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照抿唇,扭過頭來:“其實他說的不是盛湯,他讓我喂他,我一時氣不過,懟了他兩句,他就開始上綱上線,暗示要我付出代價。”
謝沂歪頭盯著他,似笑非笑:“喂啊。在裡麵你怎麼不說呢,不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謝沂一想到孫成福惦記他的人,現在還恨得咬牙切齒,如果當時明照點破是喂,孫成福不可能安然無恙吃完這頓飯。
明照坐直身子,歎氣:“算了,反正我也沒吃虧,而且他是電視台的,千燈河岸做的電視劇還得通過他台播,冤家宜解不宜結。”
謝沂卻臉色微涼,淡淡道:“寶貝兒,沒有哪個位置永遠屬於一個人,既然他不好合作,那就換個人,寧衾的時候我就說了,不用顧慮太多。孫成福作威作福太多年了,看不慣他的人也不少,他出事了,有的是人能頂替他。”
明照睜大眼,暗暗打了個寒顫:“你要把孫成福弄下去?”
謝沂莞爾:“隨便一個飯局就敢撩騷藝人,這些年威逼利誘的事肯定沒少做,找人聯係他的競爭對手,收集證據,網絡上發酵一下,他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人就是這樣,站在高處太久了,總是忘記,手裡的權力是屬於位置的,而不是自己的。”
明照猶豫道:“你剛才……就想好要把他搞下去了?”
謝沂湊過去,用手扣住明照的後頸,輕輕摩擦了兩下:“我得罪他的時候,當然要替你想好後路,他不掉下來,我不放心啊。”
明照被他摩擦的很舒服,雙手下意識環住他的腰,有點感動地低念他的名字:“謝沂……”
他熱血上頭的時候,隻想著會有謝沂來收拾殘局,可謝沂做什麼事,都是深思熟慮過的。
這麼看來,謝沂還是比他厲害多了。
氣氛本來逐漸升溫,變得旖旎起來,謝沂卻突然在他後頸掐了一下,正色道:“不過你給我發的消息是怎麼回事?什麼叫‘抱歉,我又闖禍了’,你跟我說什麼抱歉?”
明照知道,他是嫌這語氣太客氣太疏離了。
明照討好似的輕蹭謝沂的膝蓋,解釋道:“他們說讓我叫公司老板來親自道歉,讓我老板收拾我,我一想,老板就在隔壁包間,所以……”
所以他被那種劍拔弩張的情緒以及他們的話術影響,心裡真覺得給謝沂惹了麻煩,甚至還有點愧疚。
他是以惹事藝人的身份給謝沂發的消息。
謝沂笑了:“哦?他們倒知道該怎麼恐嚇藝人。”
明明是自己想占便宜,卻將矛盾轉移到藝人和公司身上。
一般老板要真是被莫名其妙的事惹的不愉快,哪怕知道藝人無辜,也會遷怒,覺得藝人給自己找麻煩。
謝沂一隻手滑到明照大腿上,上下遊走,意有所指道:“現在老板確實不太開心,老板親自給你盛的佛跳牆,你連口海參都沒吃,小明星架子真大啊。”
他當時那麼做,就是幫明照抬身份的,既然他都能給明照盛湯,那孫成福要明照服務就不合理了。
孫成福再刁難,就是擺明了要站在謝沂頭頂上。
明照有點癢,又有點羞澀,於是貼著謝沂的耳邊,用氣聲說:“那老板要怎麼收拾我?”
溫熱潮濕的氣息撲在謝沂耳垂,意味深長的話卻一路滑到了他心尖。
謝沂的手一頓,手勁兒卻緊了些。
車很快就開回了家,助理一路疾行,此刻終於鬆了口氣。
回到公寓,謝沂單手扯掉了明照的口罩,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輕喘道:“不是問老板要怎麼收拾你嗎?”
明照眨眨眼:“謝沂……”
他喉結一滾,揚起下巴,理直氣壯道:“我認為老板應該開心啊,孫成福那麼恐嚇我,我都沒屈服,因為我心裡,隻願意喂老板吃東西。”
謝沂被他逗笑了:“哦,是嗎,你是這樣想的啊。”
明照點點頭:“對啊,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隻有謝總配讓我喂。”
謝沂輕哼一聲:“那謝總確實值得開心。”
室內暖氣很熱,明照很快出了汗,他把棉衣外套脫了,又伸手去幫謝沂脫。
謝沂看著他靈巧的手指,眸色越來越深,問道:“那小明星要喂老板吃什麼呢?”
“嗯?”明照一愣。
他就那麼一說,又不是真的要喂。
他隻是形容,某些特殊對待,隻有謝沂能擁有。
謝沂掐住他的腰,把毛衣往上撩,啞聲道:“吃你好不好?”
明照被這一聲酥的腿都要軟了,他急促的呼吸一聲:“好。”
謝沂拍拍他繃緊的脊背,似在鼓勵:“既然是喂我,是不是要主動點?”
明照被迷得七葷八素:“好。”
夜色正深。
手機外套都被扔在客廳,孤零零的沉在黑暗裡。
隻有臥室燈光明亮,半掩著門,春色彌漫。
唐寧夏給謝沂打視頻電話,沒人接。
又給明照撥手機號碼,依舊沒人接。
唐寧夏皺著眉,看了看時間,此時也就晚上十點。
他深吸一口氣,改為發短信。
唐寧夏:“在不在?忙不忙?”
唐寧夏:“下周一《烏鴉》劇組圍讀可以吧?明照要是可以,我就告訴洛世延了。”
唐寧夏:“洛世延就在我身邊,著急等回複呢,他那邊行程也忙。”
唐寧夏:“……做完儘快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