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裡還裹著怎麼也掩不去的欣喜,這是主上對他的信任,他絕對不能辜負一定要漂亮完成任務!
鬱理在哄完長穀部順利加入出陣部隊後卻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麵了,比起這些小事,她更關注戰場上的情況。
選擇這個合戰場她當然是有深思熟慮過,在又要保證練度效率又要保證部下的性命安全下,她隨同出陣的操作必不可免。
當然這份勞碌也不會持續太久,等本丸順利度過初期將一切步上正軌,到中後期時她就不用這樣嚴防死守的盯著了。
被主人反過來貼上“需要看護的初期”標簽的刀劍們可不知對方這想法,在戰場上兢兢業業按照軍議部署完成任務,一邊朝著敵方本陣突進,一邊不時又望一眼護在後方的主人。
嗯,沒受傷,毫發無損騎馬前進的動作又熟練又瀟灑。
而且這次戰場的溯行軍實力也沒有主人說得那麼……
“呃啊!”
又是一聲因為不敵被反傷到的痛叫,膝丸忍著腰腹的劃傷匆忙避開了側麵一支戳向他太陽穴的長.槍,疼出冷汗的臉滿是不可置信地瞪向眼前的敵部隊。
大意了,這支部隊和之前遇上的溯行軍看起來差不多,實際上裡麵有兩振敵槍和它的同伴實力完全是兩個階層!
不僅僅是攻擊力可怕,並且以他們目前的練度聯手攻擊都是收效甚微。
“可……惡!”膝丸不禁咬牙,現在可不僅僅是退敵的問題,他們的身後還有主人在呢。
握緊手中的太刀,他再不管腰上動一下就加快出血的豁口,反而是半彎膝蓋身體前傾做出再度衝鋒的攻擊姿態。其他刃也是如此,打算合全隊之力先強行擊殺一振強敵,逐個擊破。
就衝要保護主人這一點,他們也絕對不能……
耳畔忽然掠過一陣清風,膝丸眼角的餘光剛意識到有一道黑影從他身邊飛速而過時已經晚了。
“主上!”等聽到長穀部驚慌喊出聲時,膝丸就隻看見被守在後方的主公已經越過他們衝到最前,她放在人類看來算得上高挑的身影在身形巨大的敵槍那邊格外嬌小。
所有刀劍都已經阻止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腳尖一點整個人如飛燕一般騰在了半空,左手一抬一條白色的匹練柔軟地延伸而出,隨後像活的一樣圍著兩振敵槍繞成了一個圈。
隨後,倏的收緊,纏著兩槍的脖子直接將它們強並在了一起。
而這時,半空中的黑燕才剛有下墜的趨勢,對方空無一物的右手做出虛握的動作,一把刀就此憑空出現,就這麼借著下墜的動力一並狠狠斬向了那被綁在一起的一對首級。
許是動作太快,刀劍破空的聲音極小。
但那兩顆巨大的頭顱被巨大的力道切割如同飛石一樣遠遠拋出的畫麵,卻是格外清晰。
慢了一步的鮮血從兩具殘軀裡噴湧而出,宛如出了故障後毫無美感的噴泉四處飛濺,讓正巧往下落的黑燕不得也沾上了些許。
剛剛輕鬆斬殺了兩個強敵的女郎輕盈落地,她一身黑色的武士服,粟色的長發豎著高高的馬尾,向身後回轉過來時,可以看見幾滴鮮紅沾著她白皙的臉,半是肅殺半是豔麗。
膝丸不禁愣住,呼吸不自覺地停住的同時胸腔卻是大聲的鼓噪起來。
整支部隊這時也是呆了,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這位主人一般,整個畫麵都是鴉雀無聲。
當事人卻是神色淡然,甩淨刀身上沾著的血跡人已經朝著敵營的方向看去:“稍事休整,之後一舉攻入大營取下敵將首級。”
“是——!!!”
這一戰取勝回歸後,本丸裡對於主君要隨隊出征的事再無任何異議,她說什麼刀劍們都是第一時間執行。
並且私底下,他們對自己的要求倒是更嚴格了——沒辦法,主君如此強大,他們不更加努力不行啊。
鬱理對他們的上進倒是樂見其成,也不阻止,隻是繼續自己的步調,專心建設本丸幫自家刀劍恢複力量,其他什麼多餘的都不做。
以前就是因為自己太懶散不注意身份經常想一出是一出才總搞出事來,這次她吸取教訓重新做人了。
保持公平公正的主君人設、和所有刃都保持上下級關係這件事上她是認真的!
努力維持人設的鬱理那叫一個兢兢業業,後麵也真的收獲了不少刀劍敬仰的目光。
本丸的刀發現他們的主君已經那麼強了可還是那麼的努力,每日都是天剛蒙蒙亮就穿著劍道早課服離開門前,雷打不動進行劍道訓練,風雨無阻地跑步健身,早餐過後對本丸的各種工作安排更是不提,有時甚至還會深夜伏案,讓不少刃跟著更加勤奮。
成果確實喜人,翻開遊戲的【刀帳集錦】,隻見上麵一片被點亮的金色或綠色的寶石。
沒有一顆粉寶石,太舒心了!
心滿意足關了窗口的鬱理這會兒越發堅定,力求把人設走到底。
或許她表現得太用力,惹來了一群愛照顧人的刀劍們的關懷。
歌仙、小豆長光這些家政刀們不用說,總愛不時送點好吃的點心給她進補,連兼廚的堀川小天使也喜歡跟她嘮叨“要多休息,身體要緊”。
鬱理都是笑眯眯照單全收,然後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鹹魚是不可能鹹魚的,現在的她就是閃耀的現充#
同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還有燭台切光忠,原本就是操心性格的他麵對如此勤勉的主人不可能不關心。
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到無論何時都優雅得體的主公,燭台切的心裡總會湧出幾分違和,覺得她更適合懶洋洋躺在榻上吃零食或打遊戲。
“主公,您其實不用一直這樣的。”某一天,再也忍不住的燭台切突然對鬱理勸,“人總需要休息和放鬆,我們都是您的刀,隨意一些也沒關係。”
說完不隻鬱理愣住,連他自己也愣了。
向來注重外形也讓彆人注意形象,就差口頭禪沒變成“帥氣”的講究刃,這會兒居然勸彆人不要太在意形象輕鬆隨意點,而且勸的還是自己端莊優雅的主公,彆說是其他人,就是燭台切光忠他自己也沒想到。
可是這話怎麼就不經大腦地直接說出來了呢?
看到對麵一身鵝黃和服的美貌女性保持著端著茶杯的姿勢愕然看著自己,燭台切越發懊惱,甚至有些尷尬地彆過頭。
就在氣氛逐漸僵硬時,他聽到對麵傳來“噗哧”一聲,再抬頭看去,對方已經舉著杯子掩在唇邊笑得花枝亂顫。
就這麼……好笑嗎?
燭台切不太懂,可看到她不再端著架子肆意笑起來的模樣,微帶紅暈的麵上也不自覺地跟著牽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