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托星宮大師了。”神官向女郎低頭一禮。
女郎笑著回禮:“這也是雙贏,期待合作。”
正事談完,雙方很快分開。
但已經等得抓耳撓腮的少年們卻是迫不及待圍了過去,你們剛剛到底談了什麼呀!
“其實也沒什麼,正月前淺間大社要舉辦一場大祭,阪上神官邀請我參加祭祀中的納射禮。”鬱理隨口解釋了一下,“不過這場祭祀,會和星宮館一起舉辦,你們可能也要出力。”
好正常的商業宣傳活動,正常得讓他們都愣住了。
“就,這麼簡單?”司瑛士下意識問出來。
“就是這麼簡單。”鬱理點頭,至少現實角度來看是這樣,彼世那邊人家是想借她的高靈力一用,拿這場盛大的祭祀禮向神靈祈求血脈提純罷了,“正好,我有些渴了。利清少爺,能請我喝杯茶嗎?”
“當然可以!”一直當背景板的家長們瞬間出現,提著自家孩子就直奔茶道室準備去了。
冬日的白晝很短,在太陽有西斜的趨勢前,鬱理領著自家的三個年輕人揮彆主家出了宅子大門。
這次,她沒拒絕三人的搭便車請求,全都給推進車裡,將整輛車塞得滿滿當當。
其中薙切朝陽被安排在了前排的副駕駛位。
“為什麼啊!”朝陽小哥抗議不滿,“雖然都是學生,但我和小桃才是您的入室弟子吧,該坐前麵的是司同學才對!”
鬱理沒理會他特意強調的親疏關係,而是直接涼涼掃了一圈這三人,開門見山:“說吧,你們在外麵聽到什麼風言風語,跑來搞這種突擊。”
在她已經明確拒絕後還厚著臉皮登門不算,之後聽到她要和神官接觸一個個反應這麼大,再不知道有貓膩就是她傻了。
而鬱理一眼就看出其中挑事最厲害的就是薙切朝陽,除了他外另外兩個沒那麼大膽子。
現場一下子陷入沉默。
一向很慫的司瑛士直接低頭認錯,另外兩個卻是眼珠亂轉想要推卸責任。
“小桃,你來說。”鬱理在他們開口前先指定了一個目標,“想好了回答,這關係到你之後的作業難度會不會加倍。”
正想按原計劃推鍋給老同學司瑛士的茜久保桃:“……”好像跟朝陽商量著把司拉過來當擋箭盤的計劃破產了。
#想看個師父的桃色八卦太難了#
感覺逃不過,少女隻好實話實說。
“是這樣的,之前不是說過我家裡的公司和前田氏有合作,因為裡頭有用到我的可愛嗅覺,所以那一天我陪著媽媽一起參與相關的應酬。然後,無意間看到前田夫人和那個神官說話……”
「你可真是會給我出難題。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但也隻此一次。你也必須保證絕不能影響到利清。」貴婦人無奈又嚴厲的語氣。
另一人連連低頭表達歉意:「絕對不會的。我隻是想試一試,請您找個機會將我介紹給她……」
“所以你們以為人家嘴裡的「介紹」是那個「介紹」的意思是吧?”鬱理聽完緣由都要無語了,“你們可真是會替我操心啊。”
“但是那話確實很容易讓人想歪嘛,誰知道是個烏龍!”蘿莉少女嘟起嘴巴,然後用下巴虛點了另外兩人,“你看,他們當時也都想歪了。”
忽然就被禍水東引的朝陽和司那是立刻縮起脖子,一個賽一個的當起鵪鶉,那副認慫等罵的樣子讓鬱理
又好氣又好笑。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學生們因為誤會搞出來的烏龍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鬱理也就輕輕放過,但另一頭,前田家、或者說淺間神社那邊有點為這行為過意不去。
沒過幾天,鬱理收到了一把由前田旁支送來的古刀。
刀名,五月雨江。
理由是聽說鬱理這邊已經收集了籠手切江、豐前江、桑名江、鬆井江四振□□刀,就投其所好再給她湊一把作為賠禮。
#謝謝,並不想組□□偶像天團#
就算感到心累,鬱理還是將這振刀仔細收入藏刀室,和同派的兄弟們陣列在了一起。
“接下來,東西收了,也代表要認真履行義務了啊。”
鬱理並不會弓,以前就沒摸過,現在更用不著。
但她已經答應淺間神社在祭祀上行納射禮,拉弓引箭是肯定要會的,而且那時候絕對有很多前來祭典的遊客,眾目睽睽下要是姿勢太醜那丟臉的絕對是她。
現世的星宮宅裡沒有弓道場,但她的本丸有,所以因為懶得出門就婉拒神官邀請她來神社道場的好意後,鬱理一點也不慌。
就拉個弓射個靶心而已,根本不可能比她在親姑手底下苦學丟暗器的魔鬼訓練更慘了。
抱著這樣想法的鬱理一臉自信地登上了本丸,甚至很悠閒地處理著公務又出著陣,忙了幾天才慢吞吞去了弓道場,抄起一把弓拉滿弦就射。
然後臉都腫了。
咻!啪!
咻!啪!
接連的弓箭離弦,和箭支脫靶直接撞在牆麵上的輕響,牆根的地上已經滾落了十來支羽箭,靶上唯一的一根箭支還險險卡在最外圈的邊緣上,可謂慘不忍睹。而數十米外的射箭台上,是鬱理氣急敗壞拉弓引箭的身姿,這麼多箭射出去就這麼個成績,她臉都要氣紅了。
“氣死我了,什麼鬼啊!”射到最後她垂下弓,直接右手反握著箭支作出投標槍的姿勢扔了出去。
隻聽見一陣淩厲的破空聲響,那隻徒手投出去的箭支牢牢釘在了靶心最中間。
10環,最高分!
鬱理:“……”
不,不能這麼搞。
用力抹了把臉,她默默又從道場後麵的箭壺裡取來兩支箭羽,參照著牆上的弓道禮儀重新站定,兩腳岔開擺開姿勢,重新將弓筆直豎於身前,剛要拉弓成滿弦之際,身後傳來一道略帶陰柔的男聲。
“姿勢錯了。”
鬱理的動作便跟著一滯,她聽出那是宗三的聲音,沒吭聲。
但後麵的人說話聲卻沒有停。
“兩腳間距再拉半寸,拉弓舉過頭頂時角度也偏了,弦拉滿弓時右手並沒有和左手食指保持一致的水平線……”
一身內務服的粉發打刀兩手抱著一盆換洗衣物,半挎在腰間站在站在不遠處一個個指出鬱理姿勢的錯誤,語調不緊不慢。
鬱理下意識地一一跟著作了調整,也沒回頭,直接就問:“這樣可以了嗎?”
然後她就聽見一聲輕淺的歎氣,有木盆被擱到了地上的輕響,之後便是有人緩緩上前的腳步聲。他沒走到她麵前,而是半貼她在背後,正在拉弓中的左右手肘就被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下角度。
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心裡正這麼想時,耳邊被湊近的輕淺呼吸弄得微癢,一道本該習慣的譏嘲聲跟著響起:“主公,真是個自信滿滿的外行人呢。”
咻!
含怒的一箭射了出去。
咚。
箭支射在了箭靶9環圈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