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茗的要求下,平平組七人完整表演了一遍《Betrayal》。
延長間奏的二十秒的確讓這首歌變得更加適合唱跳。
這二十秒沒有破壞歌曲的情緒,銜接的相當巧妙,說是本來就為這首歌準備的也不為過。
看完表演後,曲茗問明照:“你多長時間寫出來的?”
蔡然搶先道:“我們第一天練習的時候,步履不停直接彈出來的。”
這首歌間奏太短,節奏又快,就連擅長唱歌的許尤都跟不上,情急之下,明照說要加間奏。
幾人想找編曲老師,但編曲老師說回去寫出間奏再重新編舞,至少得兩天時間成品才能出來,而他們沒有時間了。
明照硬著頭皮坐在鋼琴前,說是試試,但他彈完,編曲老師就拍板敲定了。
曲茗愣住,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即興創作?”
就連他,都不敢保證能即時再創作《Betrayal》。
明照喘勻呼吸,解釋道:“不是,我平時在宿舍偶爾寫寫歌,正巧有段旋律加進來合適,我微調一下就用了,即興創作也創作不出來。”
曲茗“哦”了一聲,隻覺得明照確實用心,能把握住每次機會。
他又有點好奇:“你那段旋律原來是什麼樣的?彈給我聽聽。”
秦淩本想挑幾句他們唱跳的毛病,但被曲茗一打岔,他的話直接被堵在了嘴裡,不尷不尬的憋了回去。
明照動了動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已經有工作人員抱著電子琴走了進來。
練習室裡空曠,連張椅子都沒有,選手們平時休息都是直接坐在地上。
明照乾脆往地上一坐,將電子琴搭在腿上,低頭彈起他在宿舍隨意寫下的韻律。
這還是上次窩在宿舍吃榴蓮乾時,靈機一動想到的旋律,而那種心情,都歸功於謝沂。
和夾在《Betrayal》間的二十秒間奏相比,這段韻律明顯緩慢,輕快,讓人由內而外的愉悅。
明照彈了一分鐘,手指一停,不好意思道:“隻寫了這麼多。”
曲茗若有所思,突然轉過頭來看向秦淩:“我記得秦淩導師也是創作型歌手吧。”
秦淩突然被cue,身子僵了一瞬,墨鏡不慎從他鼻梁上滑下一節:“嗯?”
曲茗一指明照:“他這首沒寫完,秦導師即興續一段吧,正好也讓其他選手們看看我們導師的專業素養。”
選手們從來不會放過起哄的機會,立刻用力鼓起了掌。
工作人員也都抬眼望著秦淩。
一瞬間,秦淩冷汗都下來了。
他的創作型藝人是人設,那些所謂他獨創的歌曲都是公司買斷的其他歌手的歌,根本不是他的創作。
他也知道這是竭澤而漁,自己隻是公司的工具人,一旦人設崩塌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拋棄。
但走一步算一步,麵對的巨大的利益和粉絲的追捧,他隻能把人設撐下去。
可現在曲茗非要他當眾表現,根本就是想看他出醜。
秦淩大腦一片空白,嘴唇不由自主的抖動。
明照也知道秦淩根本不可能彈出來,他也不擔心,手指搭在琴鍵上,眼瞼垂下,臥蠶微不可見的一鼓。
即便戴著口罩,也能看出他笑了一下。
秦淩這個角度,看的更是清清楚楚。
他脆弱又敏感地攥緊了拳頭,磨著後槽牙,僵硬扯出一絲笑,佯裝漫不經心,手從兜裡抽出來,做了兩個街頭舞者耍帥的動作:“曲茗老師在場,我怎麼好意思班門弄斧呢。”
曲茗笑笑,也沒揪著秦淩不放,他突然拉了拉褲子,腿一彎,乾脆也盤腿坐在地上。
明照睜大眼睛與曲茗對視,曲茗則從明照手裡接過電子琴,也不多說,回憶著他的韻律,流暢地彈了起來。
他的鋼琴水平要比明照高多了,明明是同樣的樂器,但在他指下,完全是不一樣的聽覺享受。
他彈完明照演示的韻律,順著這段音樂續了下去。
隻是粗糙的續曲,並未經過細心打磨,但卻始終緊扣明照的風格,給了這段旋律一個完整的結尾。
他手一停,便捂著腰歎了口氣,嘟囔:“還得磨磨。”
明照卻眼前一亮,喃喃感歎:“好厲害。”
這才是真正的音樂家,他突發奇想的二十幾秒間奏不過是運氣。
曲茗也頗為得意,他將琴交還給明照,自己扶著膝蓋站起身:“你好好表演,要是這次能留下來,我跟你合作出這首歌。”
許尤聽聞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種天降的好事,他想都不敢想,曲茗能在攝影機麵前承諾這個,證明他的確非常欣賞步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