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求你了彆這樣,這麼長時間不看見喪得這麼嚴重的你我好不適應啊!
想到左文字家還有江雪和小夜這兩個喪派大小兄弟,鬱理差點要崩不住人設,都不知道是怎麼壓下瘋狂的吐槽保持住臉上的淡定的。
“無妨。”她扯開唇角向他笑了笑,“要相信世上辦法總比困難多,總是能解決的。”
作為一個被現世社會毒打過不隻一次並經曆過不少大場麵的成功人士,鬱理穩住心態的速度很快,讓心思細膩的宗三都沒看出太多破綻。
宗三不由愣了愣,這位主君出屋扶著欄杆觀察本丸眾刀動態時,他也一直在觀察她。房間外的動靜多少也傳入他耳,更彆提衝田組兩刃的對話內容就在樓下十分清晰,於此同時更加清晰的是憑欄而立的這位不自覺一寸寸垮下肩的背影。
是失望吧。
一手打造的本丸裡精心培育的部下並沒有預想中的那樣和睦團結,甚至私底下大小矛盾不斷。這些都不利於本丸的運轉,在一些時候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站在主人的角度是絕對不想要看到的。
宗三有自知之明,自己這樣不斷散發負麵情緒的類型更加不討喜。
但他也不在意就是,就算麵對這樣一看就是明主的大將也懶得遮掩這份脾氣,日常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日子也不會比當籠中鳥時更差了,若是折戟戰場也不失為一中解脫。
這次也是,看到侍奉的主人肉眼可見的心情變差宗三就直接開口挑破,他不在乎因此惹惱上位者,能轉移注意力讓這一位不去想著追責外麵那幾個就足夠了。
沒想到對方並沒有朝他發怒,反而溫和笑著說了那樣的話。
之後也沒有計較的意思,而是坐回主位繼續處理起文書來,無論眉眼還是身上的氣息都重回平靜,顯然是已經在心裡接受了那些落差,也包容了他之前的那些言辭。
是因為……她不是第一次見過宗三左文字這振刀,早就知悉他性情如此,所以亦因為習慣而自然包容了嗎?
宗三默默起身,為主人沏了一杯溫茶,送過去時還收到了對方抬眉一記淺笑,像是禮貌道謝。
看她毫不介懷的樣子,粉發的打刀莫名地心下一澀,他垂下眼瞼抿了抿細唇,又低頭安靜退下。
這一日似乎就這樣度過了,不好也不壞,主君的生活節奏很有規律,不忙的時候近侍也回去得早,宗三今天便被早早打發回來休息。
回到左文字院的時候,天色剛剛入夜,迎著屋中的燈火,可以看到家中的兄弟們早已經換上就寢的浴衣坐在其中。
“宗三哥。”最小的弟弟小夜左文字抬起他清冷的小臉,認真地向他打招呼。
“歡迎回來。”屋中一角正捧著一卷書冊的兄長江雪左文字也是溫和向他打招呼,“今天,辛苦了。”
兩個人雖然都擺出了歡迎他回來的姿態,可臉上都沒什麼笑容,換成其他刀劍或許會覺得尷尬無措,但對左文字一家來說才是正常。
“我回來了。”宗三.反而笑了笑,踏進屋中伸手揉了揉小夜的腦袋,轉頭望向江雪,“主公那邊今日不算忙,倒是兄長你,畑當番辛苦了。”
提到這個,有著冰藍色直長發的太刀眨了眨眼睛,還沒來得及回應旁邊的小弟已經搶答。
“江雪哥不覺得辛苦,他方才還跟我說很喜歡在田間勞作,比上戰場更開心。”小短刀還是繃著小臉一本正經,“我問過主人的,她說特彆喜歡江雪哥哥這類很樂意留在本丸做後勤工作的刀,因為本丸裡的大家都更喜歡出陣殺敵很討厭中田乾活,說江雪哥喜歡務農願意長期擔任後勤工作真的是幫大忙了。”
論起陰沉度算是左文字家最厲害的小夜並不愛多話,但若是涉及很是寵愛他的新主人,短刀總是不自覺地說出長長一大串。
宗三看著小夜,小男孩根本沒發現他提起主人時全不自知的發亮雙眼,連帶總是沉浸於複仇的暗沉氛圍都淡去不少,不由也跟著柔和了臉色。
驟然聽到自己私底下被主君這樣誇讚的江雪左文字也是猝不及防,向來憂傷清淡的麵孔先是愕然,隨後下意識地局促:“是……這樣嗎?我還以為……說討厭戰爭,會招來不滿。”
和兩名弟弟相比,江雪算是來得比較晚的,晚了足足半個月。和宗三一樣,他對自己身為刀劍卻不喜戰場的性格很有自知之明,做好了被主君冷落不喜的心理準備,之後也確實被安排了比其他刀劍更多量的畑當番和馬當番之類的工作,這些都是最不受刀劍男士待見的活計,新主君對他也從來公事公辦全然沒有對小夜的親昵,兩相對比也讓江雪真的以為這是被冷落後的待遇。
隻是對方肯定沒想到,這些正合他的心思,樂得在田間馬場中打轉。
但今日聽到小夜這麼說,江雪才發現真相並非如此,那位隻是單純因為他說不喜戰場就調整了他的工作安排,其他方麵並沒有任何差彆對待,是他自己誤會了。
身為刀劍,會關注主人是本能,就算是江雪也避不開,本以為會被否定的行為卻得到了肯定,哪能不驚喜?
就在一旁的宗三眼看著自家佛係的憂鬱兄長肉眼可見地明媚了些,歸來時殘餘在心底的複雜情緒這會兒更加複雜。
辦法總比困難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