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離開廚道訓練場沒多久,天空飄起了小雪。
鬱理坐在車廂後排,原本是透過車窗看外麵突變的天氣的,嘴裡隨口嘀咕了一句“朝陽他們兩個應該有帶傘吧”,眼角的餘光就瞥見前頭負責開車的枝津也透過後視鏡朝她這邊望過來。
嗯,雖然人家是高三生,但按照東瀛法律早就是個能獨立生活工作的成年人了。
“是有什麼要告訴我嗎?”她笑問了一句。
枝津也看著鏡子裡那張包容溫和的美麗臉龐,便又一次暗地裡感慨難怪那些毛頭小子頂不住,要不是他因為大哥的關係認識這位更早所以早就確立好自己的定位,現在指不定也有一堆不切實際的想法。
不,現在他就有另一種想法,或者說疑問才是。
“沒什麼。”臉上裝作若無其事,枝津也語氣卻很猶疑,“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想問又怕BOSS您生氣。”
這就有點稀奇了,鬱理挑挑眉:“難得看到你這副表情,我不生氣,你說說看。”
“前幾天我聽茜久保說了您和大哥一起去越前的事。”得到了許可,枝津也便放開了顧慮,將心底一直就有的疑問,“是今天看到薙切和司想起來的,那幫人誤會您去相親的烏龍。我就突然在想,您……有考慮過另一半的事嗎?”
然後他就看到鏡中人的笑臉頓時一僵,隨後很頭疼一樣地捏起眉心。
這反應讓枝津也不由為那兩人心頭一沉,等聽到她壓低嗓音的碎碎念“我好不容易躲過老媽的詢問,沒想到連我的學生也開始八卦這些事”時,枝津也內心的小人直接給那兩位點了蠟。
BOSS不隻完全沒這個想法,而且就算有這想法也絕對不會把那兩個放在範圍裡。至少在他們有能力去掉“這是她學生”這個印象前,BOSS是絕不會用看男人的眼光看他們的。
這樣一想薙切朝陽完全沒機會了。
“抱歉BOSS,是我多嘴了。”第八席立刻道歉,並非常乾脆地放棄了這個話題。
“嘛嘛,年輕人嘛,多少都會好奇的。”鬱理擺手表示理解。
仔細想想混到她現在這個程度,她要是個男的會左擁右抱再上幾本花邊新聞雜誌完全不稀奇,就算她是女的也不是不能體驗一下富婆的快樂,什麼會所男公關小白臉,上回還有個藝能界的人氣男團……呸,快打住,節操這種東西碎了就撿不回來了!
“咳,總之我現在更想要關注事業,至於個人生活方麵還是挺滿足現狀的。枝津也,我知道這陣子應該也有人暗地裡向你推過些什麼,一律拒絕就好。”
美男計什麼的,從她接手了穀川一門的龐大產業後其實真就沒斷過,隻是做得很隱晦,鬱理每次都拒絕得很乾脆後才漸漸消停,但也沒徹底消停就是。
聽到鬱理的正式表態,枝津也點點頭沒再說話,隻是又將一個新出來的疑問給壓回心底。
因為大哥的關係,他是知道BOSS的生活現狀的,基本上除了工作和每月一次的東京之行外,她都是一個人居住在鐮倉的古宅裡。
那是一座可以容納近百人的大宅,可至今隻有她一個人居住。
光是想象了一下,饒是枝津也心理素質過人也是忍不住瑟縮。
一個人住這樣的宅子,真的不會覺得太空曠和冷清嗎?
明明照理說這個問題還不如之前那個更有冒犯性,可第八席卻下意識不敢詢問出聲。
或許正因為能耐得住這樣的冷清和寂寞,所以BOSS才能在這個年紀就取得這樣的成就吧。
這麼想著,汽車已經頂著風雪越開越遠。
……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將手頭所有需要她這個總BOSS經手的近期事務全都處理完,鬱理又得到了幾天能安心上本丸的日子。
——她計劃是這樣的。
結果大晚上的根本沒讓她消停。
親姑突然來了,還把那位便宜姨也帶過來了。
一姑一姨半點都沒客氣地先在她這裡蹭了頓飯,然後又給她送來一個噩耗。
“以後不間隔的還會有刺殺!?”
酒足飯飽的餐桌旁,是侄女崩潰的大叫聲,從表情到語氣都充滿了“為什麼”這三個字。
“真好吃……”任職二番隊隊長的便宜姨正滿足拍著自己吃圓了的小肚子,一臉的驚奇,“以前我聽一護他們說過零番隊的曳舟桐生隊長擁有製作特殊料理的能力,吃了那種料理的人實力可以瞬間得到增長。現在鬱理小姐的料理雖然遠遠不及那種程度,但依然對食用者很有好處。”
“哎?有和我相同能力的人在屍魂界嗎?”鬱理被拉偏注意力一秒,但很快又開始暴怒,“不要偏移話題,先把刺殺的事說清楚啊!”
“不一樣的,碎蜂。”旁邊的親姑夜一已經在懶洋洋擺手,“我家小鬱理的料理雖然不能像桐生隊長那樣吃了立刻實力暴漲,但也不需要像她那樣得刻意地將「無關靈壓」吸納保存自身體內導致被迫變成一個胖子,是隻在製作料理時就自然而然地吸納周遭靈力將其注入菜品裡,雖然導致「量」和「質」都不能和桐生隊長的相比,但完全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嘛。一個是「技能」,一個是「天賦」,不一樣不一樣的。”
“你們有沒有聽我說話——!!”
舉著鍋鏟的當事人徹底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