率,心亂如麻。
江景瑜知道些什麼,難道她也重生了?
不不不!江翹立刻否認,江景瑜不可能也重生的,要是她重生了,她肯定不會放棄王鵬飛。
況且就算她重生也晚了,他們已經成了一對,她很快就會生下王家的孩子,而江景瑜到現在單著,他們一家的挑剔在他們村都出了名了,城裡人都看不上,有了這個名聲以後,看她還怎麼找對象!
她一邊走路回去,一邊安慰自己。
至於雷多良,被她刻意忽視了。
江景瑜看著對方落荒而逃的樣子,心情變好了一點,這樣做不能解氣,但是對著一個孕婦她也不能真的動手,就先收點利息,嚇一嚇她,就她這個性格,估計接下來都要消停了。
讓她可以有充裕的時間打聽名醫。
回到家中,沒有人回來,江景瑜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把屋簷下的野菜切碎了喂雞,又扔了一些給哼哼直叫的豬。
看著它們吃的頭也不抬,又給食槽裡加了點水,打理好這些,看了看天色,進廚房。
廚房的事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在現代的時候,基本上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的,現在掌廚沒有什麼不習慣,而且因為時代的局限,沒有什麼複雜的食材或者步驟,很簡單。
過了一會兒,江景翔回來了,然後是後腳跟著張流雲以及江明智他們,最後回來的是鄭樂英。
鄭樂英下地幾天,吃了大苦頭,她回來一屁股坐下,齜牙咧嘴,攤開手,手上漲了好幾個水泡,腰酸、腿疼,江元同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些心疼,卻也沒有說讓誰幫忙,她總是要適應的,等習慣了就沒那麼辛苦了。
鄭樂英在這方麵出乎意料的懂事,不哭不鬨,分配到什麼就做什麼,辛苦也不喊放棄。
這樣的品格看得張流雲葉紅秀都心生喜歡。
看她累成這樣,讓她好好休息。
鄭樂英也實在沒力氣乾彆的了,看著外婆和三舅媽回來後還要忙活自留地上的事,好像有無窮精力一般,十分佩服。
她們是不是不會累啊。
飯後,江景瑜和江景騰說了掃盲的事,就跟江景瑜想的一樣,麵對顧向恒的邀約,江景騰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有些躍躍欲試。
當掃盲老師也是老師啊,他也要過一把當老師的癮,而且這講故事還能有工分賺!
江元同看著他那興奮樣,給他潑冷水:“沒那麼快,要等秋收之後。”
一說秋收,江景騰就冷靜下來了。
秋收就在眼前了。
張流雲:“二支隊下井的稻子快到日子了。”
哪裡的作物成熟了,那就可以準備收割了,這收割也是要挑日子,要是早了,穀子不夠飽滿,要是時候過了,天氣驟變,那麼穀子容易發黴。
每一年的秋收就是豐收的時候,同樣也是辛苦的時候,在這個階段,家裡老人小孩齊上陣,而且不管大人小孩都會瘦幾斤,在這階段大家都會有意識的補充夥食,不然身體扛不住。
顧向恒打算在秋收正式開始之前,再給大家改善一下夥食,又召集了大家進山打獵。
有了上次的大豐收,這一次報名的人比之前多的多,他們都還記得上一次去打獵的人分到的那些肉,饞人的很。
而且在上一次的打獵途中,大隊長已經表現出了他的可靠,一點不比那些獵戶人家出生的人差。
他們村裡是有獵戶的,當然那是以前,現在已經不允許私自打獵了,之前這個村子在深山裡麵,人口也很少,沒有田地,依靠打獵為生,但是後來他們所在的村子遭遇了泥石流,這個小村子就合並到了上莊村。
上一次他們是特意奔著野豬去的,其他的獵物沒有怎麼注意,這一回不一定能夠再遇到野豬了,危險性也沒有那麼高。
這一次江景騰說要去,家裡人反對的就不是那麼厲害了,十七歲,也不小了,還有其他更小的人報了名,加上這一次麵對的不是野豬,除了野豬之外他們這山裡其他的危險性不高,所以他們都鬆口了,江景騰當時就高興地跳了起來。
下保證書:“我一定打起精神,平安回來。”
“在平安的基礎上,爭取大豐收!”
很懂家裡人的心思了。
跟上次一樣老規矩,還要經過大隊長的考核,不是拖後腿的才能去,江景騰被選上了。
因為報名的人多,顧向恒分成了兩支隊伍。
江景騰分在顧向恒帶的那支隊伍裡。
江景翔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羨慕的不行,他也想要一起去打獵,但是他在家裡來回念叨了幾句,沒有人搭理他,他自己就消停了。
懂事的讓人心疼。
多聽話的小孩子啊。
在這個時候熊孩子很少,大家大部分時間都在為填飽肚子忙活,哪裡有那麼多功夫去寵孩子,還有一個就是這個時候孩子多,大家都是一窩一窩的生,不比以後獨生子女那麼珍惜。
熊孩子,一般都是父母寵出來的。
不然怎麼會有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
隔壁鄰居白三嬸的丈夫白三叔也被選上了,白三嬸過來串門子的時候,懷裡抱著兒子白大苗,不放心的跟葉紅秀絮絮叨叨:“你說他以前也沒有進山打獵過,這一回怎麼勸他都要去,我知道他是想為家裡添一點肉腥,但山上的那些家夥機靈著呢,哪是那麼容易的,我就怕他有個好歹。”白三嬸憂心忡忡。
她會這麼擔心,就是因為她有個叔伯以前是當獵戶的,不是說沒有野豬狼群山裡就安全了,還有很多其他的危險,她那個叔伯就是死在一條不起眼的毒蟲下。
丈夫這要是有個好歹,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的怎麼辦?
被她說得葉紅秀都擔心起來,江景騰生怕媽媽反悔,連忙解釋,“三嬸你彆擔心啊,大隊長給我們每個人都發了藥包,這是特意配的,防蟲蚊的,那些蟲子聞到這味道就不過來了,放心吧。”
聽到這話葉紅秀又讚了一遍,“大隊長細心周全啊。”
白三嬸聽了也笑了:“是真的?”
江景騰:“當然是真的,上一回進山的人也發了有,就沒有誰被咬了的。”
白三嬸這才放下一塊心病。
帶著大家進山打獵,顧向恒是熟悉的,早在第一回帶著大家進山的時候,他就先摸了個遍,借著自己有遊戲空間可以躲避不怕危險,沒少在山裡打獵填飽肚子。
因為知道沒什麼危險,他才會帶著這麼多人去,這樣又能填充一下賬上孤零零的數字,又可以帶大家打打牙祭,一舉多得。
而且如果這一回在山裡麵得到的野雞蛋或者是兔子幼崽多的話,顧向恒也想在村裡圈養起來,給村裡多加一項收入。
到時候不管是賣了還是村民自己內部消化,都是便宜。
轉眼就到了打獵的日子,在江景騰出門之前,張流雲和葉紅秀一再檢查他身上的鞋子、衣服、褲子等是否妥當。
等他們出發了,葉紅秀就有些心不在焉,還被江明智嘀咕了一下,“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隻是進山一趟,還這麼多人,野豬看到都怕了,彆的還敢主動招惹嗎?瞎操心。”
是這個道理,但就是會擔心。
於是江明智背上挨了一巴掌。
江明智:“……”
我閉嘴。
他們早上進山,到下午就有人帶著獵物出來,放下獵物再繼續進山,他們不想帶著這些拖累行程。
這些大部分是小獵物,有一些已經直接死了,有些半死不活,還有一些活蹦亂跳。
除了留下活的幼崽,其餘的都被處理了,做成熏肉。
不知道是不是有段時間沒有組織進山打獵了,收獲出乎大家意料的豐盛。
被分去做熏肉和處理的人看的都眼紅了,也有想占便宜的,隻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沒法做手腳。
熏肉可以長時間保存,大家都猜測大隊長這樣做是為了下一次過節的節禮。
這肉可比之前的豆腐吸引人的多,到時候肯定也能換個好價錢。
過了幾天他們集體出山了,碩果累累。
簡單搭建起來的兔籠和野雞圍欄也滿了,收到的一些野雞蛋特意留了下來,讓母雞孵化試試看看能不能孵出來,這樣的話就可以養小雞仔了。
除了留下賣相不好,打牙祭的,其餘的肉統一熏製,準備做好了就賣出去。
留下來的那些肉,在秋收之前,上莊大隊又來了一次大聚餐。
江景瑜這回去帶著鄭樂英一起去湊了個熱鬨。
上莊大隊有五個支隊,按照地理位置區分,上工的時候一般是在本支隊的土地上勞作,分布比較均勻,但集體事,一直都是不分哪個大隊的。
像這回,就是整個上莊大隊的盛事。
用當初大鍋飯時留下來的鍋具,用野雞做湯底,放入山菇、豆子、青菜燜燉,香氣撲鼻。
家家戶戶出一個人,拿著大碗排隊。
白三嬸拿著一個有兩個缺口的大瓷碗過來叫人:“景瑜,是你去端回來嗎?走吧,到我們支隊了。”
一口氣同時上是不可能的,分時段過去。
鄭樂英拿著個同樣有些缺口的大碗出來:“這就來了。”
順著人流走到大隊的廣場,來到這裡,香味十分濃鬱,周圍圍了一圈小孩子,江景翔就在這裡。
有些人家已經把自家的份端回去了,但到現在還在這裡守著。
鄭樂英看著大家手中拿著碗,個個喜笑顏開,自己也笑了:“表姐,好多人啊。”
江景瑜:“嗯。”
是很多人。
排隊到他們了,大鍋裡上方浮了一層淡黃色的雞油,大鐵勺從鍋底往上撩,撩到什麼算什麼。
一勺滿滿的,可以看到有一塊雞爪,幾條雞肉絲,另外其餘的,看上都去世配菜。
鄭樂英小心端穩了。
這個拿回去夠吃一頓了。
白三嬸臉上的笑容沒停過,這配菜不稀奇,但是沾了雞湯的鮮香,跟平時就不在一個檔次。
她運氣好一些,她的碗裡有兩塊大一些的雞肉,還有兩節雞脖子。
“大苗就愛啃雞脖子,看到了肯定高興。”
江景瑜知道她這麼高興,還有白三叔分到了一隻野雞、半隻兔子腿,江景騰分到了半隻兔子,一副鹿肝。
兩個人都平安,江景騰除了左手手臂上有道擦傷,臉上還有被樹枝刮蹭的痕跡,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白三叔摔了一跤,扭到了手腕,注意著不重力使用,過幾天就好了。
在他們回去的時候,還發生了個小插曲。
有小孩迫不及待想吃媽媽手上的肉,一個不注意,打翻了,肉和菜立刻被撿了起來,打算回去熱水燙一下繼續吃,但是那些湯水就沒辦法了,這裡全是精華,結果全喂了土地,為此那小孩被打的啪啪作響,一點沒留手,哭聲震天。
但哭的不是被打,而是沒得吃了。
鄭樂英:……(OoO)
雖然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這小孩這麼皮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