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Chapter 104 “讓你們亂丟……(2 / 2)

洄天 淮上 8262 字 3個月前

沈酌:“……”

嶽颺因為過分倒黴而惹人憐愛,在白晟這兒一向有特殊待遇,至今都沒有一發因果律從申海轟到B市去取他項上人頭——那交情何止過命,簡直就是再生之德。

“恭喜,恭喜。”嶽颺強行咽下一口淩霄血,內心那叫一個苦澀:“你們……哎,祝你們幸福。”

電話掛斷,白晟把手機還給沈酌,唏噓地搖了搖頭。

“你說嶽處長怎麼想的,信一個傅琛塌一個傅琛,信一個蘇寄橋塌一個蘇寄橋,我要是他早辭職下海去當娛樂圈紀檢委了,多有前途啊。”

沈酌不由一哂,這時監察處頂樓沒什麼人,白晟向樓道一瞟,迅速低頭偷親了一口。

“還疼嗎?”他摸摸沈酌胸前。

沈酌搖搖頭,想想又補充了一句:“但剛才讀心術裡確實去了半條命。”

事實證明回憶裡那位“莊嚴肅穆”的女武神真的也隻是表麵靠譜而已,那麼長的槍對著六歲小孩一捅,捅完毫不猶豫就跑了。也幸虧小沈酌生命力頑強,要是他當年真的涼了,時至今日的局麵肯定是一團糟,可能連榮亓再度降臨地球時都會感覺到傻眼。

“你還記得我被尼爾森綁架的那一次嗎?”沈酌問。

白晟靠在窗台邊,一條長腿支著,另一條腿隨意屈起,“嗯哼?”

“我用楊小刀的血清進化到A之後,隨手從虛空中抽出了一把燃燒的長槍。當時沒想太多,隻以為是隨便發動了某種隔空取物的異能,但事後回憶起來,那柄長槍其實具有非同一般的力量,讓尼爾森都難以招架,隻是我並不知道怎麼使用它。”

白晟咦了聲:“所以那長槍不是楊小刀的異能,而是魔女留給你的?”

沈酌攤了下手。

“也許真的還卡著沒拔出來吧。”他說,“不過我隱約覺得,魔女那兩把武器對榮亓來說可能有重要的克製作用,所以……我暫時可以容忍它繼續卡著。”

白晟捏著下巴哈哈哈笑了起來。

沈酌脫下左手套,看著手背上那兩道代表羞辱含義的交叉刀痕,眼神微微閃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晟是個對伴侶控製欲特彆強的人,沈酌吃什麼穿什麼、背過身去打了個電話,他都忍不住想要插一手。但對於沈酌手上這兩道被外人留下的刀痕,他卻一直保持著驚人的尊重和忍耐,從來沒有擅自提過任何建議。

“等把榮亓趕出地球之後,”沈酌突然輕聲說,“你用異能幫我把這個祛除了吧。”

白晟一下抬眼看向他,目光灼灼,半晌才問:“為什麼?”

風從遠方掠過天際,將所有隱秘的怨忿、記恨與耿耿不平,都輕易渙然冰釋,化為烏有。

沈酌微微地笑了一下。

“我不再需要它的提醒了。”

·

是夜。

海森堡國際監獄。

國際監察總署麾下的這座重刑監獄裡,關押著全球各地具有高度危險的重要人物,建築主體都在地下,穿過蜿蜒曲折的地道,最深處有一座不為人知的地下穹隆。

看似空無一物的黑暗中,其實隱藏著一間常人無法看見、無法觸碰的特殊牢房,隻有包括EHPBC主席在內的寥寥幾位高級官員才擁有“鑰匙”進入這裡——

折疊空間。

明明不是送飯時間,黑暗的牢房裡卻突然無聲無息地投進一束光,在虛無的地麵上延伸出一條光帶。

光帶儘頭,牢房角落,一個矮小蜷縮、胡子拉碴的墨西哥人驀然一動,抬起渾濁雙眼,望向打開的牢門。

——來者是個很年輕的亞洲人,身材修長,氣質溫文,一身黑衣剪裁考究,感覺上應該是個高階進化者,但手背上沒有標識。

幾個異能者手下跟在他身後,等級都不低,目光虎視眈眈。

墨西哥人臉上充滿敵意,變換了下坐姿,高壓電磁鐐銬隨之發出嘩啦聲響,用西班牙語嘶啞地問:“你們怎麼進來的?”

榮亓沒有回答,漫不經心一瞥,墨西哥人皺巴巴滿是斑點的手背上有個鮮紅字母,S。

臭名昭著的食人癖S級,被判處終生監|禁,國際監察總署專門給他修了這麼一座空間監獄。

榮亓走上前去,半蹲在墨西哥人麵前,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端詳著對方衰老不堪的麵孔,以及一口怪異變形、異常鋒利的牙。

“幫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你自由。”

“……”墨西哥人呼吸略微急促起來,少頃問:“什麼事?”

榮亓把一張照片輕輕丟在他麵前。

照片上的人看上去就像個大學男生,神態休閒懶散,年輕俊俏的麵孔上帶著笑意,滿頭黑發中囂張地挑染一縷銀白,嘴裡叼著奶茶吸管。

墨西哥人貪婪地舔舔嘴巴,這是他最喜歡生吃的人肉類型:“哦謔……”

“我不需要你殺死他,隻要你用S級異能在他麵前撐過五秒鐘,就算我們的交易完成。”榮亓頓了頓,禮貌地道:“當然,如果你食欲上佳……也可以儘情一試。”

墨西哥人緊盯著他:“你真的能放我出去?”

榮亓站起身,自上而下俯視著食人癖S級,隻微笑了一下,轉身走向牢門。

“……”

在他身後,墨西哥人眯起因為毒癮而滿是黃斑的眼睛,突然閃電般猛撲向前,風聲尖銳迅猛,一口咬向榮亓的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根本看不到榮亓是怎麼轉身的,隻聽“砰!”一聲重響,墨西哥人被狠砸上牆,後背肋骨哢嚓全碎,就像一灘爛泥,無力地倒在了牢房牆角裡。

“你……”墨西哥人嘴裡湧出大股血沫,“你到底是什麼人……”

榮亓豎起一根食指,那是個噤聲的動作,仿佛剛才隻是在忍耐一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聽話。”他溫和地吩咐,轉身走出了空間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