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你大爺。
幾年的肉,我就當喂了狗。
就算是喂了兩頓的傻狗,都不會這樣對恩人說話的吧!
星見沉默著不說話,紅色的眸子都暗了下來。
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宿儺最後還是放開了掐著他臉的手。
下巴已經被他的手勒出了指痕,紅色的印記在他白皙的臉上格外明顯。
看著那道印記,他心裡沒由來的有些滿足感,抓著星見雙手的力道也不自覺加大了些。
直到星見吃痛,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他才反應過來,眼底晦暗一片。
這小鬼……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
果然還是留在身邊好了。
坐起來揉搓著手腕,星見現在非常後悔。
他不奢求孩子長大之後能報答他,但是總不能家\暴吧!
好歹是在同一個屋簷下一起相處了四年的人,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聽見對方說的小弟,仆人什麼的,星見甚至一下沒反應過來。
他禮貌嗎,自己好心收留他,結果被當成保姆了。
現在想起宿儺以前的種種,所作所為哪樣不讓他寒心,偏偏自己毫無察覺,沒心沒肺的撲在養孩子上,自己快樂的不行。
宿儺脾氣又不好,吃得又多,愛沒事兒找事兒,還老喜歡壓塌他剛洗的頭發,對著他沒一點好臉,嘴角都不帶翹一下的。
整天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臭屁得不行。
星見越想越氣,鼻子一酸他直接淚崩了。
宿儺還盯著他臉上的印記發呆,被突然發病的星見嚇了一跳。
眼前的少年坐著坐著就哭了,眼淚跟不要錢一樣滴在榻榻米上,撇著嘴眼眶紅紅的瞪他。
宿儺:(一種植物)
雖然喜歡漂亮的女人,但才二十出頭,尚為年輕,且節操還未丟失的兩麵宿儺看著這幕還是安靜的閉嘴了,什麼都沒說。
還能說什麼,哭得比女人都厲害。
星見整個人哭得抽抽,思考要不要現在就把兩麵宿儺丟回山裡放生算了。
但是養了四年,他還什麼報酬都沒撈到呢!
垂眼想著該怎麼好好的敲詐一筆,來彌補一下這幾年操碎的心,眼前突然伸來了一隻帶著黑紋的手。
寬大的手掌輕揉的拭去他臉上的淚水,手上的繭摩擦的星見臉頰有些發癢。
他往後仰了一點,抬眼去看兩麵宿儺。
他的表情依舊和平時一樣冷漠孤傲,低眸看著剛才劃落在食指上的淚珠,鬼使神差的伸舌頭舔了。
星見:……(嘴角抽搐)
宿儺:……(老子在乾什麼)
“餓了就吃飯……”
“哦……”
兩人默契的沒有再提這件事,安靜走回桌子邊坐下,房間裡隻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
*
無言的吃完晚飯,宿儺自覺收拾收拾跑去洗碗了,星見坐在廊下,晃腿看著夜空。
百無聊賴。
過了一會兒,宿儺手裡拎著一隻小妖怪晃晃悠悠的回來了。
“他在拐角那邊鬼鬼祟祟的,說有事找你,給。”
把手裡抖得跟篩子一樣的妖怪丟到星見麵前的草地上,他打個哈欠側躺在廊下開始醞釀睡意。
小妖怪慌忙爬起來,緊張的說,“星見大人,山下來了一群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星見撇了一眼躺在一旁無動於衷的宿儺,抬手扯了扯他的粉毛“你引來的人。”
“啊?”懶散的睜開一隻眼,宿儺不耐煩的回話,“麻煩死了。”
“覺得麻煩你當時就不要那樣乾啊!”狗東西,存心讓我發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