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對攻略遊戲裡那一堆堆的粉寶石沒太多疑問了呢。”
少女的思維一秒跳躍,但很快又跳回來。
“這裡的食材真的好有趣,好想全都拿來試做一遍啊!”她得認真全都記下才行!
沉迷鑽研的人從來都是不記得時間的,甚至都不怎麼記得除此以外自己還乾了什麼,直到筆記一隻修長的手強行合上並按住,她這才回神茫然抬頭。
迎麵正對的就是近侍君麵無表情的漂亮麵孔,見她望來扯出了一個看到就很假的營業微笑:“主君,您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鬱理順著他刻意偏頭讓開的空隙,看到了後牆掛著的時鐘,顯示晚上11點57分。
“這麼晚了嗎?”她語氣比誰都吃驚,然後低頭看桌上,“可我的筆記還沒……”
“您確定準備熬夜?”嘀咕聲還沒完,近侍君的搶問已經和他的笑容一樣摻雜了一點危險的味道。
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鬱理這會兒早就已經拉響警報做出正確反應,但少女鬱理聽出味道後卻是眉頭一皺:“真是的,你們這些大男人一個個真的很老媽子啊,懂不懂管太多很招人煩的耶!行了我知道了,等我把筆記看完就會去睡的,你快走吧。”
很有中二時期不服管教的叛逆和敷衍味了。
“您說的是。”對這個特殊時期的主君,向來是驕傲小少爺的長義這陣子也是脾氣極好,隨鬱理怎麼抱怨都是一臉帶笑語氣溫和,現在也是如此,“既然主君都準備挑燈夜戰了,作為近侍也該奉陪到底。”
也不管鬱理吃驚瞪圓的眼,銀發的打刀伸手拽過書房裡的另一張椅子,就和鬱理現在坐的那張並排放在一起,然後就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側過頭向她微笑。
“您不必顧忌我,繼續您想做的事就好。什麼時候您做完去休息,什麼時候我就下樓回去。”
擺明了不跟你硬碰硬,但迂回著從中作梗。
這一刻,饒是少女鬱理因為失憶對這些刀劍了解不深,也能明白自己接下來的時間甭想安生鑽研筆記了。
被打斷了最喜歡做的事,中二少女頓時惱了,這個長義家的山姥切要比國廣家的山姥切刺頭多了,又滑頭又氣人,她要向人宣布失憶期間這貨失寵了!
“山姥切長義!”心裡著惱,鬱理嘴裡也在磨牙,她恨恨瞪著旁邊這個漂亮男人,“我再一次警告你們,彆總拿我當小孩子管教,再這樣我也是會生氣發火的!”
對方一點都不怕,甚至還是微笑臉點頭:“哦。您口渴麼,夜晚不宜飲茶,我去給您準備……唔!”
長義坐著的椅子因為一股巨力在地麵上產生了刺耳的摩擦聲,椅背重重撞在後麵的牆上,坐在其上毫無防備的他更是直接發出一聲悶哼。
不僅僅是上麵的原因,還有……
打刀抬頭,他的眼前是大半個身體前傾壓在他身上的主人,近極的距離可以清楚看見她眼睛裡燒著的怒火,此時一手拍在他臉側旁邊的椅背上,另一隻手則是毫不客氣地扯著他的領帶將他往前拽,因為生氣用的力氣不小。
“從我去過本丸到現在,其實有一點一直都忍著沒說。”粗暴拽著對方的領帶,鬱理看著眼前的付喪神覺得沒法忍,“三日月宗近也好,你也好,還有其他那幾個,你們這些家夥明明都對「我」心懷不軌,偏偏還總喜歡用對待小鬼的態度管我,這就讓我非常不爽了啊!”
少女鬱理並不是很會使用靈力,但發怒中的她因為肌肉記憶還是能慣性用出靈壓的招式,就算再不熟練如此近距離下把山姥切長義鎮得動彈不得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就在她想著接下來該使點什麼壞好讓對方長長記性時,門外傳來一聲暴喝:“你們在乾什麼!?”
隻見一個有著黑色長發身著紅色浴衣的男子站在門口,神色驚怒中還有點委屈,正是和泉守兼定。
按照近侍輪值表的排班,第二天就是和泉守跟在鬱理身後隨行了。
和泉守這幾天都不是很淡定,或者說從聽見少主明言中意那位司主廚開始,他就一直焦慮到現在,覺都沒怎麼睡好。
想到明天終於有機會能和主殿獨處,早憋了一肚話的和泉守這一晚更是沒睡著,煩得連屋子都懶得呆,走到外麵也是下意識往二樓方向看。
隨後就發現12點了二樓書房的燈就沒熄過。
“熬夜”這個詞在1號本丸向來就是個忌諱,甚至已經多年不出現,如今因為主人的失憶似乎又重拾起來。
這怎麼行?
和泉守想到過了12點他也算輪值近侍,多少有資格去規勸一下,便直接過去上樓找人。
然後推門就看見主殿正彎著右膝蓋壓在山姥切長義的兩條腿上,用大半個身形把對方困在椅子裡,雙手似乎在扣著對方腦袋還俯身低頭越靠越近!
可惡!
和泉守很生氣。
失憶後她就這麼喜歡白頭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