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曆史上那些把墨水當沾醬、就著咖啡啃報紙的發明前輩來說,穀辰因想通造物結症而難抑欣喜,轉而烈擁抱邊之人的姿態,可以說已是相當克製的表現了。
當然這番舉動與禮法不合,但穀辰倒也並非存心輕薄兩姑娘,實際上就算把在場之人換成郭備黃雄等生猛硬漢,格物坊主大概也不會有為之躊躇的理由。
放下女劍士後,穀辰便呼啦啦地奔進書房。
原地陡留下飛燕跟紅魚,滿臉錯愕地大眼瞪小眼。
書房裡傳出陣陣歡呼,同時伴隨著繁複閃耀的光相圖案。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龐大構圖跟數字,在虛空中不斷彈出又消散,如此難以言喻的絢奇景,可以說遙遙超出女劍士等人的想象。
格物坊主便處光相變幻的中央,周圍光相隨著其彈指揮臂的動作,或生起或湮滅。那專注掌控諸物的姿,有如司掌森羅奧理的君王,讓不明覺厲的兩女湧出本能般的敬畏,以及些許的竊喜。
紅魚姑且不論,就連飛燕還是頭一次目睹自家坊全神貫注的造物姿態。
認真的男人有著彆樣的魄力,而雌鷹的心也總會被高高飛翔的雄鷹所吸引。
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追究那番失禮舉動的時刻。飛燕也好紅魚也好,呆呆地看著書房好半晌,隨即才回過神來。互相瞪了眼,隨即冷哼著掉頭離去。
飛燕跳上屋頂,紅魚則踏著炎輪躍下露台。
儘管兩女表麵上都裝得若無其事,然而臉頰藏不住的紅霞和眼中流湧的秋波,卻明顯是屬於女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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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要說我老沙這輩子佩服的人真不多,穀少絕對是其中的這個!”
格物坊的內庭廊下,槍使沙祖豎起大姆指猛捧著格物坊主。
“你這矮子不服人我倒是知道,但穀少又做了啥讓你激動成這樣?”
甲士郭備背靠著廊柱,手拿著酒瓶,頗為納悶地看著小人槍使。同樣被這番話題所吸引的,還有在旁邊服務的侍女阿妮,以及過來的湊鬨的雜役小乙
“激動成這樣?哼哼,你這廝根本就不知道吧?剛剛我們可是連同這幢商館,整個兒都在鬼門關裡打了個轉兒哦?”沙祖冷瞥過來。
“你丫吹牛的吧?這裡可是咱們少監司坐鎮的格物坊,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郭備嗤之以鼻,擺明不相信。
“那我問你,雷劍使跟滅法使要在這裡打起來,你覺得會是什麼結果?”
“滅……紅魚那妞跟大姐頭懟上了!?”郭備蹭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