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消散才對,但從橫濱那具屍體來看,這隻咒靈很有可能是從人類改造而來的。
“就這麼等著嗎?他還有多久才會死?”
等待死亡的過程就是等待自己被吃掉,咒靈臉部的皮已經慢慢消失了,骨頭也變得坑坑窪窪,但還在契而不舍的試圖從牆裡把自己拔出來。
五條悟點頭,“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萬一等他吃完才死掉可就麻煩了。”
想著怎麼把他帶回去,地鐵另一頭就傳來了腳步聲,五條悟沒有回頭,歎口氣把星見往身後擋了擋。
“怎麼偏偏是這家夥過來啊,真麻煩……”
空蕩的隧道,小小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來人自然聽到了他的抱怨,隨著腳步聲靠近,身影顯現在拐角,伴隨著一道上揚的聲線,囂張至極。
“因為我正好在附近就被叫過來了,好久不見悟君——還有,星見。”
來人身著高專的黑色上衣,穿著裙褲,腳下踩著木屐,一步一步好像踏在藤原星見的腦子上。
和幾年前的樣子相比,禪院直哉變了很多,頭發染黃了,耳垂上打了耳釘,加上那張臉,像極了小混混,這是遲來的叛逆期到了嗎?
目光錯開五條悟,他上下掃視著藤原星見,帶著欣賞,“你終於知道注意形象了,很好。”
“……”
心虛的躲在後麵,藤原星見不敢和他對上,他和禪院直哉的關係比較複雜,但‘作者’和他玩兒得很好,正所謂同流合汙,他倆就是一條臭水溝裡的泥鰍。
能在咒術界肆無忌憚橫著走,除了‘作者’的術士之外,其實還有禪院直哉這麼一個好朋友的原因。
他有些尷尬,每次最不擅長對付的就是這個人了,五條悟還在這裡,隻能希望對方不會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身為禦三家的禪院,禪院直哉很忙,大多時候隻有半夜有空約他出去。
一般都是約在酒吧,賭場之類的地方,好玩兒也方便他時不時運氣好,能在那裡捕獲到一隻伏黑甚爾。
但‘作者’晚上是不在線的,所以後半段一直是星見在和對方相處,過程之痛苦無法用言語形容,要不是殺不了,禪院直哉早都投胎去了。
星見還老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相處下去。
他也試探過,具體內容為——拒絕邀請,吃飯不付錢,罵人不接話,等等等。
可禪院直哉沒什麼反應,所以他把這點不對勁的地方全都歸結於對方腦子不好使上去了。
藤原星見沒回話,禪院直哉也不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上次因為太忙沒有及時回他的消息,兩人吵架不歡而散,直到現在聊天界麵都停留在他說自己生氣了上麵,那天好像還是星見的生日來著。
本來想直接去找人,沒想到竟然氣到躲起來了,不過他能理解,時不時耍點小脾氣保持新鮮感還是不錯的。
但失聯太久可就不行了,所以他一個月前已經單方麵決定和藤原星見分手了。
這樣的人本不應該成為他禪院直哉的男朋友,但耐不住對方死纏爛打,隻是覺得煩了才答應,居然還想讓他先低頭,再怎麼縱容這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不會是你找的新下家吧?難怪幾個月都不聯係我。”將咒具交給五條悟,他湊到星見耳邊,悄聲道,“不過悟君那樣的人真的有耐心能包容你的無理取鬨嗎?”
藤原星見一頭霧水,剛想問他什麼意思,五條悟就站到中間隔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