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緊張小乙,都是誤會,她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看著仿佛隨時要蹦起來似的白猿少年,穀辰大概也知道他在緊張什麼,伸手拍了拍窩到身後的壺怪腦袋。“還是解釋下吧,首先這家夥並不是你想的荒怪,而是物怪。”
“物、物怪?”
“物怪呢,也就是人造物器變生成的精怪,好比壺啊劍啊桌椅等等。雖然都是從靈梵蘊生的精怪,但其實物怪的習性和野生荒怪差彆還是蠻大的,但乘黃這邊好像沒把它們區彆開來的樣子。”
穀辰向小乙說明著。馴養物怪的事沒可能始終保密的,早晚穀辰都想法得讓乘黃人認可物怪的存在。以坊師身份研究物怪生態是個不錯的借口,持有劍怪的飛燕不算,眼前小乙是他首次嘗試闡述物怪概念的受眾。
但對乘黃人來說,“荒怪等同災殃”畢竟是自幼耳聞目濡、刻入骨髓的概念。哪怕聽聞穀辰說明,小乙也自然露出懷疑神情。
“是、是這樣的嗎……”
“當然。首先你看到有哪頭荒怪跟人這樣親近過嗎?”穀辰說著摸摸壺怪腦袋,繼續解釋著。“我是坊師,我的研究課題就是物怪的生態。其實物怪都是蠻通人性的,也聽得懂人話。我交代波紐好好看家,它大概是把你當成小偷,但也隻是出手打暈而已。“
“研究課題?好、好厲害。“
荒怪固然是乘黃的災殃,但坊師卻是社稷的基石。穀辰抬出坊師的權威時,白猿少年不禁當場信了幾分。不管怎麼樣,瞥著那口會動的陶罐子像小狗般一個勁兒磨蹭坊師的奇妙光景,也實在很難和印象中的凶殘荒怪聯係起來。
小乙抱著腦袋在沙發上唔唔地糾結好半晌,大概勉強接受了物怪的說法,呼出口氣後神情明顯放鬆下來。
穀辰見狀也鬆了口氣。既然小乙能接受物怪的概念,那請他保密的事應該也有商量餘地。隻是現在小乙看起來還有些混亂,稍稍等下再提會比較好。
穀辰考慮著,隨即把注意力移到身邊的圓罐子身上。
“話說回來,波紐你是怎麼把小乙給打昏的啊?”
穀辰好奇著。姑且不論其慫包個性,到目前為止壺怪從未展現過任何特殊能力,而這樣的它居然能把小乙給打昏?當事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打昏的,實在相當耐人尋味。
這問題也引起飛燕的興趣,興致勃勃地朝壺怪看過來。
被眾人注目的壺怪下意識地想要裝慫,但心裡卻又禁不住想要炫耀剛學會的技能。矛盾著的壺怪悄悄瞥著穀辰,最終還是想炫耀的心態占了上風,於是戰戰兢兢地挺起了胸膛。
挺起胸膛的壺怪呀呀叫了兩聲,隨即一團拳頭大小的水球從壺口緩緩浮到空中。壺怪卷著藤索憋足了勁,隻見懸浮空中的水球微微顫抖,而落到穀辰眼裡則是大量靈梵不住朝水球集中的光景。
“喂喂!?”穀辰瞪圓眼睛。
在穀辰驚呼同時,仿若凝實的水球表麵某點突然泛出波紋。次瞬間,一支水箭從波紋中迸射出。水箭以激光般的筆直軌跡橫越了半個客廳,射落到客廳門牆處。
存心獻寶的壺怪並未留手,隻聽得噗地悶響聲,兩指厚的堅實門板被水箭當場貫穿。貫穿門板後,餘勢未儘的水箭甚至還在門板後的牆壁上打出拳頭大的凹洞。得虧商館是以結實石材所造,才隻是打出洞就了事,要是換成木屋恐怕就是屋倒牆傾的下場。
話又說回來,竟然連堅硬石牆都能打出洞來,那壺怪水箭威力到底是何等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