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上章放了本本和被被的回想,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
對於老板最後的吐槽, 確實有著“拯救過財神”頭銜的鬱理那是直接當沒聽見, 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那就明天吧。”鬱理道,“明天簽個合同,順便也去農場那裡轉轉, 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改動調整的。”
兩人這麼一敲定,就代表了明天又要出差預定,家中得到消息的付喪神頓時又是一陣歎息, 但很快又積極配合。
鬱理原本以為也就是忙那一天, 結果當天中途卻是接連收到了兩通電話。
一通電話, 是守在紅楓王子酒店的司瑛士打來的, 他來找她請假。
【講師,真的抱歉要斷斷續續離開酒店一段時間, 這期間裡上工時間我也沒辦法自行確定。】
“怎麼了嗎?”鬱理倒是不意外, “是又收到了什麼活動邀請嗎, 明星大主廚?”最後一句明顯就是調侃了。
話筒另一頭的少年果然就不好意思了:【說“又”什麼的……講師隻要想,可比我受歡迎多了。是「the bule」向我發來了參賽邀請函。】
“the bule?”驟然聽到這個名字, 鬱理先是一愣, 然後了然笑了,“啊啊, 如果是這個比賽的話, 就算你期間全天休假也是應該的。”
世界新銳料理人錦標賽, 簡稱「the bule」,如名所示,是比賽方從全球35歲以下的年輕廚師裡挑選出最優秀的一部分人, 賭上自己所有的名聲和實力在全世界麵前相互競爭的超權威性大賽會。
其名聲之響亮,權威之高超,等同於體育界的奧林匹克,是屬於年輕料理人們的全球競賽。
“bule大賽挑選參賽者一向苛刻,但是如果是司同學的話,彆說是主動發放邀請函了,就算送上淘汰賽豁免權我也不意外呢。”鬱理笑著恭喜。
【講師還真是說中了,大賽確實免了我第一關的淘汰賽。】電話另一頭的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老實說收到這個比賽的出戰邀請函時我還苦惱了好幾天,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和不認識的人比賽什麼的我一直都挺不擅長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找您來請假了。】
“就該是這樣的啊。”鬱理想也不想道,“你還這麼年輕又這麼有天賦,就該多和不同的料理人多碰碰練練,不隻是廚藝方麵會有收獲,對你的性格也是一種曆練啊。我在你這個年紀時可沒這個機會收到這樣的邀請函,能在現實裡和那些天才同齡人一較高下什麼的,真的是好羨慕你呢。”
話一出口,她就驚覺失言一下子沉默,話筒另一頭也變得安靜。
星宮鬱理的18歲,不提她當時早已經明麵上主動放棄料理快四年,就是沒放棄,那個年紀的她還被困在死亡遊戲sao裡,身體躺在病床上靠著營養液艱難生存中,哪裡有司瑛士這樣幸福的煩惱。
而現在,她今年其實已經24,論年齡條件是也有資格參加「the bule」的。
但她現在的身份地位,是「the bule」已經沒資格邀請她參賽了。
讓一個除了沒有正式名號但事實上已經是公認東瀛最強的廚神跑來這裡,那不是比賽,純就是欺負人的。要知道放眼全球擁有廚神資格的料理人,年齡至少也是四十開外,像星宮鬱理這樣的妖孽不能說沒有,但也極少了。
真要去了現場,那也隻能是當最終決賽的評委。
【對、對了。】司瑛士想著轉移話題,【說到參賽資格,聽說遠月那邊也有名額,而且薙切甚至直接拿到了半決賽的參賽門票,果然不愧是神之舌呢。】
“這樣嗎?如果是大小姐的話,好像也不意外呢。”鬱理也配合地跟著道,“就是不知道遠月裡拿到其他名額的學生又是誰了。”
【我猜幸平應該會是其中一個。】少年主廚立刻道,【其他人的話……就難說了,不是很清楚。】
“你覺得難說應該不是因為記不得那些學弟學妹的名字吧?”鬱理開玩笑,“現在想起久我同學當初在我麵前對你的抱怨我都想笑呢,人家好歹也是十傑,還跟你食戟過,你居然過後就忘,天然的招人恨呢。”
【請彆說了講師,我後來也向久我道過歉了,真的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果然,話筒另一頭就開始慌慌張張,當初是第八席的久我照紀可是因此發憤圖強,不惜靠走關係求到鬱理頭上也要把第一席拉下馬的場麵,也讓司瑛士這個當事人心有餘悸來著。
鬱理之後也沒再逗他,雙方又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通訊。
收起手機,她抬頭看向陽光下一派生機勃勃的農場菜園,再往前仰頭看就是被薄霧籠罩的富士山,這座幾乎不會再噴發的死火山頂終年覆蓋著一層白雪,沒人能想到它的半山腰處其實暗藏著一個能夠通往地獄的入口,鬱理在出車禍導致魂魄離體的那段時間有幸走過一回。
#嗯,這是個不能對活人說的秘密呢#
“在看富士山嗎?”這次總算有空跟著一起的經理人睿山先生順著她的視線一起觀山,“雖說是一座能象征東瀛國的名山,但靠近了看也就那麼回事吧。”作為觀閱了不知道多少相關美術品的專業經理人,說實話現實中的富士山是真比不過人類作品中對它各種描繪的絕美形象。
比起這個,他現在腦中對這座山第一反應是,沒記錯的話,富士山應該是淺間神社的私有土地。
“睿山先生,請再多點文人氣息吧,風雅一點。”聽到他開始細數富士山的歸屬,鬱理不由吐槽,“就算你現在大多數時候都在做美食界的商業策劃,但你的美術經理人職業並沒有丟,我的畫你還在負責售賣呢。”
“你倒是有空畫啊。”睿山反吐槽過去,“不是和我一樣都在忙著星宮館的事,滿身的銅臭,哪還有時間有心情鑽研畫道了?答應給政府的十米唐卡《極樂圖》還是半成品吧?”
“我才沒滿身銅臭呢,我可是繪畫大師,公認的藝術家來著。”鬱理歪嘴臭屁道,“不跟你吵了,合同簽過了,這座農場我也看過了,前任老板的種植規劃都挺好的,沒什麼好改的,就先這樣吧。要是還有應酬就交給你,我先回去了。”
又當甩手掌櫃。
經理人搖搖頭,卻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坐回車上,鬱理原本打算直接打道回府的,結果手機響起了第二通電話,來電顯示為薙切繪理奈。
遠月的大小姐……哦不,現在是新任總帥突然找過來,鬱理也沒多遲疑,就直接按下接通。
話筒另一頭果然傳來了少女清脆卻有些期期艾艾的嗓音。
【星宮大人,貴安,抱歉突然打擾您。】
“這麼小心翼翼可不像你啊繪理奈。”鬱理倒是沒介意,“有什麼話直接說吧。對了,還沒恭喜你直接拿到了blue大賽的種子選手直通車呢,你不好好準備比賽,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難道想讓我給你開個小灶提高奪冠機率?”
這話完全是開玩笑的,擁有頂級料理天賦「神之舌」的大小姐背靠著遠月的底蘊哪還用她指導,以繪理奈的驕傲也做不來這種事。
鬱理最後那句“不行哦,我連旗下的司瑛士都沒幫忙開掛,更不會幫你這個小總帥了”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那邊的電話裡就傳來了少女低沉沉的聲音。
【是這樣的……星宮大人。】聲音壓得極低,仿佛在忍耐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