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歸來(1 / 2)

張濤發現,歸希文最近心情格外好。

出門的時候,歸希文居然在哼小曲。

歸希文通常隻有在洗澡洗得舒暢了才會哼幾聲小曲,平時難得見他這樣暢快。

不僅如此,大家一起回出租屋的時候,歸希文每次都要繞路去水果店買一袋梨回來。

歸希文並不喜歡吃梨,張濤是知道的。以前小時候去歸希文家裡玩,張冬玲會把家裡的梨全都塞給他。

那時候大家家裡條件都不太好,也不是天天都能吃水果,張濤小時候吃到的幾乎所有的梨,都是從歸希文家裡抱來的。

以至於張濤從小對梨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看到明明不喜歡吃梨的歸希文卻單獨去水果店買梨,張濤感動得淚流滿麵,一邊啃著梨子,一邊抱住歸希文:“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是特意買給我的!”

歸希文:“……”

歸希文:“彆想多,我隨手買的。”

“喲,還不好意思承認,得得得,我心裡清楚著呢。”張濤得了便宜,自然不忘把歸希文狠狠誇一頓。

說來也怪,歸希文除了勤買水果之外,最近還特彆喜歡打掃衛生,一旦有了空,歸希文就拿著掃帚將屋子前後全部清掃一遍,拿抹布將家裡為數不多的家具擦得乾乾淨淨。

這一點正合房東太太的心意,房東太太瞧見好幾次歸希文在家裡打掃,心裡樂開了花。

要是租戶都像歸希文這樣愛乾淨就好了。

歸希文不僅做自家的衛生,門前一道人來人往的路,有時候被人扔了垃圾,歸希文瞧見了也會順手清理一遍。

這個舉動惹得周圍鄰居們紛紛叫好,和歸希文搭訕的鄰居逐漸多了起來。

歸希文與張濤不同,歸希文長著一張冷峻的臉,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他不像張濤那樣低姿態,平時不會和人隨意嘮嗑。

歸希文是個話少的,與張濤一對比,歸希文看起來便有了點距離感。

張濤和旁人能隨時隨地聊起來,不管熟與不熟,和他嘮幾句之後,都成了熟人,也正因為如此,張濤是三人搬來南方之後,最快熟悉周圍環境,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人。

前期能和四周的鄰居和睦相處,不得不說,張濤居功至偉。

歸希文不太一樣,他沒有張濤那樣健談,也不像卓禹馳那樣隨和,或許是整個人氣質太淩厲,身上端著的一種範兒讓人覺得不是個好接近的小夥子。

也正是這種範兒,讓周圍不少人覺得他是個將來會有出息的人,上趕著給他介紹對象,不過這一切在歸希文往小賣店王阿姨那邊聽了一次電話之後戛然而止。

三個從北方過來的小夥子中,隻有歸希文是看起來最不好接近的,現在歸希文莫名變得隨和又健談,路過的鄰居隨意提了一個話頭,他都能接著嘮起來,這屬實讓周圍人納悶。

“小歸啊,看你精神不錯,最近是有什麼喜事嗎?”

“不用說咯,肯定是最近生意好,你瞧小歸臉上寫著‘春風得意’四個大字呢。”

“是麼,小歸啊,那你可得請大家吃糖啊,恭祝你生意越來越興隆。”

周圍鄰居雜七雜八地湊在歸希文身邊八卦,歸希文難得好耐心地聽完,隻笑笑,並不接話。

房東太太做飯的時候從自家廚房裡探出腦袋,看到歸希文和底下的鄰居聊成一片的場景,心裡也是十分好奇。

尋了個空閒時間,房東太太打著收租的由頭,來到出租房。

收了租之後,房東太太也不著急走,隻盯著張濤,“小張啊,我看最近這段時間小歸挺開心的,你們是不是生意越來越好了?”

張濤撓了撓腦袋,“還好吧,生意一直這樣,不過希文這段時間心情的確不錯。”

“怎麼了呢,小歸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

房東太太這一問把張濤問懵了,張濤愣神好一會兒,才回答:“應該沒有吧,不然我怎麼不知道?”

房東太太瞧著張濤這副懵懂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在張濤肩上重重拍了幾下,“哎喲我說小張啊,你可長點心吧。”

“你天天跟小歸待在一起,他這麼明顯的改變,你沒察覺出來一點異樣?周圍鄰居在談論小歸是不是有什麼喜事,你倒好,你是一點也不知情啊!”

房東太太狠狠把張濤批評一頓,原因無他,前兩天她也受到了鄰居們的一頓批評。

鄰居們有意無意來從她口中探索歸希文這些天性情轉變的原因,房東太太一概不知,惹得鄰居們笑話她:“哎喲您老長點心吧,歸希文是你手底下的租客,人家有了什麼喜事,你怎麼會一點情況都不知道?”

房東太太受了周圍鄰居的擠兌,又原封不動地把這份擠兌送給張濤。

張濤聽完房東太太的話,悶悶地在並不寬闊的客廳裡繞了好幾圈。

等歸希文一回來,張濤便堵著他,追問:“你最近有什麼喜事嗎?我怎麼不知道?”

“嗯,的確有喜事。”歸希文扒開張濤堵他的胳膊,做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

聽到歸希文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張濤一蹦三尺高,滿臉的震驚中透出一絲憤怒:“什麼!你真有喜事?你怎麼沒告訴我啊!”

一旁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卓禹馳接過話頭,“這喜事我也知道。”

張濤:?

張濤望望卓禹馳,又望望歸希文,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半天,最後終於忍無可忍,上前將歸希文一把拽住,“好哇,希文你竟然還分出生疏來,你告訴卓禹馳,卻不告訴我!”

卓禹馳樂得看見張濤這副氣騰騰的模樣,在一旁繼續煽風點火,“是啊,希文告訴我了,我還以為你也知道呢,原來他瞞著你啊。”

卓禹馳真是個戳心小能手,句句戳在張濤心巴上。

張濤心裡簡直在滴血,雖然和卓禹馳也培養出了革命友誼,可他和歸希文是從小一起在大院裡長大的啊,歸希文有喜事竟然不告訴他,卻偷偷告訴了卓禹馳!

這樣偏心的行為,簡直不能忍!

眼看張濤就要暴走,卓禹馳也不添油加醋了,吐露真相:“行了行了,希文他誰都沒告訴,我自己猜出來的。”

說完,卓禹馳還略帶嫌棄地往張濤腦門上一拍,“你說你,該心細的時候真是一點也不心細,你但凡好好看看這屋子,你就能知道希文有什麼喜事了。”

張濤一愣,一雙眼睛咕嚕嚕地朝整個屋子看了一圈又一圈。

“什麼情況?”張濤不懂。

卓禹馳:“……”

卓禹馳直接將牆上薄薄的日曆取下來,放到張濤麵前,“這下你懂了吧?”

張濤壓根不懂,看了半天,疑惑:“什麼意思?”

卓禹馳:“……”沒救了。

卓禹馳無奈地望著張濤,“你知道為什麼希文每次撕日曆之後都特彆開心嗎?”

張濤頓了頓,猜測:“因為解壓?”

卓禹馳:“……”

卓禹馳又問:“那你怎麼理解上次過年回家的時候,希文在火車上說最開心的時刻是撕日曆的時刻?”

“怎麼理解?我不理解啊!”張濤一臉納悶,他根本不理解歸希文怎麼喜歡撕日曆,以為這是歸希文的小癖好呢。

卓禹馳再次語塞。

“得,你這個人啊,心思細膩起來也挺細膩,心思大條起來,證據赤果果的放在你麵前,你腦子一點也不轉。”

“你以為希文平時撕日曆是撕得好玩啊?那不是在等顧櫻回來嘛。”

從卓禹馳口中聽到這樣的真相,張濤恍然大悟:“哦!哦!哦!原來是這樣!”

“原來顧櫻要回來了?”

聽說顧櫻要回來,張濤顯現得比歸希文更加興奮,拉著歸希文一個勁地打探消息。

“她回國的日期定了嗎?哪班航機?具體什麼時間?在老家的機場?”

還沒等到歸希文的回複,張濤又拉著歸希文做起去機場接人的計劃,“看看顧櫻什麼日子回國,那幾天咱們在家鄉多呆幾天。”

“到時候咱們仨穿西裝打領帶去機場接顧櫻,站成一排超有氣勢,顧櫻也倍兒有麵對不對?”

“不行,咱們仨現在是越來越帥了,我怕顧櫻看不到咱們,你說我們要不要豎個牌子?上麵就寫‘歡迎顧櫻回國’。”

張濤興致勃勃和歸希文討論去機場接顧櫻的時候,卓禹馳垂著眸子在一旁默默聽著。

聽到張濤幾次提起“咱們仨”這幾個字,卓禹馳動了動嘴唇,突然插話:“你倆去接吧,我就不去了。”

“哎哎哎,你不合群是不是?”張濤一把攬過卓禹馳,“不去不行哦,你一定得去。”

張濤原本是給卓禹馳台階下,卓禹馳卻並不領情,隻笑著靜靜地陳述:“生意總得要一個人守著,你倆去機場接人吧,我就不去了。等顧櫻回來,給她接風的時候叫上我就行。”

卓禹馳平時很隨和,但卻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他很有自己的態度,一般的小事上不會計較,但如果他下定了決定,也不會隨意更改自己的決定。

張濤知道卓禹馳這是認真了,望著卓禹馳走進房間的背影,張濤默默支了支歸希文的胳膊,“哎,我怎麼感覺卓禹馳有點不待見顧櫻,是不是我的錯覺啊?”

張濤撮著牙花子思索半天,好奇地問歸希文:“顧櫻是不是得罪過卓禹馳?”

歸希文往卓禹馳房間的方向望了一眼,沒好氣瞪向張濤:“彆瞎猜。”

張濤咳了咳,“我也沒瞎猜,我就是覺得卓禹馳這舉動有點反常,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你說顧櫻回國了,咱們一起去接,多好啊,他又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說是要守著生意,這不是表明生意更重要麼?卓禹馳平時情商挺高的人,能說出這樣的人,反正我是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肯定是顧櫻以前得罪他了。”

歸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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