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卓:“......”
瘋女人。
謝沂下了飛機,直接坐車來到片場。
天已經蒙蒙亮了,明照靠著火爐暖著身子,表情有些呆,臉上還掛著淚痕。
這一天都是情緒爆發的戲,表演的時候他完全融入了角色,腎上腺素飆升,現在一放鬆下來,就覺得累了。
他雖然是一條過,但是這場戲,導演要求三種拍攝視角,供後期剪輯,所以同樣的戲,他也演了三遍。
吊威亞向遠處飛的時候也很難,飛行高度要高,又是在黑夜,還得避開障礙物。
飛完下來,明照腰腹勒出了淤血的紅痕,四肢也凍得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七七八八的忙活完,也到早上六點了。
他累,餓,疼,困,疲憊。
方菲儀兩點多就回去休息了,之後明照飛走的戲份不需要她在場。
洛世延看了明照和方菲儀的一遍過後也走了,冰天雪地的,誰都不愛呆。
導演用冰涼的手抹了一把臉:“明照老師,你快回去吧,今天放一天假,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是除夕了。”
明照這才回神:“好。”
他一站起身,牽動了腰間的傷處,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但他不想在片場表現的很金貴矯情,他難捱,現場的工作人員隻會比他更難捱,他們還沒有可以隨時烤火的爐子。
明照咬著牙,邁步走向自己停在路邊的保姆車。
但還不等他靠近車子,就被賀銳攔住了路。
賀銳朝他眨眨眼:“明照老師,換輛車。”
明照已經累的沒有力氣思考了,也不清楚為什麼換輛車,但是既然賀銳說了,他就點點頭,跟著賀銳朝那輛黑車走去。
賀銳幫他打開車門,他繃著小腹,小心翼翼地坐進去。
還不等他坐穩,就落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
明照一個激靈想要掙紮,就聽耳邊傳來熟悉低沉的聲音:“彆動,是我。”
他瞬間,就放下了所有力道,有些遲鈍驚訝的望去。
謝沂親了下他發涼的嘴唇,將被凍得淡色的唇包裹,□□了半晌,才解釋道:“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正好有一個小時後出發的飛機。”
確實很趕,所以他來不及帶任何行李,連衣服都沒換,壓著最後時間線登了機。
幸好他的護照很特殊,所以一路都走的快捷通道。
劇組拍攝地離這邊的機場不遠,謝沂下了飛機就包車趕過來了。
明照忍痛,扭過身子,雙臂抱緊謝沂的脖頸,側臉摩挲著謝沂的側臉,喃喃低語:“你會不會有點太寵我了?”
搞藝術的人都多愁善感,他發那條消息確實是有感而發,可沒作到要讓謝沂坐紅眼航班飛過來抱他。
其實他從小到大,靠自己比較多,也很堅強耐磨,反倒是謝沂出現後,所有心思都被關心,所有願望都被達成,他怕自己被寵壞了。
謝沂低笑,用手掌撫摸他的後背:“主要是想和你一起過年。”
他們之前並沒商量要一起過年,因為當天明照還要拍戲,晚上劇組也要一起包餃子慶祝,作為主演,他不可能自己溜走開小灶,讓所有工作人員在片場工作。
況且,進了這行,也不可能對過年有太大情感需求了。
團聚可以等休息的時間,但工作牽扯成百上千人的飯碗,絕對不能耽誤。
明照覺得腰腹的摩擦傷似乎也不是那麼疼了,一整夜的疲憊,在此刻似乎有了發泄的窗口,他靠著謝沂,倒在溫暖的懷抱裡,在回酒店的路上頭腦混亂,稀裡糊塗的跟他說這一天發生的事。
“我們拍了結局戲份,一瞬間全黑有點嚇人。”
“菲儀姐情緒轉換很好,她跟我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我都覺得渾身顫栗。”
“外麵真冷啊,工作人員太辛苦了,心疼他們還沒下班。”
“資本家哥哥要多給他們發點工資,過年呢。”
“吊威亞飛起來的時候,覺得雪原真漂亮,但是不冷就好了。”
“給你發消息的時候情緒比較激動,哈哈,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對了,我今天還遇到了秦淩的前宣傳,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摸進來的。”
“她說有證據幫我報複秦淩,等著我幫她支付違約金和下半輩子生活費呢。”
“哎......人啊,昨天可以幫著這個對付那個,今天就能幫著那個對付這個。”
“也不想想,秦淩在我這兒值那麼多錢嗎。”
......
明照說著說著,就開始昏昏欲睡。
其實也不是完全睡著了,他還有點餓,畢竟工作一晚上沒吃東西了。
饑餓刺激他絮絮叨叨說話,但渾身的疲累又讓他恨不得立刻昏睡過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說過就忘了。
謝沂卻將他放下來,讓他枕在自己腿上,囑咐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高,拿眼罩蓋在他眼睛上。
“噓,寶貝兒睡會兒,醒了再說。”
明照果然聽話的不說了。
謝沂卻拿出手機,麵色冷冽的給助理發消息——
“幫我查一下秦淩前宣傳,以及和秦淩有矛盾的所有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