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一會,大廣間裡響起一道幽幽的低沉歎息。
“說起來,主公在賞櫻宴那天說的那番話裡……其實也能理解成我們沒在現世和她一起,讓她感到很辛苦的意思吧?”
正是已經修行歸來的燭台切光忠。此時的他相較於離開之前衣著要華麗太多。鱗鎧、長衣、高筒皮靴,如果說以前像是哪座豪宅的英俊管家,現在則就是一位宮廷裡走動的西方貴族。
場中不少人聞言一凜。
是哦,現世!
既然他們現在也逐漸能和主人一起回到現世那邊,那出事前能跟她一起行動的機率也很大,指不定就是現世本丸兩邊都能跑!
“這樣一想,好像咱以前一聽主公要回現世的不甘心就能理解了。”陸奧守吉行抓抓腦袋,一臉恍然,“咱應該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以衣經常這麼乾,不然不會這麼煩躁哩!”
自此,存在心頭的疑惑又解開了不少,沒有外勤任務的刀劍們聚在一起又聊了一陣,發現再不能討論出更多便收好信件各自又散了。
到看完信件的第二日,主人帶著龜甲準時歸來。
“歡迎回來,主公。”
鬱理剛踏入本丸,就先被煥然一新的燭台切光忠給嚇了一跳,忍不住就定睛細細打量起來。
“怎麼了?”任由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極化歸來的太刀帥氣一笑,“特意更換的新形象,如何,還喜歡嗎?”明明之前還挺高朗的腔調,越到後麵越是舒緩,他壓低嗓音問了這麼一句。
看著太刀那滿含笑意的暖橘色眼眸,鬱理的心臟不由停跳一拍。
“挺,挺適合你的。”避開他那句曖昧的問法,鬱理機智地換了另一套說辭。
錯覺嗎?感覺這個刃在撩她?
剛偏開視線,又有一刃站到前麵:“哦,終於回來啦?現世的工作辛苦了。”
“髭切!?”鬱理看見他時是真的吃驚了,“你今天怎麼在這兒?沒記錯的話,燭台切修行回來後就是你接著出門了吧?”為什麼還在本丸呆著?
“你說這個啊……”源氏的哥哥切帶著他的綿軟嗓音滿不在乎道,“當然是我和……嗯,弟弟交換了一下順序,他回來後我才去呢。”
不但硬跟膝丸互換了修行順序,還一如既往沒記住人家的名字啊,這個渣哥!
算了,既然他們都自己商量好了那也沒什麼差彆,隻要不耽誤出勤就隨便他們吧。
龜甲在第一時間被貞宗家的另外兩兄弟拖走,後麵還跟著一串尾巴,都是找他去問現世情況的。
看起來在現世的記憶並沒有被限製的樣子,那她的具體身份應該算是半曝光了吧——隻是礙於禁忌,沒刃會叫喚她全名。
以她對他們的了解,這群刀就算知道了她的現世來曆也不會多提,那就和以前沒什麼差彆了。
想到這裡鬱理就沒有多管,腦子已經開始自動計算回到本丸後的各種行程,政務、出戰、尋找靈材……等等安排很快在腦中大致成型。
帶著龜甲回了現世一圈回來,本丸一切如常,除了刀劍們對她的態度更加親近和依賴了些。
——在知道自己也是他們現世的主人後,不親近依賴才奇怪呢。
小短刀們更粘著她了,甚至一向對誰都不親近的大俱利伽羅這一類刃碰到的時候也破天荒地跟她主動打招呼了,再不複平日的高冷和寡言。
這樣的大俱利其實在出事之前鬱理還是能見到的,本丸重開以後沒了以前的感情牌他就又恢複原狀,因此他過來搭話時鬱理還挺驚喜的。
就是對方開口第一句直接就嚇她一跳。
“我聽龜甲說,現世那邊有很多人送你刀?”
呃!
鬱理不由卡殼,她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對方就一聲冷哼。
“哼,隨你喜歡吧,可彆改變了曆史。”
說完人就走了。
他這是……對她現世集刀的隱形抗議嗎?
好像之前在現世時龜甲聽到有誰要給她送刀時也挺抗拒的,明明在本丸這邊他們對接新刀回來完全沒想法的。
有一就有二。
鬱理在路上還在感慨“原來大俱利和龜甲在某方麵沒多少差彆”時,又碰上了山姥切國廣。
“被……國廣,今天你在負責修整庭院嗎?”她隨意打了個招呼。
“嗯,長穀部說春天灌木長得快,需要修剪定型了。”對方悶悶應了一句,之後停頓了一會兒,表現得欲言又止。
鬱理見狀不由重視了一下,被被一向是甚少自我需求的一振刀,現在他這種表現自然是要好好聽聽的。
幾番並不緊迫的催促下,打刀期期艾艾才吐出了真實想法:“那個……請不要再收下彆人主動送的新刀了,再多要改變曆史了。”
鬱理:“……”
所以,這才是本丸所有刃知道她真實身份後的一致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