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放下茶杯,輕輕一歎,“是我莽撞了,隻是察覺到時已經晚了,她也沒給我機會很快就躲了出去。髭切,我也是第一次擁有人身啊。”
就算因為時光悠久知道很多事,但卻從來沒有真正體驗過,同樣有很多事親身經曆才發現哪怕是自身情緒也未必能操控自如。
“我一直都儘力回應她的期待,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他一直都在克製,每一次都是如此,努力地去做一個旁觀者看著那些人或者清醒或者隻憑本能地主動陷進去,到最後一個不慎竟然就突然也潰敗了。
“就像我總說不要太在意細節,最後卻是自己被細節打敗。”
明明出陣那時他甚至還沒考慮過要這麼做,但隻是看著一直提防髭切的那個人突然放下戒心又開始近距離接觸,連鶯丸自己回想起來都不太相信,他的心態就在那瞬間變了。
“就很突然的,不想回應她的期待了。”不想再做一個總是旁觀的人,一隻單純包容她各種小秘密的鶯鳥,隻想讓她回過頭用同樣認真的眼神好好看著他,但似乎……有些過界?
他抬頭仰望庭院裡的一方天空,隻餘一聲輕歎。
“事到如今,隻能希望她彆過分在意,至少現世的那些人能分擔一些。”
……
“哈啾!”鶴丸打了一個噴嚏,“哈啾,哈啾!”
惹得走在他前麵的兩名女性就回頭看了他一眼,鶴丸趕緊不好意思地抬手訕笑。
“沒事吧?”鬱理擔憂出聲。
“當然沒事!”鶴丸肯定點頭,然後皺起一雙雪眉麵露嫌棄,“一定是家裡有誰在念叨我了。”
“嗬嗬嗬,是被人罵了吧?”真凪夫人聞聲直接笑出來,“這種事在你們這樣的存在身上肯定要更靈驗了。”
被調侃到的鶴丸頓時咳嗽著把頭扭到一邊,他還記得自己現在是保鏢擔當,可不能過於隨便的和人閒聊。
“真凪夫人,彆欺負我的近侍啊。”好在主公有及時解圍,那位大名鼎鼎的神之舌夫人便沒再多糾纏,笑著說起了彆的。
他們此時已經不在頂層,而是去了中間的某一樓層,這個樓層裡沒有食客,來來往往的竟然都是料理人。
空氣裡傳來各種料理的香氣,全球各地的都有,灶火時大時小的響動,鍋碗瓢盆的清脆叮當,伴隨著人來人往的廚師們緊張的吆喝,糅雜在一起的煙火氣就顯得過於喧囂了。
“這裡一半是食堂後廚,另一半類似於你開的廚道場模式,隻是規模很小。”薙切真凪領著人在專用的人行走道裡緩步前進,環視著周遭大片熱火朝天的廚台,語態隨意。
不時有路過的料理人看到她時立刻恭敬行禮,哦,發現鬱理也是。
“真凪大人上午好……啊,星宮大人,您您您您好!”
相比起看見薙切薊的妻子真凪夫人,這些料理人看到鬱理時要更吃驚和緊張些。
鬱理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但在逐漸發現不少看著有些眼熟的稚嫩麵孔後,終於沒忍住“啊”的一聲反應過來。
“嗬嗬,看來你是想起來了。”薙切真凪笑起來,“沒錯,覺得眼熟是對的。因為這裡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因為遠月的那場「內亂」被退學出來的。”
確切的說是因為被你的老公忽悠瘸了站錯隊被清出遠月的那一批優秀學生吧。
這話鬱理沒敢說出來,隻是麵色複雜地重新望向這一群人,雖然他們的廚藝實力可能比不了如幸平創真那些能成為遠月十傑的學生,但從淘汰率極高的遠月裡撐到畢業還是很有希望的。
現在隻能在前·鬼父大佬的酒店裡勤學苦練了嗎?雖然出來以後技術上有所保證,但名頭上怎麼也沒有從遠月畢業那麼好聽了呀。
“為他們現在隻能在薊的手下訓練和做事感到惋惜?可惜他們做錯了選擇淪落到這一步?”薙切真凪悠然的聲音從旁邊響起,“那你可就錯了啊鬱理醬,好好觀察他們的表情吧?”
鬱理順著她的指尖,下意識地看向附近的一個少年人,對方是做的中華料理,一口重有十幾斤的大鐵鍋被他單腕平舉著,灶底的大火噴濺般舔舐著鍋底,少年的眼中卻隻有鍋中的大份炒菜,色澤鮮豔的食材在鐵鍋中來回翻飛,少年也是汗流滾滾。他其實已經很累,鬱理能從他顛勺的腕間細節看得出來,但臉上卻不見任何疲軟,一雙眼睛似是被灶火同樣點得雪亮。
鬱理知道,那不叫不累,也不叫亢奮,而是執著和野心。對料理和廚藝更進一步追求的野心。
這樣的表情不隻這少年,還有其他退學生臉上都有,讓鬱理都不由驚訝。
“做錯選擇踏錯一步不要緊,重要的是有正視自己再度啟航的心。繼續在遠月上學也好,或者在薊的手下修行也好,能達成的目標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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