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穀辰驚訝著。隻見那股靈湧放射著煌煌青光,就像海底噴泉般從離宮底處冉冉上升著,
一點沒受到周圍灰色亂流的擾亂。倒不如說,灰色亂流就像被驅逐般的紛紛遠離了那股青煌靈湧。
突然湧出的靈湧讓穀辰感到詫異,稍稍辨識了下方位,隻見青煌靈湧來自離宮西南角。那裡是拓荒者們尚未探索的沌域深處,也是幾處可能出現離宮主的地方之一。雖說如此,但那股靈湧並沒像是邪惡的氣息,反而讓穀辰感到莫名的親切。
穀辰盯著那股青煌靈湧數息,炎飆持續消耗的蘊力可沒給他多少猶豫的時間,穀辰從兜裡取出一支滌塵水仰頭飲儘,隨即催動炎輪朝著那處靈湧直飛而去。
兩枚炎輪噴射著高溫焰流,承載著穀辰如乘風踏浪般的淩空前行。錯綜複雜的離宮和活躍離宮的荒怪都被悉數拋在腳下,炎飆那無以倫比的機動力令得穀辰如開掛般踏破了所有障礙,片刻間便淩越拓荒者們一周來艱難攻略的成果,來到了離宮深處的靈湧附近。
“喂喂,等等哦,再往前一點。”
降落時炎輪焰流已有不穩跡象,著地後穀辰踉蹌好幾步才穩住身姿,隨即連忙抽出一支滌塵水飲下。滌塵水有恢複蘊力的超卓功效,但其價格也相當昂貴,基本上除了像穀辰這般自產自銷的主兒外,哪怕原有者的紅魚也不敢這樣來運用炎飆。
就能隨時隨地磕藥回蘊這點來說,炎飆跟穀辰的相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呼……”
飲下的滌塵水順著氣脈彌散,化成縷縷靈梵滋潤著穀辰的內蘊煌火。
那五臟六腑為之滌蕩的感覺,比三伏天痛飲冰鎮可樂還要舒服,甚至讓穀辰隱約有種上癮的錯覺。據聞武使中也有不少人都堅信飲用滌塵水能提升蘊力,因而堅持每日飲用滌塵,不過具體到底有無效果卻未有定論。
穀辰閉目消化著那股氤氳靈梵,片刻才呼出口氣,把視線移到前方。
在前方數步開外,是一處深達千尺的垂直斷崖。那道斷崖縱貫離宮東西,蜿蜒曲折,有如護城河般把離宮內外給隔離開來,也間接阻礙著拓荒者們攻略沌墟的步伐。陣陣罡風從斷崖下吹拂而上,至於他所追逐的那股青煌閃耀的靈氛亦來自斷崖深處。隻是因斷崖既深且廣,居高臨下,哪怕窮儘目力也看不真切。
“居然連這樣的地方都有,該說不愧是沌墟嗎……”
穀辰忍不住發出驚歎,俄然間又想起雙劍士的話語。
當初離宮因荒蝕劇變時,左安組的風使便是遭遇驟然地陷而被困離宮的。據說那地陷位於離宮深處,而規模大到就連袁老都沒法降下去,如此說來眼前這處斷岸豈不正好符合條件?
“……不會這麼巧吧?”
穀辰有些懷疑。假設這處斷岩正是當初荒蝕地陷之處,那失蹤的風使說不定就在斷崖下麵。雙劍士和老拳士此刻正拚命搜尋著風使的蹤影,若能把她救出來的話,那無疑會讓左安組感激涕零。
當然這樣的推論未免太過理想。要說起來,從沌墟蘊生的邪種荒怪論強度論密度都遙遙淩駕尋常荒域,哪怕紅魚或飛燕都沒法獨自在其中撐過一周光陰。因而左安組的風使現在究竟是何狀態,是誰也無法保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