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問什麼事?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你從早上起就沒吃什麼東西吧?”紅魚哼了聲,順手把那口炊鍋挪到坊師旁邊。“本姑娘特意給你端來了燉湯,給我心懷感激地好好吃下去!”
雖然語氣凶巴巴的,但紅魚卻掀開炊鍋蓋子,用木勺給穀辰盛了滿滿一碗的燉湯。當穀辰回過神來時,一碗氣騰騰的山豬燉雜蔬湯已擺在麵前。
“呃……”
山豬的香跟加進湯裡的香料混雜,形成格外刺激食的香氣,然而隔著騰騰水汽裡瞪過來的悍之顏,卻更讓穀辰說不出話來。像這般被女孩子殷勤照顧的經曆,穀辰頂多隻能回溯到中學時代夏令營的野炊,再往後便是遠遠望著成雙成對、飽餐狗糧的寂寞經曆。
穀辰半是感動半是感慨地端起木碗,從手掌傳來微燙卻很舒適的溫度。
拿起木勺的穀辰悄悄瞥了旁邊的女炎使。儘管紅魚從氣場到舉止都給人以“不愧是拓荒者”的彪悍感覺,但穀辰猜想其本搞不好意外是賢妻良母的類型?一麵是彪悍烈馬,一麵是體貼佳侶,這仿佛*****般的反差,說實話可不是一般男人能招架得住了。
穀辰在心裡吐吐舌頭,埋頭默默喝起湯來。
穀辰喝湯時紅魚也沒離開,順手拉過張木椅,以頭墊著靠背的姿態倒坐著望過來。像這般兩腿挾著椅子的放肆坐姿,對教養端莊的良家千金來說恐怕想都不敢想吧?但對女炎使來說卻正好展露其修長且飽滿的腿線。
穀辰忍不住朝那長腿瞥過去,卻發現那雙仿佛火紅珊瑚打磨成的眼瞳正望向這邊。以為自己小動作被逮到,穀辰頓時有些心慌。
“呃,有什麼事嗎?”
“上次遇到的雷劍使,叫飛燕的,你沒帶她來呢?”
被問到的紅魚想了想,似乎勉強找了個話題開口。
“這個嘛,開始時沒想到會鬨這麼大,所以就讓飛燕留在格物坊看家了。”
穀辰搔搔頭說著。前次往石鬆林采集素材時,紅魚曾因故跟飛燕杠上。兩人雖互相看不順眼,但卻莫名認可彼此的非凡實力,硬要說的話大概類似競爭對手的關係,但穀辰卻不太肯定姑娘們的心思。
“真遺憾,我還想跟她分個高下呢。”紅魚撇撇嘴,俄然間想起另一叢事來。“說起來,你昨天說封號武使也參加沌墟攻略,是真的假的?還有那叫左安之的家夥,真能跟飛燕打得不相上下?”
“是的,封號武使是袁老,他在左安組裡打輔佐。”穀辰點頭確認著。
雖然攻略沌墟對領府來說隻是像緊急災害對策般的迫切領務,但在拓荒者眼裡卻是轟動一時的江湖盛事,紅魚郭備等會表現出濃厚興趣也不足為奇。理解這點的穀辰,儘可能認真地回著女炎使。
“左安兄的話,倒確實能和飛燕打得旗鼓相當。不過動真格的話,我想大概還是飛燕略勝一籌吧?畢竟左安兄雖是水滄宗出,但靈武卻是雙嵐劍,特相差很多呢。”
“什麼?水滄宗?”聽聞三大劍宗的另一名字,紅魚吃驚得瞪圓眼睛。
“左安兄倒沒承認,我猜是大概有什麼隱吧?”穀辰聳聳肩膀。
“水滄宗和雷鳴宗,兩大劍宗同時出現,我居然沒在場……唔唔唔,真是不甘心……”紅魚雙臂抱在前,滿臉不忿地唧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