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吧,”我捋了一把額發,把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就算要走也要儘量先把事情全部做完,木葉還有的是事情需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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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沒事嗎?”
在魔法陣完成之後,衛宮還是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對我兩眼發直走路打飄的狀態表達了十二分的不信任:“實在不行你休息一天再開始也一樣,不至於這麼著急吧。”
“沒事。”即便連軸轉好幾個月差點沒把我掏空,但是在最後關頭我還是不想再拖拖拉拉下去了:“反正很快的事情,東西都準備好了我隨時都可以。”
“進去吧。”斑手中捏著幾乎讓人感覺不出來它是聖杯的聖杯,抬了抬下巴對我說:“話彆多說了,早點結束我也早點能解脫了。”
“這時候就不能說句好的嗎。”我抱怨了一句,還是站到了魔法陣正中央。
因為修補陣法的事情,所以這幾個強度比我更大連軸轉的千手扉間也一臉快要要飛升的樣子站在魔法陣的另一個角落,一邊結印一邊忍不住瘋狂打哈欠,顯然也沒有休息好的樣子:“彆磨蹭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柱間手中抓著封印黑絕的軸卷,自從上次抓到他之後黑絕似乎就再也沒有被他們從封印之中放出來過,一直到現在才再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為他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當然了反正我是不會為他流眼淚的。
“真的沒問題嗎?”
莫德雷德總看著腳下的魔法陣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倒也說不上到底是哪裡不太對勁,就是單純覺得好像有些不太靠譜。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本身讓忍者來補全魔術師的這玩意兒就已經足夠不靠譜了,這點不靠譜反倒不太重要了。
“不管有沒有問題,反正這是這段時間裡麵試驗出來最可靠的一個了,”千手扉間對他的質疑非常不滿的樣子,赤紅冷銳的眼眸瞪了莫德雷德一眼,繼續結印,“反正繼續實驗也實驗不出什麼東西來了。黑絕的腦袋裡麵有的東西就隻這些,所有的排列組合都已經試完了,就看這個最後到底靠不靠譜了。”
出於對扉間人品的信任,我還是覺得他很靠譜的,因此在魔法陣中央站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抬手衝站在兩端的斑和柱間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聖杯和黑絕的封印一瞬間被解開,當代兩個最強忍者的看守讓黑絕即便被從封印之中放了出來,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我感覺到胸口的令咒燙的驚人,一瞬間我都覺得這一片花裡胡哨的令咒就要撕開我的皮肉離體而出。
但是最後我抬手按在胸口上,隻有赤紅的像鮮血一樣的光從我的指縫中溢出。
那些包裹在黑絕周圍的惡意融化成自己最原本的模樣湧入聖杯之中,聖杯金色的光芒不僅沒有暗淡下去,反倒因此染上了更加聖潔的光彩。
我望著那些被注入聖杯之中的漆黑漿液,從中感覺到了和咒靈同出一源的混沌惡意。
又渾濁又晦暗,湧動著的惡意讓我感覺似乎就差一步,這些惡意就能夠真正凝結成一種類似於咒靈的存在。
不過不知道是因為被黑絕吸收了的緣故還是彆的什麼原因,這些惡意最終沒有變成那樣的存在,在最後被重新從黑絕身上提取出來之後,又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真不想接受……
我在心中歎了口氣,但是最終還是上前一步接住了聖杯,凝望著倒映出我麵孔的漆黑淤泥,捧起聖杯一飲而儘。
聖杯的力量和黑泥混合在一起無法分割,因此我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把聖杯的所有力量接納進身體之中。
因為我的身體本身就經受過黑泥的洗禮,現在的身體是經過黑泥的填補之後才重新受肉的,因此即便直接服下黑泥對我的影響也沒有其他人這麼深,雖然我覺得我現在應當還是個普通人,但是從千手扉間的檢查結果來看,我的身體本身距離普通人似乎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二宮杏——”
在魔法陣釋放出來的劇烈氣浪之中,我聽見黑絕聲嘶力竭的咆哮。
“你期待的一切都不會實現——”
“這可不是你來決定的。”
我透過扭曲的風浪看向他,看著他憤怒但是遮掩不住恐懼的看著我,突然間又有點想笑了。
我還記得當初在我的生得領域之中,我也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哦。”我蹲在他麵前,衝他露出了個笑容,眼神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我、不,”我看著他逐漸融化,表情更加驚恐,一字一句地說,“我們什麼都知道了,黑絕。”
“還是說你以為,被封印的這段時間裡麵,斑去看望你隻是為了給你送溫暖的?”
他的表情更加慌張,即便整個人都正在融化成一灘淤泥,但是我依舊看到他在不斷發抖。
“讓我想想從哪裡說起來……是從你得到聖杯穿越時空回到過去,還是從你吞噬了這個世界的自己所以才和黑泥融為一體,還是從你原本召喚出衛宮和莫德雷德是為了應對斑和柱間開始說?”
我伸手搭在他的頭上,像是在撫摸他的顱頂,但實際上隻是在抽取最後一點附著在他身上的那一部分屬於黑泥的力量。
“或者……你是想讓我從你穿越到異世界,是為了收集對抗千手和宇智波的容器這件事說起?”
“不過是從未來回到了過去,你未免也太自大了點吧?”
我看著他逐漸融化,最後消失,望著已經完全蒸發了它最後一點存在魔法陣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還以為一切都能在你自己的掌控之中……相比起我來,你才是最不把命運當一回事的人吧。”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擺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稍稍後撤了一步。
即便在魔法陣釋放出來的光芒之中我已經幾乎完全看不見柱間和斑的臉了,但是在這一刻我依舊忍不住心中的衝動,抬手攏在嘴邊圍成一個喇叭的形狀大喊:“斑——柱間——”
“——發生了什麼事嗎——”
柱間關心的聲音從外麵隱隱約約的傳來,我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最終還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我會一直記得你們的——”
似乎有眼淚從我眼中溢出,但是我已經不在意了,隻是鼓動著胸腔聲嘶力竭地發出最大的聲音:“我一直都會記得你們的——”
最後他們說了什麼,我沒有聽見。
但是想必應該也不會是什麼罵人的話就是了。
都這種時候了,斑這種心軟的人大概是不會再罵我的。
……真是可惜了。
如果不是因為夏油的事情,我其實真的很想留在這個世界之中,看看木葉徹底按照我們心中規劃的藍圖建立起來之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一定是一座讓人非常滿意,又非常美麗的忍者之城吧。
腳踏實地的感覺一瞬間消失,我整個人突然失重了一半失去平衡,都沒有找到可以攀附的落足點,一瞬間就從高空掉了下去。
“——這——是——什——麼——啊——”
慘叫聲被呼嘯的氣流撕碎,我被風刮的眼睛都睜不開,靠著本能調整了姿勢,絕望的發現自己正在自由落體,而不管是我的那個從者的反應都距離我不近。
至少不是近到在我摔成肉泥之前就能趕到的距離。
……等等,這第四個靈基反應是怎麼回事啊?!
求生的本能讓我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呼喚距離我最近的靈基來到我身邊,即便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又為什麼在我身邊,但是都快摔死了誰還在乎這個。
“就不能是個和平一點的場景嗎。”
抱怨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的一瞬間就讓我如遭雷劈,結實有力的臂膀繞過我的腰直接把我攬進了懷中,在我捂住被風吹開的衣擺之前又若無其事地從我背後伸過手壓住我的衣擺,然後帶著我像一枚炮彈一樣直直朝著最近的高樓墜下。
我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雙腿絞住了接住我的這個人的脖子,扯住他的手撕心裂肺地呐喊:“怎麼他媽的是你?!”
“唔……就算有過一麵之緣,也不用這麼熱情吧。”被我絞住的男人聲線懶散還帶著十成十的抱怨,但是手上的動作卻非常利落地反扣住我的小腿,在我回過神來之前硬生生把我從身上扯了下來。
我的身體本能讓我當下就和他互毆了起來——這一點真心實意感謝宇智波斑對我的魔鬼訓練,讓我的大腦在離家出走的同時身體還能夠自由活動。
不然現在這個狀況絕對能夠讓我崩潰三百遍。
為什麼會是他……怎麼可能會是他——這個人渣到底為什麼會成為英靈還會被我召喚出來啊?!
“——伏黑甚爾?!為什麼是你!!!”
如果我有罪,那就讓法律來懲罰我。
而不是讓我和伏黑甚爾這個字麵意義上一槍爆了我腦袋的家夥綁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