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一票否決權...)(2 / 2)

洄天 淮上 11436 字 3個月前

他們並沒有耽擱太久,九點半不到沈酌就去跟幾位女監察官簡單打了聲招呼,在對方揶揄的視線中與白晟一同離開了酒吧。

還好有先見之明訂了兩間房,沈酌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上襯衣領帶長褲,迅速回了幾封工作郵件。到十點時阿瑪圖拉等三位監察官敲門進來,迎麵先左顧右盼:

“白先生不在嗎?”

沈酌熟練而不帶感情:“進化源隕石與軍火無異,押運方案屬於國際監察總署一級機密,不應有任何外人在場。”

“……”

阿瑪圖拉回頭掩口小聲說:“這時候又‘外人’了。”

另兩位監察官回以一個懂的都懂的微妙表情。

“白先生就在隔壁房間,想從申海挖牆腳的話可以等會議結束後儘管去試。”沈酌完全清楚自己的同事在打算什麼,起身將幾張押運方案材料分彆遞給幾位監察官,淡淡道:“我誠心向諸位送上良好的祝願。”

阿瑪圖拉一撇嘴角不以為意,突然想起已經十點十分了:“安東尼奧呢?”

“遲到了吧。”

“不會賭氣缺席吧?”阿瑪圖拉疑道。

也許是光影的緣故,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麵前這位SHEN監察似乎唇角微微一勾,但也仿佛隻是錯覺。

“不會,”沈酌漫不經心道。

果然話音剛落,走廊上傳來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緊接著來人停在門前,卻沒有立刻敲門,而是停頓了片刻。

阿瑪圖拉:“?”

房間門外,特意提前片刻以示重視的安東尼奧呼了口氣,循環默念三遍東方玄學也不是我能抗拒的,終於做好最後的心理建設,又緊張地整整衣襟袖口,然後拿出房卡貼了一下。

紅燈。

又試一次,還是紅燈。

消磁了?

安東尼奧萬萬想不到沈酌給的這張卡從一開始就是白晟那個房間的。激動和緊張讓他失去了平時那種敏銳,下意識咳了聲清清嗓子,紳士地抬手在門上輕敲了兩下。

叩叩。

房間裡,阿瑪圖拉不明所以,隨手把門一開。

門外,安東尼奧一身正裝,還做了個發型,懷裡是一瓶昂貴的香檳酒,與一屋子同事麵麵相覷,表情微呆。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手上——如果他扛著一筒火箭炮公然上門謀殺沈酌可能都好點,問題是他手裡舉著一支鮮紅欲滴的玫瑰花。

死亡般的氣氛籠罩著整個酒店房間,半晌阿瑪圖拉帶著夢遊般的表情抬手掐了下自己的人中。

安東尼奧徒勞地張開嘴又閉上,張開嘴又閉上,重複了好幾次都愣沒擠出一個詞,直到沈酌不輕不重地咳了聲,語調冷靜毫不意外:

“監察官手冊,全球通用款,3.26。”

“………………”

一刹那間醍醐灌頂,安東尼奧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當大監察官投出反對票時,需確認反對者與提案者無利益關係,無私人恩怨,尤其無情感糾葛,否則將取消其一票否決權。”

“誠請諸君見證。”沈酌冷淡道,“從此隻要是安東尼奧大監察官投出的反對票,都對申海一概失效了。”

“……”

安東尼奧從表情到心臟再到靈魂都碎成了無數片,他瞪視著沈酌,恨不得此刻手裡拿的真是火箭炮,半晌才擠出難以置信的聲音:

“就為了這?!”

沈酌略微挑起一邊眉梢,那是個冷漠的困惑神情,意思是那不然呢。

“不,我不同意,”安東尼奧垂死掙紮:“這不能算私人糾葛,這不構成一票否決權的充分豁免標準!”

“咳咳,”阿瑪圖拉大監察官適時打斷,尷尬而不失禮貌:“這算,他有物證。”

“什麼物證?!我明明還沒——”

安東尼奧還沒來得及爆發靈魂質問,所有人視線再次投向了他手裡那支可怕的紅玫瑰,表情不言而喻。

“……”

這時哢噠一聲,隔壁房門被打開了。

安東尼奧霎時意識到一件真正恐怖的事,但此刻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一條手臂從身後猝然箍住他咽喉,那簡直是難以想象的恐怖巨力,把他整個人硬生生拖行十餘米,然後哐當!

巨響撼動走廊,安東尼奧整個後背重砸上牆。

緊接著,白晟單手攥著他衣領,把他整個人懸空提了起來。

“哥們,”白晟臉上是帶著笑的,但他的眼神足以讓任何人看了都一股森寒直躥腦頂:“你是想和我單獨聊聊嗎?”

刹那間安東尼奧的第一反應是惱羞成怒,畢竟S級雄性的競爭本能深入骨髓——但下一刻,他眼底映出白晟掌心乍現的寒光,立馬意識到那是什麼,從頭到腳都完全清醒了。

他不想跟被奪偶的狼王單獨聊聊,他隻想禮貌而圓潤地迅速離開,越快越好。

“……對不起,雖然我不算完全無辜,但我真不知道你是他男朋友。”

安東尼奧雙手奉上玫瑰和酒,在咽喉的巨力壓迫下艱難道:“送你了,不用謝,祝你跟你男朋友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

與此同時,酒店房間,阿瑪圖拉緩緩回頭看著沈酌,表情多少有點複雜:

“……你知道他要是沒帶那支玫瑰花,或者哪怕他帶的是其他任何花,都可以辯稱為正常社交而不構成一票否決權的充分豁免標準,對吧?”

沈酌禮節性地攤了下手,表示當然知道。

“那你還……”

“小賭怡情罷了。”沈酌波瀾不驚,“又不損失什麼。”

阿瑪圖拉無言片刻,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酒店走廊傳來腳步聲,白晟打發走安東尼奧,回到了房間門口。

他的情緒自控能力真是成熟到可怕,這麼短短一會功夫就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光從表麵簡直看不出任何情緒,轉向幾位女監察官,做了個彬彬有禮的征詢表情:

“諸位是否可以……?”

阿瑪圖拉並不想跟一個被激怒的同類待在一個房間,果斷起身:“告辭了,明天見。”

三位監察官魚貫出了房間,關門前阿瑪圖拉回頭對沈酌做了個口型,意思是請你們今晚無論床下吵架還是床上算賬聲音都儘量小一點。

門哢噠一聲關上,偌大房間裡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白晟將那瓶酒和花放在了房間玄關的台麵上,力道控製得十分穩定,然後轉向沈酌:“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白晟平時總是笑嘻嘻的,有種輕佻戲謔或者怡然自得的神態,被觸怒時可怕的威懾感也很明顯,會非常直接、非常清晰地將威脅傳遞給對方。

他很少會這樣,一絲表情也沒有,像深水般不見底。

沈酌雙手插在西裝褲袋裡,後腰靠在桌沿上。他已經換了挺拔精乾的襯衣長褲,看上去跟白天那個不動聲色的大監察官完全沒有兩樣,沉吟端詳白晟片刻,沒有輕易說出“我以為你能看出剛才發生了什麼”或者“難道那不是一目了然嗎”;而是反問:

“你是不是一直有些疑慮想問我?”

雖然是疑問句但他語調是陳述的平直,白晟凝視著他:“是的。”

“……”

兩人一高一低對視,仿佛連燈下細微的浮塵都靜止了,良久白晟一字字低沉道:“明天頒獎典禮上,如果你要公開介紹我,我們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