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輕鬆殺掉的那頭虛妖隻是引子,殺招現在才真的開啟!
“髭切,注意保存體力!”鬱理提醒了近侍一句,人已經手持著鬼丸衝了過去,在這些妖物形成真正的包圍圈將他們困死之前,他們得先儘量破壞掉這個優勢。
而就算殺掉這些虛妖,鬱理也不敢保證術師沒有後手,所以儘量保有餘力是必須的。
她不能坐以待斃,最好能找到出口逃離這裡。
麵對大量的妖物,鬼丸國綱這振天下五劍裡有名的斬鬼刀同樣也很犀利,躲過一頭虛妖發射的風刃鬱理信手一抬,她前方蜘蛛型態的虛妖一對足節直接隔空砍下,猝不及防失去支撐的蛛妖才噴出一半的蛛絲一下子跟腦袋一起全重重砸在地上,鬱理沒有放過這個好機會,揮刀就是一斬,蛛妖當場身首分離。
之前在鑒古會上隻是單純美術品的太刀乾淨的刀身上此時沾滿妖血,沒有付喪神顯現也展露出非凡的獠牙。
“家主真是大顯身手呢。”幾步外傳來近侍刀的誇獎,讓心頭凝重的鬱理頓時哭笑不得。
“彆戀戰,專心找出口!”
都是一同清剿過溯行軍不知上過多少回戰場的隊友了,鬱理的話沒有細說,髭切也知道該怎麼辦,兩人背靠背且戰且退,都是打定主意保存實力留心尋找空間出口。
鬱理有意不使用斬魄刀改用鬼丸也是為了如此,畢竟節省靈力也很重要,可就算這樣,現場有一半的虛妖都被她一手清理了。
隨著虛妖的逐漸減少,兩人的壓力也逐漸變小,空間裡剩下的虛妖已經不足八頭,對比之前的數量已經能稱得上輕鬆。
鬱理緊繃的心神也不由跟著放鬆了幾分,就在她斬殺掉第十一隻主動衝來的虛妖時,她的眼前忽然一陣恍惚。
一張充滿怨恨的少女臉龐突兀地從眼前一閃而過,怨恨的尖叫卻穿透腦海。
「星宮鬱理,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用淪落到這種地步!你該死你該死你該死!」
京極川子?
鬱理一個趔趄,差點被一頭虛妖給咬到,被她險而又險的自己避開了,然後順勢念出了鬼道擊中要害一擊必殺。
那頭虛妖羽化消逝的瞬間,鬱理的眼前又飄來一張臉。
「星宮鬱理,你毀我穀川一門,我穀川氏窮儘滿門必報此仇!」
穀川家的長子?
認出那張猙獰麵孔是誰後,鬱理越發驚疑不定,可這時又有她來不及避開的虛妖衝了過來,巨大的腦袋近在眼前,在戰場上千錘百煉的戰鬥本能讓她下意識地平舉起太刀,以直刺的姿態快狠準地從妖物麵具的眼窩裡貫穿整個腦袋。
又是一張瘋狂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為什麼世上要有星宮鬱理這種人!為什麼世上要有妖孽!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啊!給我消失!給我悲慘地消失啊!」
新田……浩之?
又認出一個跟自己有仇怨的麵孔時,鬱理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現實卻由不得她去細想,又有一隻虛妖襲來,這一次鬱理揮刀斬下去時發現竟然有些費力,可她無暇去管,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隻虛妖羽化後的情況。
點點的熒光包裹著一層灰蒙蒙的霧氣朝著她飄來,無論她怎麼躲都如附骨之疽般滲入她的體內。
之前她隻顧著退敵和找出口,完全沒發現這些借著昏暗光線掩蓋偷偷潛伏的陰暗手段。
當霧氣全滲進她的身體,眼前又出現一張恐懼和怨恨並存的臉。
「我隻是想要那兩塊地再順便借一下她的名聲鋪路,為什麼她非要這麼狠毒!為什麼老天不讓星宮鬱理消失!她在一天我都不能成為最好的糕點師了!」
當初在遠月挑釁她的……那個天才糕點師?
“小心!”胳膊被人一拉,鬱理方才站的地方被一口毒液腐蝕,她被髭切護在身後,神色呆呆,“家主,休息吧,剩下這些家夥由我處理就行。”
近侍護衛著她且戰且退,雖然什麼都沒說,鬱理也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一件事——她的意識和動作變得遲緩了,像剛才那樣的低級錯誤她根本不會犯的。
這些灰霧……是專門為她準備的「毒」!
那些對她充滿惡意和怨恨的人日日夜夜向她發出的詛咒,被周遭的妖物吸收,然後又被「術師」收服,利用特殊手段改造成虛妖結合體,如今,全都投放到她的身上。
鬱理閉了閉眼,幾乎是轉瞬就理清了上麵的來龍去脈。
從她修複好體質成為死神擁有千年以上的壽命開始,「術師」就盯上她,並且一直都在暗中準備著了吧?
這個空間裡每一頭被她親手擊殺的妖怪,想必身上都帶著那些“毒”,認準並盯死了她,她殺的妖越多便中毒越深。
髭切看出來了,所以直接讓她停手,由他擋在前麵。
可情況真的能就此控製嗎?
當近侍刀斬殺掉最後一頭虛妖,昏暗的空間裡再度湧出近五十頭大妖,鬱理就知道術師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