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臭得不行。
星見在樓上看的起勁兒,以為他和羂索互相傷害能為自己出口惡氣,結果打來打去兩人也都隻受了點兒皮外傷。
宿儺走在前麵,腳步很快,還在生悶氣,星見也自知理虧,閉嘴跟在他後麵。
兩人相顧無言,走著走著,嘲諷的聲音傳來,“在平安京玩幾天,你招惹了不少人啊。”
那天山下有陰陽師宿儺是知道的,本以為這個臭小鬼會躲著他們走,誰知道居然跟著人跑了?
他氣得不行腦子一抽,直接就跑平安京抓人去了,路上還老被追殺,結果進了平安京那家夥還混的那麼好。
五條家的六眼,安倍家的少主,還有那個搞的不清不楚的加茂……
路上無數次質問自己為什麼來,回去算了,那小鬼死了都跟他沒關係,但又想到來都來了,要是真死了以後誰伺候他。
宿儺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可能是因為星見丟下他一個人跑了,但是以前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仆人走了沒人照顧自己,但是現在也不是那小鬼做飯了。
思來想去,也隻有見到他才能搞清楚。
該說是來的巧嗎?還見識了一場好戲。
他的追隨者當然也不少,像那個加茂那樣的咒術師他不知道見過多少個。
切,那種人,穿得人模狗樣其實最會裝了,也隻有這個小鬼才會傻兮兮的在他身邊待著。
前進的步伐突然停住,星見連忙刹車,抬頭看他。
宿儺轉頭居高臨下的看他,犀利的目光在少年身上來回掃了幾圈,最後落在那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裘衣上,眉眼又冷了幾分。
星見被他看得不自覺挺直了脊背,眼睛眨巴眨巴著看他,一臉無辜。
“嘖,真煩。”
“……”硬了,拳頭硬了。
山裡冷得不行,星見呼出一口氣,語氣無奈,“你又怎麼了。”
為什麼說又呢?因為宿儺一路上‘嘖’了不知道多少下,他嘴巴一動星見都知道他又要放屁了。
垂下眸子,搓搓凍得冰涼的手,他兩步走到宿儺麵前,“到底在煩什麼啊?”受不了了,“你煩一路了,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宿儺掃了他一眼,然後又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了。
煩什麼?他也不知道,就是煩。
“看見你煩。”
……煩死了!我也煩!
星見加快腳步超過了他,氣衝衝的跑回了神社,房門一關躺在床上做夢去了。
早上起那麼早,晚飯也沒吃完,跑回來早都累死了,等宿儺自己煩去吧,煩死了最好!
*
他們回來的晚,沒過多久就天亮了。
星見睡得正香,而隔壁兩麵宿儺睜著眼睛過了一晚上。
煩躁的情緒擾得他怎麼都睡不著,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迫不及待的想去知道原因。
於是看著天亮之後,他便起床朝隔壁去了。
門被拉開,裡麵依舊是熟悉的樣子。
被褥拖到角落,三個屏風把那塊團團圍住,照不進一點光亮。
星見睡得正香,下半身四仰八叉露在外麵,腳都伸到榻榻米上了,下半身連同腦袋一起埋在被子裡,捂得嚴嚴實實。
嘖,果然看到他就煩。
宿儺走上前掀開了星見捂在腦袋上的被子。
金發的少年好像在做什麼美夢,嘴角微微翹起,睡得麵色紅潤,他隻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都像是在邀請一樣。
兩麵宿儺把被子丟在一旁,膝蓋跪在他分開的兩腿之間,一隻手抓著他放在一側的手,俯身靠近了他的臉。
少年身上的清香傳進他的鼻子裡,忽然間,他又開始思考起了星見以後的去處。
上次說當他的仆人,這個小鬼氣得不行,那除了這個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