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無責任惡搞番外 下(2 / 2)

洄天 淮上 21418 字 3個月前

沈酌麵若冰霜,大步流星穿過走廊,一手強行捏著白晟的後脖子,儘管因為身高差這個姿勢並不順手,白晟體貼地半斜著身體好讓老婆更省力,同時配合地:“哎疼疼疼疼疼,輕點輕點,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呼一聲沈酌推開辦公室門,劈手把白晟推進去,重重搡到了沙發上。

HR搓著手站在角落裡,幾l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

“……我聽說沈教授對大學男生從來不感興趣,覺得素質太低。”

楊小刀麵無表情:“色令智昏。”

“……”HR委婉道:“還聽說沈家往上數四代人均理科博士起步,整本族譜上找不出一個學藝術的叛徒。”

楊小刀犀利評價:“所嫁非人。”

少年雙手插兜,黑衣勁裝,進化後的身形如刀劍一般挺拔凜冽。HR偷覷打量半晌,還是沒忍住內心對八卦的渴望,小聲打聽:“所以請問閣下是沈教授的……”

楊小刀傲然挺起胸膛:

“拖油瓶繼子。”

沈酌給了白晟一個“我看你敢胡說八道”的狠戾眼色,然後轉身不由分說,一手一個拎著楊小刀和HR的脖子把人搡出了辦公室:“這裡我來解決,你們可以走了。”

“等、等等沈教授,”HR不死心地扒著門,最後一次努力嘗試:“根據學術道德委員會規定,為防止教授擅用強權壓迫學生,絕對禁止師生間產生任何不正當感情……”

沈酌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問候HR的視力,後背撞上了一道結實堅硬的胸膛。

白晟從身後按住了沈酌的肩,地球最強進化者超過一米九的身高極具壓迫感,修長五指鬆鬆搭在沈酌肩頭,明明很漂亮,但每一寸筋骨都透出野獸鋼鐵指爪般的可怕質感,任何人都能從視覺上感受到那種輕輕一握便能將骨骼捏碎的恐怖力量。

他歪著腦袋,戲謔地眨了眨眼:

“我倆的感情哪裡不正當了,超級正當的好嗎?”

HR:“……”

沈酌從牙縫裡問:“你是瞎了嗎,誰用強權壓迫誰?!”

HR:“………………”

白晟伸出手去,越過沈酌,在目瞪口呆的HR麵前愉快地關上了門。

哢噠一聲響,辦公室裡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白晟秒速變臉,從身後雙手死死抱住沈酌,那挺拔的鼻梁一個勁在沈教授頸窩裡撒嬌般蹭:“我聽說你們學校經常有各路奇形怪狀的小妖精試圖插足我們的家庭,我隻是想用激烈一點的手段幫他們認清事實,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心地善良還缺少安全感,我——”

話音未落天旋地轉。

轟隆!

沈酌一個乾淨狠辣的過肩摔,把地表最強S級重重摜進了沙發裡。

“嘶嘶嘶……”白晟齜牙咧嘴地捂著額頭坐起來,緊接著沈酌大步上前,一膝半跪頂開他大腿,一記手肘抵住他咽喉,閃電間白晟上半身被迫向後仰,陷在了沙發靠背裡。

沈酌迎麵居高臨下,每個字都風刀霜劍:

“我這就把你扒光掛到窗子外邊,怎麼樣?”

白晟乖巧仰頭與他對視,仿佛一頭危險猛獸眨巴眼睛cos濕漉漉的小奶狗,半晌抬起雙手作投降狀:

“我隻是知道你忘了今天是我們的二周年紀念日,想給你個驚喜罷了。”

沈酌麵無表情盯著他,那意思是我看你給的不是驚喜,你給的是你自己的死刑判決書。

白晟歎了口氣。

“好吧,”他無奈道,“其實是因為你平時在實驗室加班那麼頻繁,我想接你下班,好讓你能在路上多休息會兒,但從我們學校到你們學校車程要兩個小時,買個直升機方便通勤而已。”

“……”

沈酌沒吭聲,不動聲色地眯起眼睛盯著他,半晌緩緩給出一個字:“哦?”

從表情看白晟相信他實際想說的是:“嗬。”

沈酌任教的這座大學,跟白晟當年攻讀哲學時的大學不是同一所,雖然路程相近但也是有距離的。時間線回歸後,白晟仗著自己已有畢業論文在手,幾l次三番想要轉學到這邊來,但被沈酌堅拒了——同一學校的教授與學生談戀愛是真違反規定的,沈教授畢竟要臉,跟恨不得把主權宣示給全世界的白晟不是同一類人。

“你看,你一直不肯答應我轉學,我隻能天天開車跑來見你,還要提前查清你的課表,精心記下你的教室,經常在實驗室外等你等到半夜三更,每次看你披星戴月一身疲憊,雖然心疼但也無計可施。”白晟聳聳肩,說:“我不想讓你一個人走夜路回家,就像你小時候永遠一個人在實驗室裡,背著小書包孤零零地等著家人出現, 等到夜半子時, 等得望眼欲穿。從在回憶中親眼目睹那一幕場景開始,我就發誓從此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從此以後等待的那個永遠都是我。”

辦公室裡沒人說話,唯聞呼吸長長短短。

半晌沈酌垂下眼睫,“也沒有一定就要阻止你轉學過來,隻是……”

“我知道,你的身份畢竟要注意社會影響,跟我不同。”

白晟頓了頓,自嘲地笑了下,這個姿勢讓他頭頂那撮平日很囂張的銀毛看上去似乎有點蔫,但嗓音仍然低沉而溫柔:“但我經常看到你被那些學生和助手簇擁著,你的郵箱經常會收到匿名表白信,家裡會收到你那些仰慕者的花,還有那麼多交際活動和私下邀約……我有時候會突然升起恐慌,我真的已經打敗了所有或明或暗實力強勁的對手嗎?我真的已經完全獨占了你唯一的靈魂,對嗎?”

沈酌皺起眉:“你整天在胡思亂想什麼?你——”

“都是我的胡思亂想。”白晟打斷了他,溫順地被壓在沙發上,眼睫毛撲扇撲扇,眼神專注而炙熱:“我愛你,我可能……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我很愛你。”

“因愛而生憂,因愛而生怖,因此常常憂懼而不為人知。”他抬起一手撫摩沈酌冷白的臉頰,輕聲說:“但有時也會被你發現,對不起。”

氣息彼此纏繞,鼻尖將觸未觸,唇齒似乎隨時會因為最微小的移動而摩挲在一起。

白晟雙腿分得極開,沈酌幾l乎站在他大腿間,這個自上而下的強勢動作讓他整個人重心都貼在白晟身上,幾l乎是耳鬢廝磨了。

“親我一下,”白晟耳語般低聲道,帶著甜蜜的引誘和欲望,“什麼都聽你的,你親我一下。”

薄唇帶著漿果般新鮮的紅潤,這個角度看不清長睫下沈酌流轉的眸光,唇齒終於貼合深入,溫度從咽喉迅速探向四肢百骸。

仿佛一粒火種掉進靈魂深處,火熱的顫栗彙聚成潮湧,轟然吞沒感官,吞沒神智,舌尖細微水聲被重槌般急促的心跳徹底壓倒。

“……我沒有忘記今天……”

“什麼?”白晟喘息著沙啞問。

沈酌俯身而立,重心倚靠,腰際被一隻有力的手半鉗半扶著,半晌才含混道:“我知道今天是你那個莫名其妙的兩周年。”

白晟忍俊不禁:“是嗎?”

“……”

“那給我準備了什麼?”他側過臉纏綿親吻沈酌耳廓,一下一下輕咬耳梢,感覺到滾燙脈搏一下下衝擊著牙尖,“是不是也偷偷給我準備禮物了?”

白晟曾經對沈酌再三強調自己不需要驚喜,因為他在收禮方麵非常有主見,曾經精心設計了張心願清單,明目張膽地貼在臥室床頭上給沈酌看,想要的禮物排名前五是:

1.連地皮一起買下白宮送給他並助他登基;

2.寫出一本驚世巨著並幫他拿到諾貝爾文學獎;

3.研製出埃博拉病毒特效藥並以他的名字命名;4.幫他踏平北美洲,統一美加墨並當上三國大總統;

5.沈酌穿製服戴手套主動跟他玩各種py。

……綜上所述,他實際想要的是哪一個其實已經圖窮匕見了。

沙發遽然擠壓作響,沈酌手肘一發力,把白晟整個人按在了沙發上,一條腿屈膝跨過對方結實的腰胯,自上而下垂目盯著他,眼神深處蘊藏著一絲難以分辨的輕微笑意。

白晟溫馴地躺著,任由自己手腕被沈酌握住按在身側,頭頂那撮銀毛不安分地蹭在沈教授袖扣上,眼底熠熠生光。

“……看你這不值錢的樣子,” 半晌沈酌輕聲道。

他終於低下頭,兩人唇齒悱惻不分,仿佛最柔軟的血肉都要溶溶化開,如蜜糖般融為一體。

越來越蒸騰的體溫根本無法被襯衫所阻擋,隔著單薄的衣料下皮膚大麵積摩擦,糾纏間白晟沙啞的聲音拂動耳膜:

“所以我今晚會收到禮物嗎?➳

沈酌的回答是單手向下摸索,隨著叮一聲金屬輕響,白晟的腰帶扣應聲而開。

隨即皮帶被沈酌一把抽出來,熟練地兜頭一纏,不鬆不緊勒住了白晟仰起的咽喉,迫使他以這個姿勢抬頭看著自己。

“把你那丟人現眼的直升機開去找廠家重新噴塗,今晚之前必須送走。”沈酌伸手拍拍白晟俊美的臉,居高臨下地低聲道:

“然後洗乾淨了在家等我。”

·

直升機停在辦公樓頂,楊小刀百無聊賴地支著下巴坐在機艙裡,透過玻璃可以看見樓底下人來人往,不時有學生佯裝無事路過,偷偷把手機舉起來拍照然後迅速溜走,一臉近距離吃瓜的激動表情。

叩叩叩,舷窗被人敲了幾l下,緊接著艙門呼地拉開,白晟一臉春風地鑽進來:“走,回家。”

楊小刀一回頭,滿心震驚:“沈酌竟然沒弄死你?!”

白晟蹺腿而坐,大馬金刀,雄競王者君臨天下的風采簡直藏都藏不住。楊小刀用正義的目光譴責他屑爹,那意思是你剛才到底給沈監察灌了多少噸的迷魂湯?

“你懂什麼呀,你沈監察舍得弄死我嗎,”白晟傲視群雄,在腳下眾多偷拍鏡頭中肆無忌憚展示著自己瀟灑的身姿和俊俏的臉,得意洋洋宣布:“你沈監察溺愛我!”

楊小刀:“……”

·

沈酌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鬆了口氣。

這渡劫一般的兩周年紀念日終於過去了。

這段時間以來如宿命般時不時就狂跳的右眼皮總算恢複平靜,命運終於停止了它竭儘全力的預警。接下來隻需要安撫好禍頭子白晟,整治好那些重金懸賞八卦爆料的學生,最後再把學校董事會收拾一頓出氣……

沈酌打開課件,右眼皮突然一抽,緊接著狂跳起來。

“?!”

怎麼可能,他生命中最大的劫難剛才都開著直升機飛走了,接下來還能發生什麼?!

噔噔噔噔噔,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緊閉的辦公室門被一把重重推開了,一個莫名眼熟的身影出現在了沈酌視線中。

來人小臉通紅,挑染一頭粉發,眉耳唇鼻全都打了各種環和釘,上半身套一件巨大的朋克風外套,下半身就穿一條皮質短褲衩,腳上踏一雙粉紅人字拖,不論在哪都是十分炸裂的裝束,全身上下濃重的酒氣如炮彈般撲麵而來。

沈酌:“……”

很好,沈酌認出了這人是誰——

在他早年教書育人生涯中,堪稱是與陳淼齊名的可怕存在,擁有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手段誘發教授心絞痛,一東一西,折壽雙雄。

比利·金斯頓。

回溯的時間線再一次把他帶回到了沈酌麵前。

腳步紛遝而至,同樓的幾l個教授匆匆趕來,大概是因為半途中已經撞見了異狀,此刻明顯都十分驚慌,七手八腳去拉金斯頓:“你這個學生來做什麼?”“誰讓你闖進來的?”“保安,去叫保安!”

……

沈酌終於意識到這段時間越來越不祥的預感是為了什麼,他錯怪白晟了。

注定將在今天發生的命中劫難並不是周年紀念日,也不是那架炸裂直升機,而是接下來即將出現的一幕——

“教授!”

金斯頓明顯因為嗑嗨了而神誌不清,眼神迷離,雙頰緋紅,含水的天藍色瞳孔直勾勾盯著沈酌,強行掙脫眾教授阻攔,撲上來一把抓住了來不及躲避的沈酌:

“為什麼上次神經學考試你給我不及格,難道是因為你不喜歡我嗎?!”

“為什麼你的眼中始終看不見我的存在,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看到我?!”

眾教授震驚:“住手!”“這是要乾什麼?!”“快放開沈教授!”“哦上帝!上帝——”

“不要再無視我了,我的一切都可以獻給你!”

金斯頓退後一步,表情如獻祭般慷慨凜然,唰地一聲敞開外套,裡麵赫然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緊接著那條皮質小褲衩神奇地應聲滑落,全身上下坦蕩真空,極具衝擊力的一幕讓所有教授同時慘不忍睹地捂住了眼睛。

然後他仰起頭,閉上眼,滿麵驕傲神聖,高高舉起雙手:

“請接納我狂熱的赤誠吧!沈教授!!”

比利·金斯頓,後世的紐約州監察官,上大學時曾經是沈酌所教的學生,因為嗑藥太嗨而被沈酌親手打過兩次不及格,於是借著藥勁闖進教授辦公室,把自己脫得精光強行色|誘,一戰成名天下知,轟轟烈烈地把沈酌送上了校內新聞頭條。

曆史再次重演,場景絲毫不差,連那不可名狀之物都與曾經出現的角度完全重合。

空氣死寂得落針可聞。

下一刻,沒有任何猶豫,沈酌決絕地重複了自己當年的舉動——

他脫下外套,強行裹在金斯頓拔毛雞一樣的小身板兒上,掙脫後者拚命想趁機貼上來的手腳,然後一把薅住金斯頓的小粉毛,手指如鋼筋鐵鑄,三步並作兩步拎著他來到窗邊,呼一聲拉開窗。

眾教授更震驚了:“住手!”“沈教授彆衝動!”“快放開這學生!”“哦上帝!上帝——”

四麵八方的驚呼聲中,沈酌拎著金斯頓的脖子一發力,猛地把他推出窗台,整個人懸空在三樓外,用外套後領掛在了窗欄上。

一陣涼風吹來,金斯頓搖搖晃晃,僅靠衣服後領的一道掛鉤吊在半空,如同一隻慘白的凍雞。

“不認識你,不感興趣。”

沈酌在金斯頓瞠目結舌的瞪視中垂下眼睛,仿佛在冷酷地俯視一隻螻蟻:“再有下次就把你從這樓上扔下去。”

然後他一個轉身大步衝出辦公室,乍看身影瀟灑無情,細看腳步快得如同落荒而逃。

樓下無數學生震驚駐足,拍照的閃光燈此起彼伏。金斯頓狂蹬著兩條精光的腿,鬼哭狼嚎聲回蕩在校園上空:

“沈酌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恨你!我恨你——”

·

燦爛陽光灑在大地上。

直升機在高空反射出錚亮的銀光,楊小刀無聊地坐在駕駛席上,另一邊是白晟在給噴塗廠打電話:“喂,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給機身貼個膜暫時遮一下,暫時避過這陣子風頭就行……不不,誰跟你們說我老婆生氣了?我老婆依偎著我親了又親,一看這噴塗感動得不行……”

白宮國防部辦公室,電話鈴突兀地響起,赫然是來自聯合國秘密基地的號碼:“喂,我是卡梅倫,來做個交易吧。剛才發給你們的那架私人直升機裡坐著全球頭號危險人物,隻要出現在雷達範圍內就立刻發射核彈射它……什麼,白先生是你們親切友善的好朋友?!他都快混進我們家族譜了!我那天真愚蠢的弟弟被他騙身騙心你們誰負責!……”

安東尼奧的小弟在滿學院散發高薪招聘廣告,阿瑪圖拉慵懶地靠在學校咖啡館裡抽出一支煙,笑納了今天的第N個男生羞澀遞來的號碼小紙條,咖啡桌對麵是褚雁麵無表情地翻開了今天的第N本物理學著作。

沈酌戴著帽子口罩,迅速溜進實驗室並把自己關起來,緊急cel了接下來整整一星期的公開課,發短信給白晟:【開車回學校接我,彆讓人認出來,我在實驗室後門等你,趕快!】

金斯頓迎風嚎啕著被校警解救下來,#在推上熱度飆升,偷拍沈酌站在講台上的照片被掛著鮮紅的感歎號轉發無數。

HR坐在辦公桌前,忍無可忍地為自己寫下了自沈酌入校任教以來的第八次漲薪申請。

……

一條嶄新的時間線緩緩鋪陳開來,前方硝煙散儘,光明堂皇,來路坦蕩。

載滿愛意的直升機在高空調頭,滿懷喜悅飛回沈酌的實驗室,白晟燦爛開屏的孔雀尾巴在天際浪漫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