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了嗎,沈監察?”
“?”
“有一件事我們想錯了,野田洋子不是劉三吉的同夥,而是‘榮先生’的。劉三吉可能因為偷竊進化源被抓,所以被榮先生脅迫做一些事情,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劉三吉敢冒著終身監|禁甚至處決的危險,主動跑到高架橋上來攔我的車。”
緊接著她俯身一貼,嫵媚的麵頰幾乎貼在了沈酌臉上,笑容挑逗充滿暗示:“如果你讓我自由,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去沒有人的地方,我可以讓你感受到很多很多的快樂,以及——”
沈酌站起身,無聲地呼了口氣,“——‘榮先生’。”
“人類!!”她咬牙切齒拉扯自己脖頸上的金屬項圈,然而不論如何都扯不下來,隻能恨恨盯著沈酌,血紅眼珠裡閃現出不加掩飾的惡意:“總有一天我要讓這項圈鎖在你自己的脖子上,總有一天——”
一股無形的、強大的異能從兩人交握的掌心散發出來。
“你猜這位倒黴仁兄得的是什麼病,傅琛?”
陳淼捂著項圈一臉震驚:“怎麼可能,我這麼溫順聽話!”
鋼絲病床上,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道身影。
沈酌立刻要鬆開兩人交握的手,卻被她一用力抓住了,繼而如豔麗的毒蛇一般依偎而上,指尖輕輕抬起沈酌的下巴:
“唔。”
陳淼一口水:“噗!”
順著沈酌的目光望去,鋼絲床欄邊夾著一張床頭卡,姓名那欄用圓珠筆潦草地寫著——榮亓。
哐當一聲撞響,伊塔爾多魔女迅速後退,差點撞翻了桌椅。
白晟:“哈哈哈哈——”
“也許,小明的爺爺偶爾也會因為工作需要,而跟她的學長握一下手。”
已經看不出他本來長什麼樣了。
沈酌一哂:“外頭那麼多進化者都想把這項圈套我脖子上,那又怎麼樣?他們隻能想想。”
白晟微微眯起眼睛:“難道他就是……”
三年前的傅琛背對著門外天光,但仍能看出五官非常俊朗,是那種走在校園裡會吸引很多注意的長相,脖頸上戴著一個標記S的金屬圈。
小明爺爺的學長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陳淼立馬躲到他白哥身後。
不遠處水溶花立刻會意地走上前來。
“榮先生。”沈酌輕聲道。
仿佛一道無聲驚雷,沈酌瞳孔遽然擴張。
但沈酌沒再理他倆,伸出右手自上而下地覆蓋在水溶花掌心上,低聲喚出了受召者的名字:
白晟扭頭小聲問陳淼:“你被電過麼?”
她話音一僵。
“怎麼辦,傅哥,沈學長要是知道了我倆單獨出來,不會生你的氣吧?”
白晟向鋼絲床上一揚下巴:“那這位倒黴仁兄呢?”
緊接著,時空倒流的畫麵如洪水般呼嘯而至。
他瞳孔幽黑得發寒,白晟清清楚楚感覺到掌心下那瘦峭的肩頭一瞬間就繃住了。少頃沈酌緩緩回頭,三年前的傅琛正站在病房門口,穿越了生死與時光,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與此同時,她完好的左側麵孔也發生了明顯的改變,妖冶迷人、豔光四射,卷曲的紅色長發垂到腰際,仿佛血海裡茂密的海藻;無數複雜花紋在她的左半側身體延伸,像某種古老的護身符,蔓延到左臂、左腿甚至左眼瞳孔。
白晟跟拎小雞崽一樣把陳淼拎到身後去,笑嘻嘻回頭:“沈監察。”
這世上沒人能逃過左半邊魔女的致命吸引力,但同時她的右半邊身體又能讓所有人心膽俱裂。
“……”
“出來,伊塔爾多魔女!”
“把三年前這間屋子裡的場景重現出來,彆讓我命令第二遍。”
那是個十分削瘦的男子,似乎還很年輕,但長年累月的昏迷讓他脫了相,麵容乾裂枯朽,鼻間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白晟十分好奇:“未知生物?”
白晟一手吊兒郎當地搭在沈酌肩上,俯身仔細打量那張床頭卡:“……這兄弟有點慘啊,鄉村衛生院的治療條件不太好吧。他這是得了什麼病?植物人?不會腦死亡了吧?”
白晟沒明白他的意思,隻見沈酌伸手一招。
鋼絲床已經被燒黑了,半傾斜地靠在牆角。除非跪在床邊仔細觀察,否則很難看出灰黑的鋼絲彈簧上,有一具被燒縮水了的、平躺的黑影,頭顱、軀乾、四肢宛然。
伊塔爾多魔女。
是個被燒化了的人。
白晟皺起眉頭,按了下沈酌肩膀,在他耳邊帶著安撫和提醒:“沈監察。”
“你看到床上的影子了嗎?”
沈酌皺起眉角,半晌道:“我有一個懷疑……但很難確定,除非能看到當時的場景。”
——傅琛。
美豔與恐怖的極致結合。
一枚小小的銀色控製器出現在她眼前,沈酌冷冷道:“以及很多很多的高壓電。”
“不感興趣。”他抱臂打量病床片刻,挪開了視線,“走吧,蘇寄橋。我約了沈酌晚上九點在機場見麵,再晚要遲到了。”
緊接著,水溶花的右半邊臉發生了恐怖的變化。皮膚溶解,布滿血斑,仿佛被腐蝕一般裸露出怪異骨骼;右半邊身體急劇變異,肌肉呈現出血紅色,密密麻麻的血管像金屬鎖甲一樣覆蓋在手臂和右腿上。
伊塔爾多魔女含恨盯了沈酌一眼,抬起血紅怪異的左手按在鋼絲床上,沙啞地念了句什麼。
沈酌說:“對,一個純精神係生物,研究院一度認為它來自地外文明。”
一道纖細人影從傅琛身後轉了出來,赫然是個美少年,聲音柔和悅耳,仿佛才意識到什麼一般抱歉地“呀”了聲:
“啊……”魔女如釋重負,發出一聲撩人的呻|吟。
“……”
“半個月前野田洋子不是一個人來到這裡的,跟她一起離開的還有進化源的真正貨主,榮先生。因為這個人雙腿殘疾,所以地上才會留下輪椅的痕跡。”
那發音十分晦澀,仿佛是某種古老失傳的咒語,或者是從未在地球上出現過的語言。
沈酌剛要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身後響起一道陌生的、笑吟吟的聲音:
“水溶花的異能非常特殊,她曾經被一個未知生物附身,但對方性格凶殘,曾經差點一次性殺死一百多個人,社會危險性極大。所以我設法與這個未知生物建立了一個契約,平時把它封印在水溶花的潛意識深處,需要時隻有我能把它釋放出來。”
白晟一手捏著下巴莫名其妙,卻見水溶花對沈酌攤開右手掌心,但緊接著又遲疑了下,對白晟誠懇道:
焦黑牆壁複原,龜裂地磚彌合,破碎的玻璃窗奇跡般自動關好;眼前一切都恢複到了三年前大火未發生時的狀態,屋內光線昏暗,散發出劣質消毒水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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