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就說成了，沒成就說沒成，說什麼算成了。”陸孟氏道。
“她不想讓彆人知道我們成了。”陸堯之解釋。
“那你還告訴我。”不講信用，呸！
“你又不是彆人，你是我娘，我總不能騙你吧！”他在外已經見不得光了，在家裡再偷偷摸摸的，日子久了，不得憋死。
“正因為我是你娘，你才不能告訴我。”陸孟氏說。
“為什麼？”陸堯之有些不解。
“她不想讓彆人知道你們成了，很可能是在利用你，不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陸孟氏道。
“不可能，她不是那種人。而且，我也沒有什麼值得她利用的。”陸堯之反駁。
“她是不是那種人，我不知道。但你值得她利用的地方，還是有的。她可能想利用你在大隊裡過得輕鬆點，也可能想利用你回城。”知青上山下鄉的政策已經實施有些年了，類似的事情發生過不少。
這些年裡，陸堯之或多或少也聽過一些類似的事情，雖然他不覺得許念安是那樣的人，但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見他皺起眉頭，陸孟氏方才道：“這就是你不能告訴我的理由。”
“我不是你，我對她不了解，也沒有特殊的感情，不可能像你一樣無條件的信任她。她的所作所為隻會讓我對她產生懷疑，無論她是出於什麼原因不想讓彆人知道你們成了，在不知道具體原因的情況下，為了自己的兒子考慮，我都會帶著惡意去揣測她的目的。”
陸堯之：“……”
陸堯之想收回自己剛才的話，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她真不是那種人。你不相信她，總該相信我的眼光吧！”
“誰說我不相信她，我相信她。我跟你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做人要講誠信。不然，很可能害人害己。”
“就拿今晚這件事情來說，你言而無信，把她不想讓彆人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一旦我有哪怕一丁點不相信她，都可能會造成我們之間的婆媳矛盾，這還隻是其一。”
“其二，她不想讓彆人知道你們成了，肯定有她的理由，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了，無論傳到誰的耳朵裡，都可能會造成你們感情破裂，不僅僅是因為你言而無信，也可能是因為她不想讓彆人知道的理由。”
“其三，大多數人都和我一樣對她不了解，也沒有特殊的感情，一旦這個消息傳到有心之人的耳朵裡，他們難免會帶著惡意去揣測她的目的，到時候，等著她的就是各種流言蜚語，甚至會影響到她的名聲。你知道名聲對於一名女同誌的重要性嗎？”
“綜上所述，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蠢的兒子？”陸孟氏發出靈魂質問。
“我還是覺得我可能是你領養的。不然，你怎麼會完全不為我考慮。”陸堯之說。
“我不是不為你考慮，是考慮後發現，無論人家女同誌是出於什麼目的和你處對象，到頭來吃虧的都是人家。”所以，她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他。
陸堯之想想也是，便沒再揪著她不放，而是問道：“那我能收回我跟你說的話嗎？”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話也一樣。”陸孟氏道。
“那你假裝不知道，也彆再告訴彆人。”陸堯之說。
“我可以不告訴彆人，也可以假裝不知道，但裝的畢竟不是真的，可能會露餡，我建議你，明天找時間跟人家女同誌坦白你的錯誤，爭取寬大處理。”陸孟氏提議道。
“萬一她因為這件事情不想和我在一起呢？”陸堯之不是很敢說，怕許念安生氣把他甩了。
“那也是你該，是你配不上人家女同誌！要麼你努力配上人家女同誌，要麼彆耽誤人家女同誌。”陸孟氏說。
陸堯之今晚本來超級無敵巨開心，就因為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他感覺自己一下子就從天堂跌入地獄，整個人蔫頭耷腦的。
陸孟氏見了，非但不同情他，還繼續教育道：“今晚的事情隻是一件小事，但我希望你能以小見大，凡事三思而後行，彆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也彆辜負彆人對你的信任。這個彆人指的不僅僅是許知青，還有大隊裡的其他人。你是大隊的大隊長，你得為整個大隊的人負責，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關乎到整個大隊。”
“好。”在其位，謀其事，儘其責的道理，陸堯之還是懂的。
當然，他也承認自己目前還做不到麵麵俱到，但他會努力的。
如果努力也做不到的話，他會把這個位置讓給比他更合適的人的。
他並不一定要當這個大隊長，但他一定要跟許念安在一起，所以，他隻能祈禱許念安不會生他的氣。
就算生他的氣也沒關係，不要一氣之下甩了他就行。
因為這份忐忑，他一晚上都沒睡好。
翌日，天剛蒙蒙亮，他就跑到陸敏敏家的院門外等陸楊氏起來，好第一時間和許念安道歉。
陸楊氏起得挺早的，但許念安還在睡。
陸堯之敲了好幾下房門，都沒能把她叫醒，最後還得靠瓜皮的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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