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事情哪裡還不能明白,對方是出於報複才故意做的這種事。
“高天原的神明,心眼這麼小的嗎?”鬱理這會兒能眉頭打結,語氣裡帶著不可思議。
“說什麼呢,那幫子妖啊神啊你開了這麼久的食肆還不了解嗎?因為實力強大生命層次更高,祂們的七情六欲有時比人類展現得更肆無忌憚。”夜鬥直接聳肩,“何況雖然不能說全部,但大多數神明對人類都是看待類似螻蟻之類的態度。你當時把兩個神都抽成血葫蘆,其中一個慫了,另一個反過來更加憎恨你也不奇怪。”
就算星宮鬱理如今有著死神血脈,掌握卍解實力超群,也改不了她現在是個會生老病死的人類事實。
而神明,早已經習慣高高在上俯視人類了。
如今被一介螻蟻掀翻,還當著諸多神明大妖的麵狼狽逃竄,怎麼可能不覺得丟人,不去懷恨在心?
“我沒興趣了解祂的心理活動,你有解毒的方法嗎?”反正在知道這算是私人恩怨後,鬱理放鬆了很多,隻想先解決首要問題,找神算賬的事之後再談。
“問題就在這裡啊。”夜鬥苦笑,“剛剛你也聽到了,我前陣子見到對方出手用的這毒,再結合眼下的情況,很大概率就是祂故意給我們看的。如果是這樣,恐怕想要解毒不容易。”
鬱理也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抱有一份僥幸心理:“高天原上的神這麼多,不至於一個神都沒辦法吧?”
夜鬥一想也是:“好吧,我這就去問問。”
事實證明,情況還真是跟最壞的預想是一樣的。
那位神明施下的毒素是極其罕見的品種,隻有在高天原裡的僅有的幾位神明有能力去解。然而夜鬥上門去尋求幫助,那些神不是直接拒絕就是故意提出很苛刻的要求作為報酬。
這下子夜鬥哪還不明白這些神都被提前打過招呼故意為難了,隻好硬著頭皮重新找上那個故意下毒卻裝無辜的肇事神。
對方早就在這裡等著了。
“想讓我解毒?讓那個女人來我的神殿門前跪上三天三夜磕頭認錯,並在現世用蘆之湖的那座湖心島給我舉辦一周的祭祀大典作為賠罪,我就答應了。”
明晃晃的拿捏羞辱,並且還打著將其在現世的資源都變為祂供奉的主意。
“對不起,我最後沒忍住,還是把祂按著打了一頓。”返回神棚,老實跪坐在鬱理麵前的武神捂臉羞愧,“明明之前雪音還提醒我不管那家夥說了什麼難聽話我都要忍耐的,結果……對不起!!”
他把事情搞砸了!
“啊哈哈……事情都這樣了也沒辦法。”鬱理乾笑著安撫,“換成我在現場,還是會把祂暴捶一頓的,真是想得美。畢竟祂也算不上真的唯一選擇,隻是其他路也很難走就是。”
等待夜鬥奔走打聽情況的期間,鬱理也從小妖們的口中弄明白為什麼叫她“城主大人”了。
她在原來星宮館的位置大興土木建造城堡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是近期經理人帶著團隊發力成功,真的將蘆之湖買下並成星宮館的產業了。
算一算,鬱理也是正二八經坐擁一方水土的決策人,小妖們在得到消息後直接改口叫她城主了。
“但是其他家夥的要求真的很苛刻啊,有的還挺離譜。”夜鬥托著下巴嘀咕,“你知道有個叫木清禦神的家夥提了個什麼要求嗎?說讓我給祂一株紅月草。當我是傻子嗎?紅月草早在四百年前就絕跡了,我從哪裡找給祂!”
原本安靜聆聽的鬱理忽的挺直脊背:“紅月草?這個草……它長什麼樣,能畫給我看看嗎?”
“嗯?這個我倒是知道。”夜鬥一開始還以為她有紅月草的消息,結果信徒連長什麼樣都不清楚,“你了解這個乾嘛,紅月草是對神明很有裨益的一種神草,所以早早被采集絕種,這個時代早就沒有了。”
一邊說,他還是找來紙筆老老實實給畫出了樣子,作為一名落魄時出過本子賺錢的打工神,夜鬥的畫技毋庸置疑,刷刷幾筆就畫出了一份栩栩如生的圖樣,還在底下寫了相關習性。
“謝謝,有這個我就好辦多了。”鬱理接過圖樣仔細打量,然後小心收起,側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小妖們,“紅月草的事我來想辦法,回來之前這些小家夥就拜托你照看一下了。”
“哦……嗯。”帶著茫然的表情,夜鬥目送著對方片刻不停地離開神棚,忍不住抓抓腦袋,“真的行嗎,我都說了這個時代絕跡了啊。”
當然行。
本丸裡,一支打算前往戰國時代合戰場的部隊整裝待發,然後就看到他們說要在現世呆上幾日的主公突然提前回來了,而且一刻不歇地換上了戎裝說要跟部隊一起。
出陣部隊全員摸不著頭腦:他們這次去的合戰場好像沒什麼危險吧?
下意識又慎重幾分地奔向前線,然後提心吊膽了全程結果什麼意外也沒出,還提前終結了戰場。
部隊六刃:……
“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鬱理有些無奈,知道自己太突然的行為讓他們想多了,“我有件緊急的事需要來到這個時代去辦一下,所以才跟著你們一起穿梭時空過來。”
一群刃臉色當時就變了。
本來在現世呆得好好的主人突然提前回來,一回來就直奔戰國時代,現在還跟他們說有緊急的事來這個時代去辦……
這,這是打算去改變曆史嗎?
他們沒說話,一個個臉色嚴肅低頭沉思。
主人如果執意要如此,他們要如何最大限度地幫著掃尾降低影響率呢……
“快停止你們的腦補!我沒想造反當叛徒呢!”眼見他們有些刃都露出壯士斷腕破釜沉舟的決絕表情了,鬱理趕緊打斷,“是彼世方麵的一些事啦,跟人類的曆史沒關係,彆亂嚇唬自己。”
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