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謝。”
穀辰搖頭謝絕了飛燕遞來的水筒,背靠著岩石坐下。先前他在岩盤上目睹了四名拓荒者迎戰泥澤主的全過程,此刻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那些就算以好萊塢大片標準來說也足足堪稱精彩絢爛的戰鬥場景。
不論是沙祖連人帶槍的烈風突刺,還是郭備彈返泥澤主拳頭的塔盾衝擊,又或是羌茹凍結泥澤主的符石秘箭,都讓穀辰對拓荒者有了格外詳實的印象。拓荒者確實有著遠勝常人的力量,不愧是諸國賴以抵禦荒怪災殃的戰鬥精英。
相對的,能與如此厲害的拓荒者彼此對抗,甚至一度將其壓製的泥澤主,亦是遠遠超出常理的凶暴存在。可以說,這場戰鬥徹底刷新了穀辰對乘黃大地,及棲息此地的凶暴荒怪的認知。潛意識下把此地和地球類比的天真思維,此刻已從穀辰頭腦裡消散無影。
(太僥幸了,今次真是……)
從錘頭鳥暴走到泥澤主亂入,今次采藥實在有太多和死神擦肩的情形。穀辰稍稍瞥著不遠處的女劍士,雖然並沒有輕視飛燕的意思,但像今次這般隻靠一人護衛便踏進外域的荒唐行動,今後應該是不會再做了。
“穀少,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這時候甲士郭備也過來向穀辰道謝。穀辰煉製的小愈水靈梵濃鬱,塗上小愈水後,拓荒者和泥澤主戰鬥時受傷的手腳肢體此刻已悉數複原,不過郭備道謝的卻並非這點。
“要不是穀少你指出泥澤主弱點,我們真不知道要打到何時。”
穀辰指出泥澤主弱點在胸口,隻要擊破盾陣就能打倒泥澤主。對初次遭遇如此強悍的泥怪而陷入慌亂的拓荒者們來說,這點建議有著堪比黃金的價值。
光是知道眼前荒怪能夠打倒,就足以讓拓荒者們重振士氣。而女劍士前來助戰的人情,也被郭備算到了穀辰頭上。
“不客氣,畢竟說到底我也隻是推測而已。”
穀辰搖搖頭。他的“天淨眼”能看到靈梵流湧的視象,在天淨眼看來,泥澤主身上的靈梵悉數以胸口為核心來循環,因此穀辰推測其弱點在胸口,而事實也果然如此。
這點今後或者會成為對付荒怪的王牌,隻是“天淨眼”是穀辰穿越時獲得的天賦能通,當然不可能跟其他人說明。於是順勢把話題引到旁邊的飛燕身上。
“要謝謝的話就謝飛燕,最後斬倒泥澤主的可是她呢。”
“咦?”
突然被扯進對話的女劍士有些不知所措,而甲士臉上則露出此前未有的敬畏神情。不光是郭備,不遠處的槍使沙祖,甚至連那邊默默製做箭矢的女狩人羌茹,都朝女劍士投來彆樣的注目。
當然,穀辰倒也不是不能理他們的心情。
畢竟飛劍當時揮下那記雷鳴斬威勢太過駭人。泥澤主的身體整個兒被蒼白雷煌吞沒,狂烈雷勁令泥漿中的水汽悉數蒸發,以迸射雷光為背景,看上去就仿佛萬千雷蛇乘著雲霧狂舞一般。
當飛燕躍下來時,泥漿主就像乾燥的砂雕般轟然崩壞。那幕足以震撼心魂的情景,就算此刻回想起來也依舊驚心動魄到極點。
雖然飛燕自己沒覺得有啥,但那以後拓荒者看女劍士的目光就和先前截然不同了。估計郭備也是憋著好多話想問又不好開口,於是趁著跟飛燕搭話的機會問了出來。
“飛燕姑娘,我想問問,你……你用的是‘雷劍’沒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