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碰麵的實際情況要比預想中的好很多,這位在描述裡對弟弟各喊打喊殺的大哥雖然還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至少沒有打算刀劍相向的意圖。
他們沒起衝突對鬱理來說是好事,急著做完跑腿任務的她更不想節外生枝,見他領著追隨者真的直接要走,趕緊一步叫住對方。
“這是滿見山的水神大人托我轉交給您的禮物,不介意的話,還請您收下。”
拿出代表水神身份的一件藍色寶石,鬱理連同食盒一起遞給對麵高冷的大妖怪,表明自己真的是臨時神使,不是哪個疙瘩跑出來的騙子。
殺生丸聞言也想起了昨日碰見的那個莫名其妙湊過來的本地神明,眉頭皺了皺,抬眼又打量了一眼對麵替水神跑腿的女人,臉色卻是稍稍鄭重了些。
這個人類……很強。
不隻是靈力強大,更有著身經百戰……不,是數千萬戰之後錘煉凝實的強韌氣勢,偏偏卻收斂得極好,若非她走近,以他的嗅覺未必能察覺。
“你是什麼人?”這樣一個人突然出現,還跟犬夜叉這個半妖混在一起,殺生丸不得不警惕。
“一個接了跑腿委托的人。”鬱理笑了笑,“我這邊還有急事,之後就得離開。水神大人隻是想和您交個朋友罷了,您收不收也請給一個準話,我也好回去交差。”
犬夜叉不是一路的。
殺生丸自動提煉出想要的信息,把鬱理歸類為偶然碰到的人類強者後臉色緩了很多,然後……
“不需要,還給祂。”
他也沒什麼興趣跟一個當地水神交什麼朋友,看著就蠢兮兮的。
“好冷酷,就這樣無情地拒絕了一個女神的心意!”後方一直靜靜吃瓜的彌勒法師出了譴責的叫嚷。
“我就知道這樣。”犬夜叉一臉的果然如此。
“呃,好像也不意外呢。”戈薇眯著眼虛弱道,總之沒再像上回那樣你死我活的打起來已經非常好了。
這幫人的吐槽是直接被全部無視,確定完鬱理這個新冒出來的人類強者沒有威脅且不礙事後,殺生丸走得十分乾脆。那道孤高的背影就差沒把“我不蠢貨一起混”的彈幕隔空打在上麵了。
眨眼間,大妖帶著他的兩小跟班消失得無影無蹤。
鬱理這時卻是低頭,看向食盒擺著的水神寶石:“具體的情況您也看到了,我很抱歉沒能幫忙。”
【嗚,嗚嗚……】寶石裡傳來了水神的哭聲,竟然是個能傳送聲音的道具,【嗚嗚哇啊啊啊啊——!】
隨著水神那失戀跑走的大哭聲逐漸遠去,藍寶石發出啪喀的一聲直接從中間開裂,下一秒就劈劈啪啪的自己碎成了粉末。
“真可憐,宛如一顆被粉碎的少女心呢。”彌勒法師一臉憐愛地盯著食盒逐漸消失的寶石粉末,然後又一臉深情地看向拿著食盒的鬱理,“星宮姑娘,這份被殺生丸拋棄的心意實在太可憐了,不如轉交給在下,一定好好處理的。”
“你就是想吃裡麵的料理吧!”犬夜叉秒速拆台。
“法師,你這麼不要臉真的好嗎?”七寶一臉擔憂。
戈薇珊瑚兩女皆用鄙視眼神無聲看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麵對同伴們的一致鄙視,有著豐富神棍經驗的英俊法師一臉正經,“我隻是在替星宮姑娘處理麻煩而已,這禮物留在星宮姑娘身邊也是尷尬,送到水神那邊更是添堵,不如由我接手,最方便省事。”
這家夥的臉皮厚度,快跟不肯乾活死活耍賴的明石有得一拚了啊。
一直站在鬱理身後沒說話的膝丸和長義不約而同在腦中浮現同樣的念頭。
鬱理卻是忍不住笑出來,這一隊人雖然各有離奇坎坷的故事,但聚在一起是真的快樂又熱鬨啊。
“食盒就算了,那是給神明準備的東西,給你們會惹來麻煩的。”鬱理將東西收起,卻將另一個油紙包塞給了他,“不過之的烤芸豆可以都給你們。”
彌勒聞言一愣,隨後恍然對方是打算分道揚鑣了。
鬱理隨後也解釋了幾句為什麼不能給食盒,那裡麵的菜品她是故意沒有壓製靈氣的,打開後如果沒做好措施,引來什麼不得而知了。
不用她細說戈薇他們也明白,能讓神明失態並覺得滿足的料理然不可能簡單,不然法師也不這麼不要臉硬是想要嘗嘗。
一行人在那邊說話的時候,膝丸卻看到犬夜叉並沒有加入其中,而是站在一旁朝著殺生丸離開的方向望去。
“在想你兄長的事嗎?”他忍不住走近問了一句。
“什麼兄長,不要用這麼肉麻的詞!”犬夜叉即一臉受不了的往後退了兩步,“那家夥才不是我大哥,我隻是在想他出現在這裡是乾嘛的!”
“為什麼?”膝丸其實真的挺不解這樣的事的,“你們明明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為什麼非要鬨到這地步?”
“你問我我問誰?”犬夜叉炸毛,“是那家夥一天天的總是擺著高高在上的架子,仗著純種血統更強的妖力一臉瞧不起他瞧不起你的樣子!啐,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徹底打敗他!”
半妖少年說到最後握拳朗聲道,他目光炯炯專注而堅定,完全能看得出這並不是氣極放的狠話,而是本身真心這麼認為,他可以變得很強,並且能強到以半妖之身力壓純血大妖的地步。
這樣的姿態讓膝丸一怔:“你……真的認為你能超越你的兄長?”
純妖半妖之間的差距,是一出生就注定的。殺生丸就是比犬夜叉天生要來得更強,就像兄長和自己。
雖然大家都覺得他們從同一刀匠中誕生又一同守護著源氏理應沒什麼高下之分,可實際在源氏內部兄長才是真正的源家家督佩刀,同時也是一統天下的幕府的傳承象征。
論起真正的能力,兄長要比他更加的……
“那又怎樣!”犬夜叉回答得擲地有聲,他琥珀色的雙眸直直看來,帶著少年永不低頭的鬥誌倔強,宛如焰火般耀眼,“那又怎樣!我變強,變得越來越強!那家夥是很強,可我從來不覺得我輸。就像上一次他想取我性命奪我的刀,可最後重傷逃走的還是他自己。因為天生妖力不如他我就得認命認輸?開什麼玩笑!”
膝丸肩頭一顫,不由地就後退一步。
這時,在那邊討論的眾人聽到動靜也全都過來。
“犬夜叉,你又在鬨什麼?”戈薇埋怨道,“鬱理姐他們馬要我們分開了,不要吵架啊。”
“誰吵架了?”半妖哼了一聲,雙收攏進袖中,“我隻是反駁了幾句聽著不爽的話罷了。要是我一開始就抱著自己不如殺生丸的念頭,彆說打敗他,早就不知道死在他多少回了。”
山腳下,兩撥人這一次真的風流雲散了。
告彆了一臉不舍的戈薇,鬱理先是臉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手裡被硬塞過來的泡麵,然後又肅然了表情,望向西南方向。
“走吧,去東海道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